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府裡頭的大格格的親事定了?
哪家的?
”宋氏問道。
“哎,如果能如姐姐的大格格一般嫁在京城就好了,那時常還可以去看看,如今我的依藍怕是要嫁到蒙古去了。
那種地方,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毛氏道。
宋氏很能體會毛氏心裡的苦,同為格格,上面有福晉,隻生了個女兒,一輩子的依靠就那樣被人遠嫁到蒙古,一輩子都見不着了,心裡真是不是滋味呀。
蘭琴對毛氏的印象不錯,此刻見她悲傷,便勸道:“科爾沁可是太皇太後的娘家,也是咱皇太後的娘家。
她們的女兒多半都送來大清做妃子福晉,大清的公主格格也有一半嫁入科爾沁做王妃。
毛格格,人各有自己的命途,你的依藍或許能嫁得一個好夫婿。
聽說直郡王的大格格過得不錯呢。
”
毛氏聞言,臉上稍霁,歎了一口氣道:“都是妾身沒用,不能護着自己的女兒。
”
蘭琴三人聞言,心裡各是不同滋味。
待時候差不多了,蘭琴便帶着宋氏耿氏去尋四爺,毛氏也要去尋自家的福晉。
待按着四爺所說的時間和位置,蘭琴等人尋了過去,年氏和武氏也到了。
四爺與方丈請教了一些佛學方面的問題後,便出來接蘭琴等人去齋堂用齋飯。
果不其然,三爺家的和八爺九爺家的都在齋堂呢,想避都避不開了。
“老四,你的側福晉居然能得一塵看相,佛緣不淺呀。
”三貝勒從自己位置那邊走過來,走到四爺這桌,找着四爺說。
四爺看了蘭琴一眼,回過頭對三爺道:“那是自然,爺的運氣一直不錯。
爺的側福晉的運氣自然也不差。
”
蘭琴差點沒噴出來,含着笑意看了四爺的側顔,心裡給他點了個大大的贊。
三爺沒想到一向低調且冷清的四爺居然也這般高調了一下,一時就有點被四爺哽住了,尴尬地站在那裡正不知道怎麼接下面的話時,八爺九爺也走了過來。
“三哥,四哥,不如一起到那邊坐吧。
将桌子都拼起來,一起品嘗一下皇覺寺的齋飯。
”八爺道。
三爺乘機“呵呵”了幾聲,連忙道:“是呀,一塵大師可是給四弟的鈕側福晉看過相了,不如坐過去,說說一塵大師吧。
”
蘭琴默默地歎息道:三貝勒這夫妻倆怎麼都一個德行,咬着人家就不肯松口了似的。
四爺見他們不肯走,也隻好同意了。
于是,三爺和三福晉,并着田側福晉和瓜爾佳氏;四爺以及蘭琴,并着年氏、宋氏、耿氏和武氏;八貝勒和八福晉,并着毛氏和張氏;九貝子和九福晉,并着顧氏和富察氏;一共十八個人,可是坐了一個大大的拼桌。
“鈕側福晉,不知一塵大師是如何給你看相的?
”三福晉果然第一個發言,夫妻倆的口氣都一樣。
三貝勒一直就覺得自己比四爺更尊貴,就跟他的母妃榮妃一樣,一直就瞧不上官女子出生的德妃。
其實榮妃失寵,也就是德妃上位的時刻。
所以榮妃一直覺得德妃是導緻自己失寵的關鍵,以至于三貝勒就一直将四爺當做自己的假想敵。
從小時候就這樣,年齡相近的兄弟容易為了父母的寵愛而互相争執。
像八爺和九爺這樣的不多,其實是因為八爺幾乎無法與九爺相比。
八爺自小就不得康熙寵愛,甚至常常被忘記,而九爺是宜妃與康熙的幼子,十分受寵。
八爺能将九爺馴服得服服帖帖地來支持自己,可見八爺這個人有多會做人了。
眼光齊刷刷地看着蘭琴,讓她有一種想要躲藏而無處藏身的感覺。
“一塵大師隻是說,命有貴相,但是其間也會有艱難險阻。
讓我客服困難,最後自然會有好命的。
”蘭琴心說反正你們也無法跟一塵求證去,我随便亂說你們也不清楚。
衆人聽完後,覺得這番話實在太過普通,可做的解釋實在是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四哥一直都很得皇阿瑪的重視,可不是就有貴相麼。
”九爺說道。
“高僧的話自有道理,說不準四哥如果被立為太子,那側福晉得命數就不一般了。
”八爺突然道。
此言一出,滿座皆都默然。
四爺沒想到一向謹慎的八爺,盡然也說出這番話,立刻就黑了臉。
“哎喲!
哎喲!
”蘭琴突然捧着肚子叫起來。
她一向怕冷,今日在那片山林中走了一陣子,可能是受了寒,肚子開始不舒服了。
四爺連忙過去問,蘭琴隻說是自己可能着了寒,四爺連忙找人來,給蘭琴準備一件禅房歇息。
四爺不放心,令宋氏等人就在這裡用過齋飯,自己則陪着蘭琴去歇息下。
且說蘭琴由着兩個丫鬟伺候着随着四爺進了皇覺寺的客房,這是一處在大雄寶殿後面的禅房,是專門用來給貴客們歇息用的。
禅房裡擺設家具俱都是不差,可見皇覺寺的财力是相當不錯的。
不然他們也招待不起這些貴客。
“念雪,你去跟着小師傅去準備一碗紅糖水來。
”四爺吩咐道。
待小和尚出去後,四爺便地蘭琴道:“好了,不用裝了吧。
”
蘭琴本放在肚子上的手,此刻連忙放了下來,對着四爺笑道:“爺一開始就知道妾身是裝的?
”
四爺一把将蘭琴橫腰抱起,邊往禅房的床鋪走,邊道:“你是故意不想讓爺在那裡與他們多說。
言多必失。
老八故意那般挑釁,你怕爺忍不住。
但是,爺要告訴你,爺忍得了。
”
蘭琴見四爺要抱着自己上床的模樣,紅着臉道:“爺,這裡可是佛門重地!
”
四爺勾起唇道:“爺知道,但是爺的側福晉身子不舒服,還不許爺陪着歇息一會兒嗎?
”
蘭琴臉紅到脖子根,将頭埋在四爺的肩膀裡。
要說她剛才是裝肚子疼,借此機會引開四爺,可是此刻也真有點不舒服,或許是衣服穿少了,或許是那個來了……
“爺,那個什麼,我的葵水好像來了。
”蘭琴紅着臉對四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