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龍故作驚訝,道:“什麼?
柳鐵闆被強盜殺死了,那我的錢還給誰呀?
”
柳萬順笑笑道:“公子,您可真是太熱心了。
您說有你這樣的人嗎?
很多人聽說債主死了,那高興的都能跳起來,可是公子您怎麼還很擔憂?
真是奇了怪了?
”
柳萬順把自己的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宋瑞龍苦笑道:“這畢竟是一條人命。
你說我把錢送不到,我在我爹的墳前如何祭奠呀?
老伯,不如你告訴我,這柳鐵闆究竟是被哪裡的強盜殺死的?
”
柳萬順道:“這種事,誰說的準呢?
當時都說是翠花山的強盜趙離帶人殺死了柳鐵闆夫婦,郭縣令也下令攻打翠花山了,可結果是趙離跑了,一年後,郭縣令也被人用刀殺死了,公子,你說這叫什麼事呀?
這縣令已死,新上任的縣令宋瑞龍又在查郭縣令的死因,因此,柳鐵闆夫婦的案子一隔就是三年,到現在都沒有破。
”
宋瑞龍又想到一個人,道:“哦,柳老伯,我想再向你打聽個人。
柳鐵闆的鄰居魏小娟,你認識不認識?
”
柳萬順突然來了興緻≮▼,,道:“魏小娟呀!
豈止是認識?
我和她還差點成親了呢?
我就比那個龍石少拿那麼三尺紅布,這魏小娟的父親死活不同意我娶魏小娟,就把魏小娟嫁給了龍石。
”
宋瑞龍聽得津津有味,笑道:“嗨,魏小娟要是嫁給你,那她肯定享福了,聽說龍石也因為柳鐵闆的事,搬走了,并且已經不在人世了,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
柳萬順思考着道:“我琢磨着這龍石肯定和柳鐵闆的死有關系,他可能知道什麼,怕那些人來找他報仇,所以就搬走了。
至于搬到什麼地方了,我也不清楚,據村裡人講,他可能在下涯村,他的一個親戚那裡。
嗨!
不提了,人都老了,再說,我現在有兒有女的,我老伴兒還活着,就算龍石死了我也不可能再去找魏小娟了。
”
宋瑞龍确定了魏小娟沒有說謊以後,又看看自己出來的山路,道:“柳老伯,以前的事我們就不提了,你現在就算想去找魏小娟,那魏小娟還要為她的丈夫龍石守婦道呢。
”
柳萬順嘴裡不停的說:“那是,那是。
況且我也不是那樣的人呀!
”
宋瑞龍笑笑,道:“柳老伯,你看那個入口,哦,就是去斷魂崖下邊的那個入口,除了您之外,還有什麼人知道?
”
柳萬順把腰直了直,讓自己的腳尖踮起,道:“你說那個入口呀,村裡很多人都知道。
隻是那斷魂崖下也沒有什麼藥材,也怪滲人的,所以很多人,包括年輕人自己都不去。
我也有兩年沒去過那地方了。
”
宋瑞龍道:“柳老伯,你還記不記得在柳鐵闆出事前,有什麼陌生人到過斷魂崖的下面嗎?
”
“陌生人呀?
三年前?
”柳萬順在仔細的回憶着,突然他很興奮的說道:“哦!
我想起來了,是有一個穿着很講究的陌生人進過那個地方。
”
宋瑞龍也驚喜萬分,他以為這事情都相隔三年了,柳萬順不可能記起那麼久的事情,誰知他這樣一問,還真問出了驚喜。
宋瑞龍驚喜萬分,不過他臉上的表情依然很淡定,道:“柳老伯,你說說看,為什麼你對那個穿着很講究的人記憶猶新?
”
柳萬順道:“那個人的穿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人,他的一件衣服讓我們這些經常種地的人一輩子都穿不起。
他的腰間挂着一個非常名貴的龍頭玉佩,頭上戴的是鑲金的方帽,年紀在四十歲左右。
他出手很大方,一出手就是五十兩銀子。
你說我一生能見幾次五十兩銀子,所以,我對那個人的印象十分的深刻,時常把他當成是我命中的福星。
”
宋瑞龍聽着柳萬順的描述,他想到了趙鎮雄。
趙鎮雄的年齡現在是四十五歲,在三年前,他剛好是四十二歲,四十二歲就是屬龍的,那個龍頭玉佩應該就代表着他的屬相,這和柳萬順說的四十多歲十分吻合。
還有趙鎮雄的身世和穿衣打扮都和柳萬順的描述相錯不大,如果那個人又進到了斷魂崖的四方形地帶,那麼,那個人一定就是趙鎮雄。
宋瑞龍心中這樣想着,口中問道:“柳老伯,那個人為什麼給你五十兩銀子呀?
”
柳萬順道:“嗨!
城裡人可能是有錢燒的。
他說他和一個朋友打賭,賭資是一萬兩銀子,如果他可以從斷魂崖下邊找出一條路通往斷魂崖,那麼他的朋友就要輸給他一萬兩銀子,可是要是他找不到另一條路,他就要輸給那個人一萬兩銀子。
我是幫他找到了出路,所以他就給了我五十兩銀子。
”
宋瑞龍道:“那你有沒有帶那個人到斷魂崖下去看看情況?
”
柳萬順道:“說來也怪,那個人說什麼都不讓我跟着。
他說自己可以找到路。
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跟着那好像是我要搶他的銀子似得。
所以我就沒有去。
”
宋瑞龍心裡想:“那個人如果是去轉移屍體的,他肯定不會同意柳萬順跟着他。
”
宋瑞龍輕輕問道:“柳老伯,你還記不記得那個人的身上還有什麼明顯的特征?
或者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叫什麼?
”
柳萬順道:“沒有。
我是粗人,不愛打聽别人的隐私。
”柳萬順突然又激動的說:“哦,對,是有一點,當時那個人的右手好像受傷了,用白布纏着,在脖子上挂着,我好奇問了他怎麼回事,他說是上山不小心摔傷的。
别的就沒什麼了。
”
柳萬順回答完了宋瑞龍的話以後,好像意識到什麼了,道:“哎,我說公子,你打聽三年前的事情幹什麼?
又是柳鐵闆,龍石什麼的?
你難道是城裡的什麼做官的,來調查情況的?
”
宋瑞龍苦笑着站起身道:“柳老伯,您太擡舉我了。
我就是一個喜歡四處流浪的江湖人,和當官沒有半點關系。
好了,柳老伯,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
柳萬順看到宋瑞龍又沿着原路回去了,他擡頭看看天,天都快黑了,他也決定先回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