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爛漫,風中飄香,迷離的薄霧中一個潔白的女子如精靈般在樹林間飄飛。
身後一個男子氣喘籲籲在沒命的猛追。
“姐姐你去哪裡,等等我,”那狼狽狂追的人正是楊凡,他不知怎的來到一處美麗峽谷,居然見到了朝思暮想的蒼姐姐。
蒼姐姐也改變了造型,不僅穿上了衣服,還是一套純白清新的古裝長裙,即便在這草木叢生的地方,長裙依然纖塵不染,絲毫不顯得累贅。
終于在一個平靜的水潭邊,蒼老師停下輕盈的腳步,緩緩轉過身來,一絲淺笑,蛾眉淡掃,秋波之中有着一絲風情,一絲羞澀。
“蒼姐姐,”楊凡激動得泣不成聲,慢慢走過去。
佳人沒有一絲掙紮與反抗,任由他一把摟在懷中,似乎懷中的佳人就是全世界,得償所願的喜悅壓倒一切。
楊凡正沉浸在幸福中,懷裡的佳人開始拍打自己的肩膀,一次、兩次。
楊凡夢呓一般輕聲說道:“蒼姐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們先溫存一會兒再進入正題好嗎,我很享受把你擁抱在懷裡的感覺,好幸福。
”
一個粗糙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起:“年輕人,你到底要摟着我到什麼時候?
”
楊凡一驚,擡頭看向懷裡的佳人,這哪裡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蒼姐姐,分明是一個頭發灰白、衣衫褴褛、氣質落魄的臭老頭,尤其是頭發胡子,像是幾十年沒打理郭一樣,盤繞糾結在一起。
楊凡吓得趕緊一把推開:“你是什麼人,我的蒼姐姐呢,你把她弄到哪裡去了?
”
老頭兒道:“年輕人,這是你的夢境,哪裡有什麼姐姐?
即便有也是一場虛幻,當不得真。
”
“我不管什麼虛幻不虛幻,我就要蒼姐姐,你把他還給我,一定是你把她弄不見了,”楊凡一把掐出老頭兒的脖子。
老頭兒差點背過氣而去,聲嘶力竭的大喊“我不知道”。
楊凡哪裡肯聽,一拳打破老頭的鼻梁,頓時鮮皿直流。
夢境中的兩人就這麼扭打在一起,直到彼此都精疲力盡。
楊凡喘着粗氣:“你到底打哪兒來的,我跟蒼姐姐玩兒得好好的,馬上就要進入正題,你出來搗什麼亂?
你知道我盼了多久才在夢裡見到她。
”
老頭也是鼻青臉腫,一邊擦鼻子上的皿,一邊說道:“我是女娲石經過無數歲月演化而成的一道靈識,是你觸碰到了女娲石,把我帶了出來,說到底還是你把我從家裡虜了出來。
”
楊凡嘿嘿一笑:“老頭兒,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我要去找我的蒼姐姐,咱們拜拜。
”
老頭兒也是一聲輕笑:“哼,是不是鬼話,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咱們拭目以待。
”說完老頭兒拎起楊凡往水裡一扔,楊凡“哇呀”一聲驚醒過來,渾身上下冷汗直流,衣服全被打濕了。
“你醒了?
”易月坐在窗前,淡淡看了楊凡一眼,然後繼續手裡的工作。
他剛剛調試完琴弦,輕撥了幾下,然後對着那張古琴道:“好友,若非趙政小友舍命将你救出,你我便要永訣,我會代你謝過他的。
”
“戀物癖?
”楊凡搖搖頭,甩了甩額頭上的汗,環顧四周,發現周遭的陳設很陌生。
易月道:“這裡是我的居處,今晨是我把你從秘洞裡救回來的,難道你忘了嗎?
”
“秘洞?
什麼秘洞?
讓我想想,””楊凡回溯之前的記憶,“對對,我想起來了,我們今天的确到了一個秘洞,還找到一個祭壇,我當時把手按在一塊煤球上,然後就看了一部大片,還是一部古裝武俠片。
片子拍得真不錯,尤其是特效做得太逼真了,看得人心潮澎湃。
那片子叫什麼名字,幾個主演我怎麼一個也不認得?
”
易月思索了一會兒,搖搖頭:“我不知到你說得什麼片子,看樣子你是真的忘了在那以後發生的事情。
也罷,有些事情忘記了或許比記住更好。
”
楊凡點點頭:“有道理,如果是不好的事情忘記了反而輕松。
”看着外面漸漸暗淡下來的天色,楊凡一拍腦門:“哎喲,我沒時間跟你聊天了,我還要趕緊去找回家的路,不然學校該鎖大門了。
”
楊凡從床上爬起來,一邊穿鞋一遍說道:”我真的很想說以後報答你的話,不過我估計回去之後,我很可能再也回不來了,所以你的救命之恩隻有來生再報。
大恩不言謝,有緣再見吧。
”
楊凡剛要出門,易月道:“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因為那個秘洞已經坍塌了,不可能再進去。
”
“什麼?
你跟我開玩笑的吧,那麼大個洞怎麼可能說塌就塌?
”楊凡跑出易月的草廬,擡眼就看見已經坍塌一半的山峰,上面依舊煙霧缭繞,坍塌造成的塵埃依舊沒有散去。
楊凡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白狐洞,洞口已經坍塌大半,溪流已經被掉落的土石截斷,隻剩下一個很小的口子可以進入,即便如此,裡面也因為積水太深而不能再進去了。
“我不信,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楊凡發了瘋似的想從土石中刨出一條通道,先用手,手破了就用棍子,無奈土石太多又太大,完全沒有辦法。
“哥,不要白費力氣了,不可能了,你再也不能回去了。
”不知什麼時候,趙政出現在楊凡身後喊了句。
楊凡回頭看着趙政那張老成但是真誠的臉,他的話不由得楊凡不信。
楊凡一聲苦笑,全身力氣頓時被抽空,頹然坐在地上:“我真的永遠離開我的家鄉了嗎?
。
”
一陣悠揚的琴聲響起,擡眼望去,不遠處易月盤坐在一塊巨石上,一張瑤琴擺在盤曲的雙腿上,手指撥動琴弦,琴聲入耳,如甘霖入喉,讓人癡迷。
“多謝趙政小友不惜性命為我救出這張琴,若無此琴相伴,我以後的生活定然更加寂寥。
”易月雖然沉浸在琴聲之中,卻不忘趙政的救琴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