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人嗎?
”弘曆跳到窗戶前,朝着外面大聲喊道。
他和弘晝被人綁着這樣窩了一晚上,實在是全身酸痛,難受得很。
他們兩人都是富貴鄉裡長大的,何曾受過這等待遇,可是再受不了,也得受着。
經過昨日一晚的折騰,兩人早就饑腸辘辘,餓得前兇貼後背了。
此刻,弘曆主動喊人,就是想讓那幫人給自己和弘晝弄點吃的,可是喊了半天了,還是沒有人回答他們。
“是不是都跑了?
沒有人?
”弘晝歪在地上道。
“不知道,然道都還沒有起來?
”弘曆道,然後又繼續喊了幾聲,一聲比一聲大。
終于,有人回應了:“喊,喊什麼喊!
幹啥呢?
”
“大哥,能不能給我們弄點吃的。
再不給我們點吃的,我們兄弟倆可是可是抗不過去了。
到時候你們贖銀可就難得拿到手了。
”弘曆道。
外面的人顯然被弘曆這句話唬到了,猶疑了一會兒道:“我都還沒吃的呢。
出去買東西的還沒有回來,出去打探消息的也沒有回來。
”
弘曆眉頭一蹙,試探道:“這附件然道就沒有賣吃的?
”
“沒有!
”外面的人大叫道,然後也罵了幾句髒話,大抵的意思就是這地方也真是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居然想出去買點的都沒有。
“大哥,不如出去隔壁左右讨點,給點碎銀子?
”弘曆繼續道。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這裡左右都沒有人,我上哪裡給你讨去。
俺自己還空着肚子呢。
”外面的人顯然不耐煩了。
“大哥,不如你四周找找,看看外面有沒有野菜,或者有沒有野物。
我會烤兔子,賊香的!
”弘曆卻好像聽不出來那人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繼續誘惑道。
其實他這樣問,也是在判斷這屋子四周的環境,四周沒有鄰居,出去也沒有街市,這樣的地方還真是奇怪得很。
外面的人這回卻并沒有發火,猶豫地道:“野兔子說不定可以打到!
好,你等着,俺出去打幾隻野兔子回來。
”
待腳步聲走遠,弘曆抿嘴一笑道:“傻狍子!
弘晝,快,繼續幫我解開手上的繩子。
”原來,弘曆一直都在讓弘晝試圖用嘴來解開束縛他雙手的繩子。
可是無奈那繩子綁得太結實了,任憑弘晝怎麼咬,也咬不開。
且說,出去的那個人果真與外面的幾個同伴打了幾聲招呼,就出去打野物去了,反正這裡一出去就是山,根本連個人都見不到,也不可能讨到任何東西,隻能向外面的大自然讨要了。
“喂,你倆看着裡面的!
我去打點東西回來吃,等他們買回來,咱兄弟都餓得頭昏眼花了。
”大漢對着同伴道。
“行,那你快去快回。
裡面的兩個小毛孩子,跑不掉的。
”同伴道。
與此同時,弘曆與弘晝一夜未歸,已經讓蘭琴和四爺擔心了一晚上。
其實昨晚兩個人沒回去,蘭琴就已經問了他們各自貼身的小厮,才問清楚了兩人到底是做什麼去了。
四爺發了一通大脾氣,恨不得杖斃那兩個小厮,但是被蘭琴攔下了,才該為打發下去做苦活,再不許他們跟在身邊伺候了,各自屋子裡的奴才也都罰了一個遍,重的降級,輕的罰了三個月俸祿。
然後,四爺派去譚拓寺找人連夜又去了譚拓寺,問清楚了兩位阿哥的事情後,連忙回來禀報四爺知道。
寺裡的管事和尚說了,兩位阿哥的确去了,還将與他們所做的那些事情都說了,因為他們也不敢不說清楚,否則雍親王若是想要封了一座寺廟,也是辦得到了。
聽完彙報後,四爺便才知道,原來福晉今日也帶着弘時以及妻妾們一塊兒去了譚拓寺。
四爺當場就想要去尋福晉來問,問問她們有沒有看見過弘曆弘晝他們。
可是蘭琴攔住了他,她知道弘晝是因為有意于烏拉那拉雪櫻,這才與弘曆去了譚拓寺,大抵就是想與她表白。
譚拓寺的和尚說弘曆弘晝是先于福晉他們離寺的,那麼也即是說他們到底去了哪裡,寺廟的和尚不知道,福晉一幫人也不知道,所以去問他們,隻會将事情弄得更複雜,反而對事情沒什麼幫助的。
經過一晚上的糾結猶豫,四爺見弘曆弘晝一早上還是沒有回來,便已經決定調動府裡頭的人出去尋找兩個人的下落,甚至還要去京兆尹那裡,讓其出動巡捕去找人。
“王爺,弘曆弘晝都是知道分寸的孩子,一夜未歸直到現在,看來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
可先去淩府,再就是他們兄弟可能去的地方尋尋,先不要滿城貼告示,我怕……”蘭琴看着四爺在蘇陪盛和玉蕭的伺候下穿衣服,便道。
“嗯,爺知道的。
你不用擔心了,我立刻就去京兆尹那邊。
弘曆弘晝不會不回來,一定是被人困住了,或者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四爺道。
蘭琴心裡此刻急得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來,她怕讓四爺擔心自己,便一直忍着心底的害怕,強自鎮靜地說道。
因為她知道,四爺現在要做的,便是派人去尋找弘曆弘晝他們。
所以這個時刻,她堅決不能成為他的負擔。
待四爺走後,蘭琴這才露出焦慮之色,在屋子裡踱步。
幾個丫鬟見弘曆弘晝沒有回來,也跟着擔心,俱都輕手輕腳,生怕弄起大的聲音,惹得蘭琴不悅。
“主子,耿格格來了!
”柳絮在門口禀報道。
蘭琴知道,耿氏隻怕也是一夜沒怎麼睡覺了,還不等她說請,耿氏已經走到了門口了。
蘭琴瞧見耿氏眼睑下一片烏青,就知道她跟自己一樣,便道:“王爺已經派人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有他們倆的消息的。
”
耿氏昨夜的确是一夜沒睡,想來想去弘晝弘曆可能去的地方,卻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她又不知道福晉等一行人也是去的譚拓寺,更不知道弘晝對雪櫻有意,隻以為弘晝是跟着弘曆出去的,便覺得弘晝這是被弘曆連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