好在蘭琴不過讓王木匠連夜做了十個左右的微型暗箱,所以他熬了一個通宵,見蘭琴吩咐給他的事情做好了,一大早就送到南小院裡來。
李叔保正在外面灑掃,見王木匠又如上回一般,手裡提着一個籃子,便略帶諷刺地說:“喲,這是又給格格獻寶來了。
”
王木匠嘿嘿一笑,也不回嘴,隻是說道:“格格令我早些做出來,奴才不敢耽擱。
不知格格可曾起來?”
李叔保說:“格格昨晚也是熬夜了,現在還未起來呢?
你且到門房那裡坐會兒。
”
王木匠自然應下,他是個靠手藝吃飯的人,不似李叔保這般要靠心眼和嘴巴才能出尖兒。
待到他等了一個時辰,我們的蘭琴同志這才起來了。
聽念雪通報,說是王木匠已經在門房處候了一個時辰了。
蘭琴立刻令王木匠過來,一看到他手裡拿的那些個東西,就立刻令王木匠呈了上來。
将王木匠遞上來的是一個用木闆做成了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盒子上頭開着一個小孩拳頭般大小的圓形。
然後圓形洞的四邊各穿了一個小洞洞。
看着這個奇怪的東西,正在幫蘭琴梳頭的念雪在蘭琴身側瞧個不停,但就是看不出它是做什麼用的。
“不錯,王木匠你的手藝真是沒話說,完全符合我的要求。
念雪,賞!
”蘭琴拿着那個小木盒子左右前後翻看個不停,臉上滿是驚喜之色。
“奴才謝格格賞賜!
”王木匠這一夜沒有白熬,念雪給了他五兩銀子的一個大荷包。
這可是他将近一個月的月錢呢。
“念雪,快幫我把頭發梳好,惜茶,給我換衣服。
等會你們幾個,還有紫染環碧李叔保都一起給我去給水蜜桃上籠子去!
”蘭琴興奮地說。
他們也不知道蘭琴到底想要幹嘛,隻看見她一臉興奮的表情,就知道格格肯定又有什麼好點子,還要帶她們一起去,因而個個也都忍不住想知道王木匠送來的這些個小木箱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蘭琴領着衆人又來到昨日的那篇水蜜桃前,吩咐李叔保等幾個将小木箱子放下,這才對着大家說:“你們一個個去找那些沒有蟲眼、外觀好看的桃子,然後将這個小箱子一一套上去,注意不要弄壞了果實。
”
衆人還未聽說過這樣給果實裝個木箱的,紛紛互相交頭接耳起來。
“我現在解釋給你們聽,你們未必理解,等成果出來了再看。
你們就會明白了。
念雪,你和惜茶去專門綁這些箱子。
”蘭琴轉頭又對李叔保說:“昨日剪出的那些花樣都帶來了吧,你跟惜茶、環碧和紫染将這些彩紙裹在水蜜桃上,上面用繩子綁緊紙條,不要讓彩紙松開了。
然後再微微調整一下彩紙在桃子上的位置,令花紋的部分正好在桃子的正面上。
都聽明白了嗎?
”
“是!
”衆人立刻分頭行動,雖然他們還是不大明白蘭琴做這些是幹嘛,還是不再多言,依次按照蘭琴的指示去做了。
看到一顆顆小水蜜桃紛紛穿上了“新裝”,蘭琴嘴角勾出一抹微笑,默默地在心底說:“希望天公作美,不要下雨。
讓這些桃子這樣長個十天,想必就會長成我想要的那個樣子了。
”
待念雪他們将所有的彩紙或者小木箱都綁完了,來到蘭琴面前一起觀看半個多時辰的勞動成果。
“格格,這些紙可禁不住雨呀,要是下雨,可能會殘破很多的。
”李叔保首先就想到了這點,或許這些紙花皆是出自他手吧。
“夏季一般雨不多,希望老天不要辜負我們的勞動。
德妃娘娘的生辰還有十日。
就看這十日了,老天,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期盼。
”蘭琴擡頭眯着眼睛瞟了一眼熱日,便帶着衆人回去了。
不過多時,蘭琴同志的這番動靜立刻在府裡頭傳開了,府裡頭的下人免不了好奇的也有跑到園子裡去瞧的。
正院裡早就得到了消息,福晉正由着春柳捏肩。
李嬷嬷正端着一個類似的賬本正一行行地念給她聽。
“白玉碗一對、赤金爐一個、白玉雙孔雀文璧一對、玉如意一柄、金镂空蝠壽扁方一對、白玉三羊執壺一個、瑪瑙單螭耳杯兩對、水晶天雞瓶一個、金嵌寶石葫蘆式盒一對、寶石镂空花卉紋八方盒一對……”李嬷嬷所念的正是四貝勒府後院庫存裡的禮單。
“好了,将水晶天雞瓶和寶石镂空花卉紋八方盒作為給額娘賀壽的生辰禮品吧。
四爺那邊,他應該會有單獨的賀禮。
”福晉一大早就令李嬷嬷去清庫存去了。
她的庫存都是當初陪嫁過來帶來的嫁妝,再就是嫁給四爺後皇帝和德妃的賞賜,以及内務府每年給四貝勒府的份例禮品。
其實四爺還有一個庫房,四貝勒府真正的好東西都在那個庫房裡,但是四爺一直沒有将那些交給她,而是由着大嬷嬷管着。
李嬷嬷看了一眼福晉,應了一聲,便和上了賬本。
“我總不能把額娘賞賜下來的東西再送回去吧。
”福晉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宮裡分下來的東西首先就是經過大嬷嬷那一道關,剩下送到她這裡來的東西不多也不是最好的。
“格格,我剛剛從外頭聽說了一件事,不知格格有無興趣聽一聽。
”李嬷嬷喚着福晉的閨中的稱呼道。
“什麼事?
”福晉睜開眯縫着的眼睛,現在有關于蘭琴的事情,就時刻牽動着她的神經。
“老奴聽說南院那位今日帶着一幫人去園子裡去了。
”李嬷嬷故作神秘地說。
福晉一聽是蘭琴,眼裡射出數道冷意,默默道:“她不總是去園子裡麼,有什麼好奇怪的?
”
李嬷嬷将賬本遞給夏荷,給她使了眼色,才接口道:“這是她帶了很多奇怪的紙,還有用木片做的小盒子。
她将這些個東西都綁在了園裡的水蜜桃上。
真個是奇怪。
老奴還從未見過這等事,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幹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