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說罷,擡手就要喝。
雲樾急忙攔下她,“等一下,這……不知道有沒有毒,醫毒不分家,萬一……”
“誰會在自己的靈牌前擺毒酒?
再說,我們心懷坦蕩才敢喝,要是其它的盜墓之人隻怕是不敢喝,說不定這位老人家反其道而行之,根本沒毒!
”
雲樾聽着也有道理,但還沒有決定,秦悠然已經擡手喝了進去。
他把牙關一咬,也喝酒入肚。
兩人剛剛把酒杯放回去,忽然那香燭的火苗跳了兩下,突然滅了!
秦悠然眼皮一跳,還有機關?
火滅之後,那張桌子突然裂開,分成了兩半,從中間升出一個小小木盒子來。
“這是什麼?
”秦悠然疑惑,伸手拿過。
她用刀尖挑住盒蓋,讓雲樾閃開一些,兩人的正面不對着盒子,盒子一打開,“騰”一聲微響。
一團藍煙飛散,緊接着,無數的小小亮光也飛散到四周,那些東西就像是一種亮粉顆粒,在黑暗中閃着詭異的光,怎麼看都不像是好東西。
秦悠然立時大驚,對雲樾喊道:“抿住呼吸!
”
過了幾秒種,煙霧散盡,那些亮粉也不見了,兩個并沒有什麼異樣。
什麼意思?
煙霧彈?
吓唬人的?
秦悠然覺得沒有那麼簡單,她舉着火把一照,不由得暗自抽了一口氣,剛才亮粉散開的時候,有的落到了桌子上,靈牌上,還有酒杯上,這些東西上都有黑色的小點,像是被燒過,腐蝕過一般。
好大的威力!
秦悠然說道:“看,煙霧有毒,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煙霧應該是先把人弄暈或者失去力氣,那些亮粉落到這些東西上都能燒出小黑點來,可想而知,落到皮肉上會是什麼樣。
”
雲樾抿了抿嘴唇,“那……我們……”
秦悠然歎了一口氣,轉頭看着那具白骨說道:“宗老前輩恩怨分明,大概是因為我點燃了香燭,我們又喝了酒,想必……香燭的煙霧和杯中酒,都是解藥。
”
雲樾恍然,微微眯了眯眼睛,心中滋味難明。
秦悠然上前去看盒子裡的東西,是一個卷軸,她心中一喜,金庸大叔誠不欺我,難道又是什麼武功秘籍之類的?
要是那玩意兒的話,還是留給雲樾好了,自己的武功套路和這裡的也不對盤,這個年紀再練也來不及,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讓她意外的是,展開一小段看了看,竟然不是什麼武功秘籍,而是醫學著作!
好吧,上面寫的是“神醫百卷。
”
看樣子,是宗林白的一生所學,這對于學醫學毒的人來說,可算是寶貝了,秦悠然的眼睛一亮,自己做特工的時候外号“毒狼”,如果對醫學再有了研究,那豈不是……
可現在雲樾在這裡,要怎麼說?
她思索了一下,開口說道:“四殿下,這東西我想拿回去研究兩天,我可以抄一份,到時候……”
她話還沒有說完,一直垂着眼睛的雲樾突然擡起頭來,直直看着她,目光沉肅,像是做了什麼決定。
秦悠然後面的話又咽了回去,什麼意思……不行?
她正想着,雲樾忽然上前一步,聲音低沉的說道:“悠然,我會對你負責的。
”
嘎?
秦悠然一愣,什麼……跟什麼?
負責?
負什麼責!
她呆愣了幾秒鐘,想試一下雲樾是不是又發燒了,或者又中了什麼暗毒,腦子變傻了。
她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短促的笑了一聲說道:“殿下,殿下……請冷靜一下。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我看咱們現在應該先出去再說回京城再說,現在家裡的人肯定都要急死了。
”
雲樾語氣堅定的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悠然,等到回京之後,我就去面見父皇,請他恩準讓我娶你為妃,你放心,我也會親自去将軍府,找秦将軍請求他答應。
”
聽到這裡,秦悠然知道自己沒有聽錯,她忍不住笑了笑,目光中浮現幾分冷意,“然後呢?
”
雲樾微微一怔,“然後?
然後可以訂婚,等到良辰吉日,我們……”
秦悠然伸出手指豎在自己的唇邊,聲音很輕快又鋒利,“噓……殿下,您向皇上請旨,向父親請求,就沒有想過,問我同不同意?
”
雲樾還沒有說話,秦悠然繼續說道:“還是你以為,我的意見不重要,又或者隻要你答應娶我,我就應該感激涕零?
”
雲樾徹底愣住,他并沒有秦悠然說得那個意思,隐約明白她的怒意在哪裡,但是……想解釋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思索了一下,他說的也沒有毛病啊。
他是皇子,婚姻大事自然應該先向父皇請旨,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他也應該先問過秦将軍,可……為什麼秦悠然看起來這麼生氣?
雲樾哪裡想得到,秦悠然早已經不是原來那一個,她現在獨立、自尊、自強,婚姻這種事,當然是以自己“愛”為首要條件,其它人的看法她不會在意,也不想去理會。
可是,雲樾的做法,完全是把她想要的順序弄得颠倒了。
秦悠然當然受不了,何況……她剛到這裡不久,什麼都還沒有弄清楚,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再回到原來的空間,根本沒有想過,要在這裡結婚,落地生根。
雲樾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秦悠然擺了擺手,“不用再說了,先出去吧。
”
雲樾猛然抓住她的手腕說道:“悠然,我昏迷的時候,你為我做的那些我不是全然沒有感覺,看到你的衣服在我身上,我就更相信那是真實的,你手上的傷……是為了我,對嗎?
你用自己的皿為我療傷,還有,你……脫了衣服……”
秦悠然聽他越說越不像話,越說越激動,不由得也有幾分惱了,她的那些觀念現在沒法和雲樾說,說了也隻會被他認為是神經病,太過驚世駭俗,可不說,又實在受不了他這種自戀。
所以,她忍無可忍,想也沒想,另一隻手反手掌劈在雲樾的頸間。
雲樾完全沒有防備,她這一下劈了個正着,他本來就身體還虛弱沒有康複,立時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