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琴來到烏西哈的房間裡,隻見她已經脫了衣服上了床。
蘭琴很早就知道大女兒的性子就是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是能吃得下,睡得着的人;二女兒的性子就恰恰相反,與四爺一般的謹慎,性子也很安靜,省心得很,隻是有些過于拘謹了。
這兩個截然不同的女兒,蘭琴隻好采取不同的方法教育對待。
她知道烏西哈一準還沒有睡着,便坐到了她的床沿邊道:“起來跟額娘說說。
”
果然,烏西哈一翻身,看見自己額娘坐在床沿邊上,便道:“是不是别楚克跟您說了一大堆?
我都已經跟她說了,再問也還是那些話。
”
烏西哈自然明白,決不可跟人說自己與一個陌生男子在荷花塢獨處了那麼久,隻能死死說迷路。
“烏西哈,你有什麼,可以跟額娘說,額娘不會責備你。
但是你要跟額娘說實話,任何實話,額娘都不會責怪你,但是你要是說假話,額娘要考慮再将你送到宮裡頭,讓你祖瑪教導教導了。
”蘭琴故意闆着臉道。
“不要,我不要入宮!
”烏西哈驚出一身汗,立刻坐了起來道。
“那就跟額娘說實話,到底在醇親王府做了什麼?
”蘭琴溫和地看着烏西哈道,她感覺自己此刻有點像以前林母逼迫自己交給她看你自己的日記一樣。
烏西哈歎了一口氣道:“額娘,那我就跟您說了。
我在醇親王的荷花塢裡又碰到了那個出現在納敏出閣那日的人。
就是用石子打了我的。
”
蘭琴看着大女兒的樣子,問道:“你不是很讨厭他麼,怎麼會與他在那裡?
我可聽别楚克說,你的丫鬟曾經去了荷花塢去尋你的,怎麼沒看見你們?
”
烏西哈便挑着将自己與蘇哈利在荷花塢如何相遇,如何躲避了丫鬟的尋找,又說了那些話簡要地講給了蘭琴聽,自然将那些她心跳臉紅的情節略了過去了。
蘭琴邊聽邊仔細觀察着烏西哈的臉色,見她并沒有露出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便道:“此人的膽色倒是不同一般。
一個商人,能混進雍親王府,還成了醇親王孫的座上賓,可不簡單。
”
烏西哈點點頭,道:“額娘,您是說他,是有什麼目的?
”
蘭琴點點頭道:“不然如何那麼巧,回回遇到你。
烏西哈,你和他之間,似乎有太多的巧遇。
”
烏西哈見自己額娘這般說,似乎也覺得太巧了,隻不過她還想不到蘭琴想得那般深,有些不解地道:“額娘的意思是他故意接近于我?
可是他,為何要故意接近我?
”
蘭琴道:“你可是雍親王的女兒。
”
待蘭琴囑咐了她幾句後,烏西哈便睡不着了。
經過蘭琴這樣一說,她不由得開始懷疑,那個人屢次在自己面前出現的緣故。
虧得自己還說邀請他到雍親王府來,現在看來,還得謹慎一些。
因了這些想法,烏西哈便漸漸淡了心思,自己與那人不過是萍水相逢,怎的完全沒有防備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