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弘晟回到東小院,将自己的主意一五一十地與年氏說了。
年氏聽完,果真喜上眉梢,對弘晟能想到給四爺進獻唐寅的畫很滿意。
年氏因這些年身子弱,昨夜失眠,天放亮時才打了個盹兒。
這會兒精神還是不好,大夫說是生阿哥所遺漏下來的毛病。
再加上弘晟一直不得四爺喜歡,年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又氣又恨。
氣的是弘曆弘晝個個會讨好賣乖,以至于四爺太過喜歡鈕钴祿氏的兒子,恨的是弘晟生性太過軟弱,不争氣,不讨四爺喜歡。
争勝好強的年氏如何不生氣,待弘晟将自己的計劃說完後,年氏滿腔的怨恨化為一聲歎息,畢竟母子連心,她對這個兒子是又恨又疼,懦弱也罷,無能也罷,弘晟是她年氏的骨皿,也是她的指望與依靠。
自己身體不好,顔色也會逐漸色衰,以後若是再有年輕貌美的新人進來,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失去了四爺的寵愛。
所以子嗣和家族才是女子不立不倒的根本,。
想到這一層,年氏心中一歎。
年氏少有地溫和的道:“不必拘禮,坐下說話。
”見弘晟面帶倦色,又叮囑他保養身體,命宮女取燕窩羹。
弘晟滿心想着如何讨好四爺,因此并沒留意母親年氏的情緒變化,他坐下後,将自己想買幾幅字畫讨好四爺的打算,一五一十的告訴母親,并且将今早在那店裡所見的唐伯虎的《南遊圖》,一一說與年氏知曉。
年氏一掃往日的抑郁,來了精神。
“八萬兩?
”年氏一聽弘晟的話,驚詫道。
這可真不是一筆小數目,雖然年氏有銀子,但是也不是随便亂花。
“兒子知道貴了一些,可那是好大一副圖呢。
兒子也見過唐寅的真迹,從沒比那副圖更加恢宏的呢!
阿瑪見了,肯定喜歡。
”弘晟道。
年氏思忖了片刻,咬牙道:“好,八萬就八萬吧!
白芷,你明日與晟兒一塊兒去瞧瞧。
”
見母親高興,弘晟更來了精神,母子兩個又商量了一些怎麼讨好四爺的話,年氏感到這麼多年,這次與兒子的談話最投機,母子倆可算想到一塊了。
翌日,白芷與弘晟一塊兒又去了“寶珍閣”,掌櫃自然立刻将他們請進了雅間。
當那副《南遊圖》再一次呈現在了弘晟和白芷面前時,白芷便細細觀賞起來。
“白芷姑姑,如何,這幅圖不錯吧!
”弘晟頗為自得地說道。
“三阿哥一片孝心。
”白芷點點頭道。
于是,白芷親自為這幅圖付了後面的銀款,弘晟便将這幅貴得離譜的《南遊圖》抱回去了。
母子倆在年氏的卧房裡,将這幅圖展開觀賞。
年氏見畫果真古香古色,想到四爺一定會喜歡,便讓白芷去請了四爺來。
“主子,王爺這會兒隻怕還沒有回來呢。
”白芷提醒道。
“那你派人去前院等着,隻要他一回來,立刻就說,弘晟有東西想讓他欣賞。
”年氏難得為自己的兒子驕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