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裝,不要再裝了!
爺,她都是裝的!
”伊爾根氏大聲對弘時道。
弘時詫異地看着幾近崩潰的伊爾根氏,可一旁的烏拉那拉氏卻一個勁地搖頭道:“夫人,妾身真地不會與你争的,不會的。
”
“你閉嘴!
”伊爾根氏恨不得上前一把撕下烏拉那拉淑珍的假面具。
“華兒,這裡是佛門重地,有什麼話不能回府再說嗎?
”弘時見她們這樣,連忙道。
“是呀,夫人,還是回去再說。
奴婢先扶您去歇息歇息吧。
”春琴連忙勸道。
她覺得伊爾根氏這時發難,沒有掌握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根本就不要這般在爺們面前說是非呀。
要說春琴可是比自家主子的腦子清醒多了,所以當初伊爾根氏老夫人才将她陪嫁給自己的女兒,一道嫁了過來的。
伊爾根氏見弘時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樣子,一顆急切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正在這時,福晉與雪櫻往這邊走了過來,她立刻收起了臉上的神色。
“你們在吵什麼?
”福晉嚴厲的聲調從他們幾個人的身後傳了過來。
“沒什麼,華兒有些不舒服。
額娘,咱們回去吧。
”弘時連忙道。
“是呀,夫人剛剛有些不舒服,額娘,咱們還是趁早回去吧。
”淑珍也連忙道。
福晉本就不喜歡伊爾根氏,此刻見說是她不舒服,便拉着臉道:“既然不舒服,就别跟着出來了。
我還想去吃一下這裡的齋菜呢。
”
伊爾根氏此刻見福晉怪罪自己,又想着那烏拉那拉氏可是福晉的親外甥女,肯定護着她的,哪裡會維護自己,隻好道:“都是兒媳的不是。
也沒什麼大事兒,還是陪額娘一塊兒去用齋飯吧。
”
春琴這才松了一口氣,連忙扶着她。
福晉這才臉色稍霁道:“那就走吧。
”
弘時見福晉不悅,連忙上前幾步,親自扶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雪櫻和淑珍自然緊随其後,伊爾根氏主仆落在了後面。
那廂,弘曆和弘晝見事情沒有辦成,自然心情也不怎麼爽快,兩人出了潭拓寺後便往這寺廟福晉最有名的一家酒肆去了。
弘曆知道弘晝心裡不好受,因為瞧着雪櫻那個反應,似乎有點不能接受的樣子呀。
弘晝對她如何,但凡有心意,應該能看得出來呀!
這些話,弘曆不好直接與弘晝說,怕傷了他的心!
“弘晝,聽說這家酒樓的飯菜非常好,咱們也來試試。
雖然額娘說我們還小,不許飲酒,但是嘗試一下還是可以的。
”弘曆攬着弘晝的肩膀,将他拉入了酒肆裡。
夥計見兩個衣着不凡的少年郎進來了,微微有些愣神,但随即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
“兩位公子!
快請進。
小的給你們選個好位置?
”夥計一邊說,一邊迎着弘曆弘晝往裡走道。
“給我們找個清靜點的位置,這裡太吵了。
”弘曆一掃大堂裡的人,皺眉道。
“當然有,兩位小公子,跟小的上樓去!
”夥計近距離瞧見弘曆弘晝身上的衣服和配飾,就知道這可都是富貴之鄉裡長大的玉一樣的人兒。
待兩人走上嘎吱作響的樓梯,隻見上面一層全都被店主隔成了一間間的“小雅間”,但是它又不是一間房屋一間房屋那樣的完全隔開的雅間。
顯然這個店主很會做生意,這樣隔出來的“雅間”小了很多,但是數量卻多了許多,可以同時招待更多的客人。
弘曆與弘晝被帶到了一間坐了下來,夥計連忙将菜單報了上來。
“緊着你們這裡最有名的上就是了,再拿一瓶最好的酒來。
”弘曆慷慨道,然後便從香囊裡拿出來一定銀子給了那小夥計。
小夥計見着銀子立刻雙眼發亮地道:“好嘞,馬上就端上來。
”
“額娘是不許我們喝酒的。
”弘晝臉上始終恹恹的,此刻聽到弘曆說要上酒,這才出言道。
“不礙事的。
喝一點而已。
你不高興,喝點就沒事了。
”弘曆卻道。
待夥計将酒菜全部都上了上來,弘曆率先給弘晝倒了一杯,推倒他面前道:“不過一個女子,這天底下的女子何其多,然道就沒有比她更好的?
”
弘晝眼裡閃過一絲陰霾,看着弘曆道:“嗯,我不應該整天想着這些,還是好好讀書是正經。
”
說罷,他便拿起那個酒杯一口氣喝了。
弘曆道:“正是,姻緣的事情也是一種緣分,若是無緣,再強求也無益。
再說她也沒有說什麼,你也不必這般喪氣。
”
“我來給你倒一杯!
”弘晝也想開了一些,連忙拿起那酒盅,就要給弘曆倒。
兄弟倆這還是第一次在外面喝酒,俱都是少年郎,在府裡頭是絕技不可能的,哪個奴才都不敢給他們酒呀。
因為心裡有事情,這酒喝起來也的确順口,于是兩兄弟就有點喝多了。
待他們終于決定不喝了,要騎馬回去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有點站穩了。
出來的時候,兩人都是光身出來的,連個伺候的小奴才都沒帶。
“喂,小夥計,過來!
”弘曆已經有點大舌頭了,他看見招呼他們的那個小厮正在招呼别的客人,便叫道。
“小公子,您還有什麼吩咐?
”小夥計見弘曆出手大方,連忙撇下那桌客人,跑到弘曆身邊道。
“我要你幫我辦件事兒。
”弘曆覺得自己眼前的人似乎有點重影了。
弘晝幹脆已經趴在了桌子上。
“那請小公子吩咐吧!
”小夥計連忙道。
“你去給我雇一輛馬車來,我們兄弟倆不能騎馬兒了,讓那人送我們回府。
”弘曆從香囊裡又摸出一個銀子遞給那個小夥計。
“好嘞,小的這就去給您辦!
”小夥計心花怒放,今日算是遇到一個大主顧,光打賞給他的銀子都好幾兩了。
待小夥計給弘曆和弘晝雇好了馬車,又叫了另一個小夥計來,一塊兒扶着兄弟倆下了樓梯。
弘晝似乎比弘曆更不勝酒力,已經醉得睜不開眼睛了。
兩人被送上了馬車,他們倆騎來的馬兒,也被栓在了馬車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