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宋格格那邊派人來了,說她醒過來了。
”崔娘連忙進屋與剛剛起床的蘭琴說道。
“太好了!
宋姐姐醒來了?
”蘭琴連忙示意司畫快點給自己梳頭,嘴角露出了一絲松弛的笑意。
這些天,她一直擔心宋氏醒不來,沒想到還是讓她挺過來了這一關。
畢竟宋氏還是進宮封了嫔位的,不會這麼沒福氣的。
“主子不必擔心了,宋格格自是有福氣的。
隻是,主子,烏雅氏那邊突然向大嬷嬷要雄黃的事情,是不是要細細追查下去?
”崔娘道。
“除了回到她要過雄黃外,其他一無所知。
如果去問,她可以說是發現有蛇才要的。
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蘭琴道。
“可是武格格說,她們那邊根本就沒有看到過什麼黑蛇,據看守正院的婆子彙報,也沒有看過見黑蛇的蹤迹,前院那邊也沒發現。
從現在開,似乎隻有咱們南小院和宋格格那邊出現了。
事後,這些蛇就好像憑空突然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一條,這也太奇怪了。
”崔娘道。
蘭琴略有所思地坐了一會兒道:“崔娘,咱們放在那邊的人,可有何禀報的?
”
崔娘搖搖頭道:“那個梅若隻是說烏雅氏常去福晉那邊,但是具體他們說什麼,她又不能近身伺候,是聽不到什麼情況的。
”
蘭琴道:“看來都症結在這個烏雅氏身上了。
現在我也不能貿然在四爺跟前提這個人,懂嗎?
”
崔娘點點頭道:“是呀,烏雅氏在主子爺心目中的位置可與别的格格不同,雖然隻是個妾侍,可是明顯就是享受着格格的待遇。
”
蘭琴拿了一隻碧玉做成的頭钗再手裡把玩,淡淡地說道:“我如果跟爺說,還指不定爺心裡怎麼想我,是容不下烏雅氏了。
所以對于這個烏雅氏咱們不能輕易去動,一動就必須是有确診證據。
”
待蘭琴收拾停當後,她便扶着崔娘的手去北小院看望宋氏。
“姐姐的臉色看起來好多了!
”蘭琴坐在宋氏床邊的繡凳上與宋氏說話。
宋氏已經醒了,此刻正坐在床上,背後墊着一個大大的墊子,隻是嘴唇有點沒皿色。
四爺特地将前院的冰盆子撥過來一個給她用,蘭琴的那個還是讓送去了南小院。
“我聽青萍說了,多虧妹妹你,不然我隻怕是醒不過來的。
”宋氏感激地拉着蘭琴的手道。
“姐姐是福氣大。
不過,這才這件事恐怕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的,應該是人為。
”蘭琴道。
她本想與宋氏說說四阿哥的,可是想想她剛剛蘇醒,不宜受刺激,便忍了下來。
“人為?
你是說有人故意将毒蛇放進來?
”宋氏驚訝地問道。
“不錯,而且他們還能控制那些毒蛇。
姐姐那日所見的毒蛇與攻擊南小院的那一波毒蛇是一樣的。
”蘭琴道。
“琴兒,你是說有人故意控制這些毒蛇。
她們可以指派這些蛇,讓它們咬誰,就咬誰?
”宋氏不敢置信地盯着蘭琴道。
“目前看,是這樣。
姐姐,以後也要當心了。
蛇是怕火的,也怕雄黃。
我不知道那個藏在暗處的人啥時候又會派出這些蛇來傷人。
”蘭琴憤恨地說道。
“太可怕了,琴兒。
是誰這般喪心病狂,居然能控制蛇來攻擊人,真是防不勝防呀!
”宋氏懼怕地說道。
“姐姐,不要怕,你有事怕,便越是稱了對方的心了。
隻要多加防範,那些東西也傷不到咱們。
”蘭琴鼓勵地拍了拍宋氏的手背道。
“妹妹可有懷疑的人,然道是正院?
”宋氏點點頭道。
“還沒有确診的證據。
還在查,爺也在查。
姐姐暫時不必擔心了。
我已經令人在你屋子四周都撒上了雄黃。
”蘭琴道。
那廂,烏雅氏這幾日過得也是悶悶的。
四爺回來後也沒來她這裡看看,蘭琴也沒有被蛇咬傷,所以她更加有點坐不住了。
“夫人,四貝勒爺怎麼都不來咱們這裡瞧瞧。
說起來他都出去了五個月了。
”翠雲歎口氣道。
“回來了,隻去了南小院,再就是東小院那邊看了看。
翠雲,他的心到底有沒有我?
”烏雅氏有點傷心,本以為自己在四爺心目中占據着不同一般的位置,可是也被他抛之腦後不管不顧了。
“夫人,男人麼,不都是三妻四妾,得隴望蜀的。
依着奴婢看,四貝勒爺心裡頭還是有夫人的位置的,隻是這後宅的女人太多了,她們又各有各的本事。
南小院不就是仗着自己的身孕,才讓四貝勒屢次去了麼。
東小院那位也是生了阿哥。
所以夫人得想點辦法能生個孩子,才是最關鍵的。
”翠雲道。
“你說的這些我何嘗不知,可關鍵是他人都不來,我一個人如何生?
”烏雅氏道。
“主子,不如您就再想辦法引得他來。
我看關鍵是您都沒法在四貝勒爺面前露面。
如果讓他見着您,說不定就來了。
”翠雲道。
“正是。
可是他人在前院。
每日一回來,不是在前院就是在南小院。
”烏雅氏歎道。
“主子,中秋節不是快到了嗎?
您不如想想,如何利用這個能見到四貝勒的機會吧。
”翠雲提醒道。
“嗯。
不能這樣空等着。
得想辦法。
也不知外頭那些事情怎麼樣了,怎麼還沒發作。
”烏雅氏又忍不住抱怨道。
她一直就覺得是蘭琴擋在了她與四爺重歸于好的路上,殊不知是她自己一廂情願。
“夫人,去給主子爺送一點吃的吧。
隻要您常常在主子爺跟前活動,總免不得被他想起,那樣才有機會呢。
”翠雲道。
“嗯。
隻有讓他時常見着我為他做的東西,他才會想起。
就給他做一身秋衣吧,從姑母賜給我的那些布料裡選一些。
我記得有一批毛料的褐色的貢緞。
做披風正正好。
”烏雅氏道。
“嗯。
奴婢這就給夫人去拿去。
”翠雲笑道。
烏雅氏憑窗而坐,望着對面黑白的牆壁旁的一棵琶蕉樹出神。
她想了想十幾年前與四爺在一塊兒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