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不必驚慌,我已讓人密切關注富察氏和國公府的,若不清楚敵人的目的,就再等等吧。
”
以不變應萬變,這些,還是他從十三身上學來的。
“好,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蘭琴深吸一口氣,心情緩緩平靜下來。
要不是弘晝今日來提醒,她怕是都要想起不起景仁宮裡的那個人了。
弘晝走後,蘭琴便帶着崔娘往景仁宮而去。
到了景仁宮門前,門口隻有兩個太監懶洋洋地守着,院子裡幾顆海棠樹葉子枯黃,落葉堆積卻無人打掃。
今日這般景象,已經很難讓人想到皇後昔日的榮光了。
進了景仁宮,崔娘便一直小心地在旁邊護着,生怕烏拉那拉氏從那裡沖了出來,傷着熹貴妃。
但一直從正殿走到寝宮,才發現了蜷縮在床邊的烏拉那拉氏。
“把窗簾拉開透透風。
”聞到屋子裡這股腐敗的氣味,蘭琴那手帕捂住了口鼻。
她今日這般落魄潦倒的光景,也沒人會在近前貼身伺候了。
“見了熹貴妃還不行禮?
”崔娘站在烏拉那拉氏身前,見她始終低着頭不說話,便喊了她一聲。
床前,烏拉那拉氏的身子蜷縮地更緊了。
她死死地抱着懷裡那個軟墊,口中嘟嘟囔囔不知道說着什麼,口水鼻涕糊了一臉。
她空洞洞的眼神盯着窗台,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麼。
崔娘還要上前,蘭琴卻擺擺手攔住了她。
“走吧,問她也是白問。
”蘭琴轉過身去,出門見到門口緊張兮兮站着的兩個太監,肅聲道:“烏拉那拉氏的身份還在,你們幾個都給本宮聽着,好吃好喝伺候着,若是皇後娘娘有什麼三長兩短,本宮唯你們是問!
”
說罷,蘭琴便在太監們一疊聲的符合聲中離開了。
進了禦花園,蘭琴愈發奇怪,疑惑道:“本以為富察阿爾貢那件事和皇後脫不了幹系,可現在看來,皇後是絕對沒有這個本事了。
”
“娘娘,奴婢倒是覺得,此事或許本來就和皇後無關。
”崔娘在一旁揣測道,“富察貴人一直依附于皇後,後來她被娘娘設計除掉,富察阿爾貢身為富察貴人的阿瑪,很有可能懷恨在心。
如此一來,為了自己的女兒,富察阿爾貢聯合皇後的母家陷害娘娘,這就說得通了。
”
蘭琴也正琢磨着其中的聯系,想着想着,突然擡頭道:“不對,富察家把弘晝的身份說出去,針對的并不僅僅是我,而是整個朝廷。
”
“若非弘晝的身份被透露出去,西北征集糧草便是順手拈來的事情,可是如此一來,他們這是給弘晝,也給朝廷出了一個難題,甚至于,影響了西北的戰局。
”
聽蘭琴這麼說,崔娘身子一抖,立即明白過來此事的厲害。
後宮不得擅自幹政,一牽扯到政事,便都不會是小事。
富察家此舉,莫非有更大的陰謀。
“走,立刻回宮。
”想到此處,蘭琴也警覺起來,她要回去立刻給四爺寫信,告知事情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