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許說這樣的話,知道嗎?
你去取一點兒桂花蜜,咱們給側福晉帶過去。
”武氏道。
武如玥依言而去後,武氏坐下來,略有些擔憂地不知在想什麼。
“主子,奴婢不知有話當講不當講。
”紅櫻看着武氏一副擔憂的樣子,便說道。
“說!
”武氏道。
“奴婢瞧着小姐,隻怕有意長期留在主子身邊了吧。
若是小姐看中的是主子爺,那主子與側福晉可如何解釋?
”紅櫻道。
武氏吃驚地看着紅櫻,說道:“她剛才不過是玩笑,你如何知她是看中了爺?
她還連爺的面兒都沒見過呢。
”
紅櫻道:“主子,奴婢跟伺候小姐的碧草和碧絲嘴裡知道,小姐好幾次都流露出這般意思。
或許小姐并不想嫁出去,她想留在主子身邊。
”
武氏驚愕地看着紅櫻,她想都沒想過如玥如果指給四爺呢,跟自己一同共侍一夫?
“她年紀還小,不過是看着這表面的榮華,其實能尋到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那才是真地好。
”武氏道。
“格格,如果您對小姐已經有了安排,且不可再讓她有一絲這樣的幻想了。
”紅櫻道。
“要不讓,打發她先回去?
待我為她覓得良配的時候,再接來不遲!
”武氏道。
她沒想到自己好心留武如玥住下,卻不料她盡然生了這般的心思。
“主子英明!
小姐的性子看到主子生在這富貴皇家後宅裡,隻怕早就羨慕了,到時候未必肯安心依着主子為她選擇的良人嫁了。
”紅櫻道。
武氏點點頭,心裡開始擔憂武如玥是不是已經貪戀了這裡的繁華和富貴,現在送她回家,不知道肯不肯。
且說到了酉時,宋氏扶着宋老夫人來到了萬方安合。
隻見蘭琴早早地就打發人在主殿門口的一片草坪上擺好了桌椅闆凳,靠着臨西邊的那一邊,則擺好了好幾個燒烤爐子。
早有丫鬟已經開始烤起了肉串,陣陣肉香氣猛地往人的鼻子裡鑽。
宋老夫人哪裡見過這樣的喜氣東西,拄着拐杖走到一架烤爐前,瞅着那個烤爐看了半天。
“這不就是野外的烤雞,烤兔子嘛!
”宋老夫人道。
“是的,不過咱們可是準備了很多東西烤的,您看,一邊烤,一邊刷油。
”葡萄道。
“嗯,聞着真是香!
”宋老夫人道。
夜色逐漸暗了下來,蘭琴所邀請的人也都來了。
她安排着大家夥兒去吃烤串兒,喝桂花酒,還有看戲。
隻見一派燈光搖曳下,一些女子或長或小,全都盡情的笑和吃。
幾個孩子們手裡拿着油膩膩的烤串兒,笑嘻嘻地看着戲台上的演出。
幾個丫鬟今日演得是一出農家三妯娌的戲。
這個劇本還是蘭琴寫的,就是說的一些家長裡短,三個妯娌之間一開始鬧矛盾,不團結,後來一塊兒經曆了戰亂,家裡男人都出去打仗,她們不得不團結起來,一同對抗生活的各種。
老人家和小孩子都喜歡這樣的家庭倫理劇,看得不亦樂乎。
幾個丫鬟也很上心,排演的時候都很用心。
司畫、水菱、玉蕭、紅櫻都在裡面。
宋氏和武氏也很愛看,看着裡面的人在那裡說着那些台詞,仿佛演的就是自己身邊的事情一般。
武如玥一直就乖巧地坐在武氏身側,一整個晚上都特别的安靜和聽話。
那廂,四爺寫完了補奏的條目後,想起蘭琴還準備了燒烤晚宴,邊撂下筆,起身,準備去赴宴。
“主子爺!
要不要奴才去禀報下側福晉?
”蘇培盛見四爺從書案後面站起來,便知道他是想去看看蘭琴那邊。
“不用!
”四爺道,“給爺淨個面!
”
待四爺換了一身衣服出現在蘭琴這邊的時候,衆位女眷連忙起身迎接。
蘭琴見四爺還是來了,忙對宋氏武氏她們幾個道:“爺說過了,今日讓各位姐姐好好在這裡樂呵,樂呵,他自己要去寫條陳,可現在自己又忍不住跑過來,想必是想看看她們的戲了。
”
武如玥跟着武氏起身,對四爺行禮。
她擡頭悄悄打量着四爺,隻見四爺長相清貴,雖然不是那種令人花癡般的美男,但是爺絕對屬于高冷帥範兒的那類。
“都坐下,繼續看戲!
爺過來,就是湊湊熱鬧的!
”四爺道。
他走到蘭琴身邊,坐在了她的旁邊。
“姐姐,姐夫看着很年輕呀!
”武如玥小聲道。
“不可亂說。
如玥,姐姐告誡過你的。
在側福晉和爺面前,不可胡言亂語。
”武氏戒備地看了看自己這個小妹妹。
四爺注意到了有道目光老是在自己身上打轉,他本能地循着那束目光望了過去,隻見武氏身邊坐着一個絕色的小女孩,瞧着年紀隻有十二三歲的樣子。
武如玥見四爺向自己投來了目光,便努力端出一個自認為很美麗的笑容,朝着四爺笑了笑。
四爺也見過不少美人,即便是自己後宅的每個女子,也都有各自的美色。
此刻武如玥如一朵剛出頭的荷苞一般,帶着濃濃的青澀和稚嫩,但猶如花蕊一般嬌嫩和純潔。
“那邊是武氏的妹妹?
”四爺收回自己的目光,問身側的蘭琴道。
“正是!
真是個可愛漂亮的女娃。
武姐姐想給她找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最好是能留在京城。
”蘭琴道。
“哦,還是要走選秀的。
”四爺道。
“那當然。
我大清的法律就規定了凡事沒有經過選秀的女子是不準訂婚的。
”蘭琴道。
她覺得這個法律有點變态,就跟西方社會的初夜權一樣。
“若是指給十七他們做格格,可好?
”四爺道。
“十七阿哥,今年好像十五了。
與如玥這小丫頭倒是很配的年紀。
正福晉隻怕不可能,能否封個側福晉做做呢?
”蘭琴道。
“武家家事不夠。
”四爺道。
“可是武姐姐可不想她這個妹子去給人做小,她還想走一門親事,去做人家的正房夫人。
”蘭琴道。
“那就不能在皇室了。
依她的容貌,那是有餘,可是家事背景,那差遠了。
”四爺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
武姐姐的意思就是尋一個在京城做官的。
或者今年的榜眼探花如何?
”蘭琴想起了那個為自己仗義執言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