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恭順地說道:“玉隐如今長大了些了,也是該帶她出來走走,如今娘娘不在宮内,咱們要來拜見娘娘,便可少了許多程序,我便趕忙帶了玉隐來了。
”
蘭琴微笑點頭,鈕祜祿玉隐忽然側首,輕聲打斷姨娘的客氣話,說道:“姨娘,你且喝口茶,休息休息,我來與堂姐說幾句話。
”
那姨娘驟然被打斷話,卻也并未有什麼不開心的地方,便坐到一般去品茶用點心去了。
蘭琴倒是喜歡這般有主見的女子,且鈕祜祿玉隐在打斷姨娘的話的時候也是客客氣氣的,可見她的性格很好。
鈕祜祿玉隐看着蘭琴,笑着道:“我與堂姐雖然是頭一回相見,可是見着便覺得親近,往後若是想多來走動幾回,堂姐可否同意?
”
蘭琴忙點頭,“隻怕你不來呢!
”
抱琴端上了一碟小點心,鈕祜祿玉隐瞧着,便用碟子中的小銀勺舀了一些牛奶,傾倒在另一個小碟子中的糕點上,再将叉子放好,方便蘭心食用。
她這動作行雲流水,不快不慢不慌不忙,雖說這是下人的活,可是她做起來并無絲毫不妥,反倒顯得她舉止從容,十分高貴。
如此一來,蘭琴對她的印象便更好了。
“其實今日來圓明園,一是如姨娘所言,我欽佩堂姐,早就想親自來拜訪,二則是為了自己的親事。
”
蘭琴一怔,雙目吃驚地看着她。
女子從來都是對這種事情羞于開口的,為何這鈕祜祿玉隐卻如何大膽。
但吃驚的同時,她又忍不住在心裡欣賞這個敢于開口的女子,這鈕祜祿玉隐既然這麼說,便是證明她已經有了心上人,若是有了心上人,自己開口,也許還能争取一番,總比将來莫名其妙地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好。
“那玉隐的意思是……”蘭琴拖長了尾調,問道。
鈕祜祿玉隐也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開口,“我的意思,是因為堂姐向皇上傳話,請皇上賜婚于我,若是能找到此生良人,那玉隐,必定感激堂姐。
”
蘭琴笑了笑,鈕祜祿玉隐說話倒是不拐彎抹角,跟她說起話來很舒服。
“原不過是傳句話的事兒,也不是不可,隻是我傳了歸傳了,皇上肯不肯賜婚,又是另一回事。
”
鈕祜祿玉隐道:“堂姐如今是皇上的身邊人,時常能見到皇上,況且堂姐聰慧,此事與堂姐而言,那便不過是傳句話的事兒,皇上就能應允的了。
”
這鈕祜祿玉隐,誇她的方式還真叫人聽着舒服。
蘭琴心中已有了打算,她壓抑住内心的好奇,用平淡的語氣說道:“哦,不知對方是何人?
”
鈕祜祿玉隐臉上有一陣陣的紅,“那人便是……果郡王十七爺。
”
蘭琴見方才的鈕祜祿玉隐還可以用平靜無波的語氣說出請求皇上賜婚的話,現下提起那人的時候,卻又羞紅了臉。
十七爺?
那就是不久前剛被四爺封為果郡王的十七爺,原來鈕祜祿玉隐的意中人是十七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