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不可胡說。
這裡到底不是咱們的地界,如何這般無遮無攔!
”雪櫻訓斥阿蘿道。
這個丫頭是自己的貼身丫鬟,因為自己在府裡頭一貫強勢慣了,搞得這個丫鬟跟着自己也是一樣無遮無攔的。
阿蘿連忙收了聲音,一臉無奈地看着自家格格。
雪櫻倒不是很在意,畢竟自己也不怎麼中意那位二阿哥。
“阿蘿,我想出去走走,不如你陪我出去看看這雍王府?
”雪櫻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兒後,便覺得悶得慌。
“是,可是要不要去跟您的姑母說一下?
”阿蘿道。
“姑母估摸着還在午休,不必了,不過是出去走走。
”雪櫻道。
于是,主仆兩個便從正院裡出去,盡也一番通暢,沒有人來阻止她們。
可見正院如今的形勢之差,連伺候的人都沒有多少,很多地方早就顯現出衰敗之像。
雪櫻看在眼裡,扶着阿蘿的手往外面去了。
她們也不認識路,隻記得一直往南走,便看到一座很大的花園。
雪櫻便拉着阿蘿去了那公園裡。
“主子,您快把這個手爐拿着,現在天氣還不暖和呢。
”阿蘿本抱着雪櫻的暖手爐,見花園裡空氣冷冽,便說道。
雪櫻抱着暖手爐,身上披了一件绯紅色的繡百花的錦緞披風。
花園裡的植被有一些還沒有蘇醒過來,光秃秃的一片,但是也有一些長年青的植物。
臘梅樹的枝頭上還有一些黃色的臘梅花。
“阿蘿,去看看那些黃梅吧!
”雪櫻的眼睛遠遠地看了看那片黃色,略有些失望地道。
她剛剛扶着丫鬟的手将雍王爺府滿滿觀察了一遍的。
不得不說,這座王府的确很是氣派,比英國公府可是豪華許多了。
畢竟這裡可是親王府。
從她一早被軟轎擡進來的時候,就偷偷掀開過轎簾打量過這個王府了,果真是富貴奢華得很。
阿瑪一直在自己耳邊說姑母乃是烏拉那拉家族的榮耀,能嫁給皇子做正福晉,可是一種很大的驕傲。
雪櫻覺得雖然是做了正頭福晉,可是一直被王爺冷落,又有何本事?
自己若是做了皇子福晉,定不會過這種日子,定要将男人的三千寵愛全部系在自己的身上才甘休!
雪櫻帶着這樣的思緒與阿蘿慢慢觀賞着那些稀零的黃梅。
全然不知,自己也已經成了他人眼中的景色。
“弘晝,你在幹嘛?
”弘曆擡頭看了看弘晝,卻見他望着花園中,卻遲遲沒有動筆,便問道。
弘晝似乎被人施展了妖法,定在了那裡,完全沒有聽到弘曆的話一般。
弘曆覺得奇怪,便走到他身邊,正欲拍拍他的肩膀,但目光卻瞥見了他所看的方向,到底是什麼東西如此吸引了他的注意。
弘曆看見兩個娉婷的女子正在花園你漫步,其中一人披着绯紅色披風,顯然不是下人,而一旁的身着淺青色的對襟褂子,下面是紅色系的雙筒褲子的女子,顯然就是下人。
弘曆再細細瞧了瞧那女子的容貌,頓時明白弘晝為何發呆了。
那女子長得非常秀美,神态舉止又很是柔和端莊,仿佛畫中的仙女,從裡面出來了一般。
“嗨!
”
弘曆猛地拍了一下弘晝的肩膀頭,将他吓得個半死。
再看看弘晝,如今也已經長成略顯高瘦的少年郎了,他長得比弘曆更瘦一些,個子卻不矮,甚至還高出弘曆去一點點。
他的面貌五官簡直就是四爺與蘭琴的柔和,造物主盡然将他們倆的五官完美地糅合在了一張臉上,今日毫無違和感。
“弘曆,你這樣拍人,是要吓死人的,好不好?
”弘晝虎着臉道。
“你剛剛看什麼呢,是不是看花園裡那個女的?
”弘曆頑皮地沖着弘晝笑道。
“胡說什麼呢,我隻是在看那片梅林如何入我的畫中!
”弘晝臉突然紅了。
原來,他正與弘曆站在花園後面的一處涼亭裡一起作畫呢。
擺好的長條案上各鋪着張大大的宣紙。
“你看你,臉都紅了。
是不是看上那個女子了?
”弘曆忍着笑意道。
“胡說什麼!
”弘晝可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對一個女子心動,見弘曆說出來,氣得嗔目欲裂。
“不是,做什麼否認得這急?
”弘曆見他反應誇張,連忙道。
“快收了吧!
快到了用晚膳的點了。
”弘晝顯然沒有心情畫下去了。
弘曆又去看了看那花園中的女子,隻見她們都已經走到了那一邊去了,已經看不清面容了。
弘晝吵着收桌子,弘曆隻好讓下人們都收了。
那廂,雪櫻扶着阿蘿的手出了花園,然後便開始往回走。
她們走着走着,盡然發現找不到回正院的路了。
雪櫻記得正院在雍王府的正北方,于是拉着阿蘿的手就往北邊走。
可是她走的并不是正軸線上,故而一直往北,走到了菊園。
“格格,這裡可不是正院。
”阿蘿看了看院門口,對雪櫻道。
“咱們進去問問路吧。
”雪櫻看了看這桌普通的灰強的院子便道。
阿蘿依言,便走上台階去扣門。
門裡的張媽媽和秋媽媽都不在,自然沒聽到阿蘿的敲門聲。
“這位小姐,你們是找誰?
”雪櫻正站在台階下,突然從背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雪櫻回過頭去,隻見一個身穿淡綠色旗裝的女子,頭上的飾物也很簡單,但是從穿着上看絕不是下人了。
“我們迷路了,請問你知道正院往哪邊去?
”雪櫻開口道。
阿蘿見自家格格與人說話,便沒再扣那門,走下來,站在雪櫻花後面看着來人。
水菱打量着看起來就是主仆的兩個女子,驚歎那問自己的女子的容貌是這般美麗。
“我家格格問你話呢,你如何不回答?
”阿蘿見水菱不說話,光顧着打量雪櫻,便問道。
“敢問這位格格可是福晉的侄女?
”水菱聽到阿蘿剛剛所說的“格格”,便明白了眼前的人恐怕是今日才入府的福晉的侄女了。
“我正是。
我與婢女走迷路了,敢問如何回正院?
”雪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