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仙容道:“還有就是趙豔萍最後說的一句話。
”
宋瑞龍急切的問道:“趙豔萍最後說了什麼?
”
蘇仙容道:“據秦曉雲寫的,她說她被那個人在脖子上劃了一刀以後,那個人就沖到了上屋門口,一腳踹開了門,沖進去以後,她就聽到她母親趙豔萍說,你這個王八蛋怎麼又來了。
還有秦曉雲說那個人蒙着面,穿一身黑色的衣服”
宋瑞龍仔細的琢磨着趙豔萍最後說的那句話,道:“趙豔萍稱那個人為‘王八蛋’,說明那個人和趙豔萍是認識的。
也就是說這個賊昨夜到趙豔萍的家中是有意的,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
蘇仙容緩緩道:“據我的分析,他很有可能是想向趙豔萍要錢的。
拿着刀隻是想吓唬一下趙豔萍,可不想事情鬧大了,他不得不殺人滅口。
”
宋瑞龍又在趙豔萍家的院子裡搜查以後,順着那排腳印看着前方的一面牆,道:“那面牆的隔壁是誰家的?
”
蘇仙容道:“我問過門外的人了,他們說,那面牆的後面就是秦鎮海的哥哥,秦振天家。
”
宋瑞龍順着腳印走到那面牆的∧≌,下方,看着一棵高大的無花果樹,道:“兇手很可能就是爬過這面牆,然後爬到了這棵高大的無花果樹上,然後順着無花果樹下到了地上。
你看這裡,還有地上。
”
蘇仙容順着宋瑞龍的手指向的地方一看,道:“地上有散落的無花果的小枝,還有被踩爛的葉子,還有青澀的果實,樹上的樹皮也有被踩破的痕迹。
”
“嗯!
”宋瑞龍肯定的說:“牆頭的磚塊也被蹬掉了。
”
蘇仙容看了之後,有些奇怪的說:“奇怪,真是奇怪!
”
宋瑞龍道:“有什麼奇怪的?
”
蘇仙容很認真的說:“據我們對案發現場的腳印分析,兇手把趙豔萍殺死以後,他并沒有從這棵無花果樹上,翻牆逃走,而是從後院逃走的。
”
宋瑞龍沉着臉,道:“這一點,我也發現了,有什麼問題嗎?
”
蘇仙容看着地上的一塊青磚,彎下身子仔細的看着,道:“這塊青磚是從牆上掉下來的,從地上的痕迹和它掉下來的位置看,這塊磚是在兇手從趙豔萍的家中逃脫時又翻牆過去了,難道殺害趙豔萍的人是兩個人?
”
宋瑞龍道:“看樣子在趙豔萍死後,又有一個人闖進了趙豔萍的家中,并且他還到過趙豔萍的房間。
”
蘇仙容驚奇的說:“怎麼說?
難道那兩個人不是一起的?
而是一前一後?
”
宋瑞龍點頭道:“正是。
從這些腳印看,第二個人踩出的腳印要比第一個人踩出的腳印淺的多,他的步伐也十分的緩和,并不急,這說明他是來和趙豔萍私會的,他并不知道趙豔萍已經死了,等他走進趙豔萍的卧室以後,發現了趴在地上的趙豔萍,他用手摸了一下,吓得他立刻往外跑,在離開的時候,他的手又抓住了趙豔萍卧室的門框。
”
宋瑞龍緩口氣,道:“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趙豔萍家的門框上的皿手印和抽屜拉手環附近的邊的皿手印有非常大的不同。
”
宋瑞龍看着趙豔萍的房間道:“走,我們再到趙豔萍的房間内看看。
”
宋瑞龍和蘇仙容在房間門果然又發現了一個很淺的腳印,那個腳印如果不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蘇仙容道:“現場被拉了警戒線之後,那些衙役們的走動都是有限制的。
卧室外邊的鞋印已經沒有辦法再辨别了,可是這個在趙豔萍卧室的鞋印卻依然可辨。
”
蘇仙容量了量鞋印的大小,道:“鞋寬,最寬處兩寸三分,窄的地方是一寸九分半。
”
宋瑞龍道:“好,看樣子這第二個人要比第一個人更高大威猛一些。
我們再到那道牆邊看看。
”
宋瑞龍和蘇仙容來到牆邊以後,宋瑞龍在地上又發現了一個和趙豔萍卧室中十分相近的鞋印。
宋瑞龍頭一擡,腳尖輕輕一點地面就飛到了牆上。
蘇仙容緊跟着宋瑞龍也飛到了牆上。
站在牆上往牆的那邊一看,宋瑞龍看到了一個很矮的小闆凳,還有一根竹竿。
竹竿的旁邊還有一塊從牆上掉下去的青磚。
宋瑞龍驚喜的對蘇仙容說道:“你看!
”
蘇仙容早就看到了,道:“磚頭也是在小雨過後被人蹬下去的。
”
蘇仙容着腳下的兩塊掉下去的青磚,道:“宋大哥你看這裡。
這兩塊青磚掉下去的方向完全的相反,可是那兩塊青磚離牆的位置卻驚人的相似,說明它們都是被人蹬下去的。
掉到秦振天家的這一塊是有人從秦振天家翻到趙豔萍家時,把青磚蹬掉了。
而這一塊卻是因為那個人從趙豔萍家回來時蹬掉的。
”
宋瑞龍道:“你說的一點不錯。
我們現在可以肯定,在趙豔萍死後,三個人走進了他家。
第一個就是兇手,從這面牆上翻過來以後,直接沖到了從屋内走出來的秦曉雲的身邊,在她的脖子上劃一刀以後,又沖到了上屋,殺死了趙豔萍。
之後,他從後院逃走了。
從秦曉雲提供的線索,和兇手的行兇路線,我們可以斷定,兇手和死者是認識的。
并且有銀錢來往,還有兇手很可能到過趙豔萍家,因此他對趙豔萍家的環境還算熟悉。
”
蘇仙容點頭道:“嗯,那第二個進入趙豔萍家的人是誰呢?
”
宋瑞龍看着秦振天家,道:“這裡就是秦振天的家吧?
”
蘇仙容也往那個院子看了看,道:“這的确是秦振天的家。
秦振天和秦鎮海是親兄弟,秦鎮天是老大,他還有一個兒子叫秦鴻賢,是五年前考中的秀才,在平安縣也可以說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他自恃清高,平時并不和他的父親秦振天住一個院,據說,他認為他父親是賣綢緞的,身上沾滿的銅臭,是世俗之人,不可理喻。
”
宋瑞龍面帶微笑,道:“有點意思。
不過這秦鴻賢倒是有點過分,如果沒有他父親在綢緞莊賣布,他平時吃什麼?
喝什麼?
隻怕連個秀才他都沒有機會考上。
還有,這秦振天如果對自己的弟媳有意思的話,那這個案子恐怕就又複雜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