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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冤家路窄

嫡女戰妃 顔輕 3569 2024-01-31 01:14

  步天音繞到後面的時候,雲楚正在那裡等候,似乎已經料到了她最後會從這裡走。
步天音也不覺丢人,上了馬車忽然對雲楚道:“雲楚,你趕車送我回去吧?

  雲楚道:“小姐放心,我家公子已經派人暗中保護你。

  “哦!
人在哪裡?
”步天音的疑問并沒有得到回到。
她的聲音伴随着馬車起步的動靜,一齊向着濃濃的夜色而去。

  回到望天樓,已經不知是什麼時辰,雨琦和南織在外間已經睡熟,但燈還亮着,顯然在等她。
路過兩人的床榻,她瞧了眼雨琦,她的臉色比之前好了許多。
她總算放下心來。

  走進裡間,步天音輕手輕腳脫了衣裳,一沾到床闆就覺得困意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來,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第二天步天音打發了步天風去農場盯着工人幹活,千叮萬囑别讓人發現了,步天風信誓旦旦做了保證。
步天音放下心來,自己和南織上了馬車趕往萍水園的方向。

  馬車沿着熟悉的路線走了一陣,忽然停止不前,南織推開車門,眼前銀色磷光亂閃,數道鞭影迎面拍來。
南織神色一凜,長指于漫天狂舞的鞭影裡準确的捏住了那條作祟的長鞭,力道不重,卻險些拉得對面馬上的少女跌倒。

  花語嫣騰身而起,落在了步天音的馬車前,用力扯了幾下鞭子,無果,便對着步天音的馬車喝道:“醜八怪,你給我滾出來!

  馬車裡沒有任何的動靜。

  花語嫣見鞭子被人攥在手裡不能再動半分,車裡的人還躲在裡面不肯出來,她再也顧不得公主身份,忍不住罵道:“步天音,你是縮頭烏龜嗎?
拿了雲長歌的無色琴你害怕了嗎?
出來見本公主!

  她一早就讓人去了萍水園借琴,可長歌竟然說把琴借給了這醜女人!
從父皇下令說要舉辦琴賽到清晨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所以他是連夜把琴給她了嗎?
這種猜測讓花語嫣心中怨念頗重,她這麼醜憑什麼能得到他雲長歌的關注?
她苦苦追了他兩年多,不放過任何一個與他相處的機會,想不到最後還不如這個無顔女靠近他的機會多?

憑什麼?

  “哪裡來的擋路狗啊。
”慵懶的聲音伴随着一個慵懶的身影出現,步天音下車,見南織半坐在車外,拽着花語嫣的長鞭。
蛇皮長鞭被她們兩股力道扯的繃得死直,她忽然擡手在鞭身一彈,本就緊繃如弓的鞭子瞬間斷做兩截,南織靠在車上,并沒有受到慣性沖擊,而花語嫣卻因用力過度,身子向後猛的倒退好幾大步,那蛇皮軟鞭自她臉側呼嘯而過,差點劃花她的臉!

  “你!
”她氣憤的指着步天音,“你敢罵本公主,還敢傷我?

  “我不敢。
”步天音的聲音透着不耐煩,那日雲長歌自韋歡劍下救她,她就猜到了這四公主會來找茬,這不,借着雲長歌借琴給她,一并找來了。
還真是個耐不住性子的家夥。

  她望着她憤怒的臉,淡淡道:“但如果公主冒犯在先,我可能就敢了。

  花語嫣冷哼一聲,扔掉手中的半截殘鞭,對步天音恨恨的說:“别以為有步家給你撐腰本公主就不敢将你怎麼樣,你給我等着!

  “嗯。
”淡淡的一個字,是步天音漫不經心的回答。

  花語嫣的臉色頓時難看至極,她從來都是刁鑽跋扈,目中無人的,除了在面對雲長歌時會換成另一副乖順姿态。

  東皇疼她,韋貴妃慣她,二皇子縱容她,這天底下除了雲長歌,也隻有她步天音敢這麼無視她了!

  眼中殺氣一閃而過,花語嫣将要大發雷霆,步天音馬車後方的一輛馬車突然停在了她的身邊,一個溫柔的聲音說道:“公主何必動怒,我們都是來跟雲公子學琴的,晚了可占不到好位置的。

  花語嫣一想也是,她狠狠瞪了眼步天音,轉身上了馬車,馬車沒有絲毫的停頓,向着萍水園五裡外的花落學院駛去。

  方才車門打開的一刹那,步天音看清了車中之人,正是葉清音。
看到她,她不禁聯想到了她那個郎情妾意的狗王爺,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結婚呢,到時候她可要送上一份“大禮”。

  馬車趕到萍水園的時候,雲長歌正在門外靜立,也不知道是在等誰。
步天音下車,兩手攏進袖子裡,嘻嘻的打趣他:“大财主這是在等誰?

  雲長歌睨了她一眼,道:“在等欠了财主錢的人。

  雲楚低低的笑出聲音來。

  南織不動聲色的彎起了唇角。

  步天音深覺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幹笑了兩聲,面色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想起方才葉清音說的話,轉而問雲長歌道:“你是不是要出去?
今天不能教我琴了嗎?
你什麼時候教我易容?

  “我是要出去,你要跟我一道去。
陛下的旨意,我還要教其他人,你跟她們一起。
至于易容,每日學完琴随我回來,以你的智商,我大概要多費上一些時間。
”面對她一口氣提的幾個問題,雲長歌逐一做了回答。

  靠!
居然在懷疑她的智商?
哼!
看在他願意授教的份上,她也就不說什麼了。
步天音挑眉,她要跟她們一起學啊,那豈不是有意思多了?
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場面不得一堆女人,那該有多熱鬧?

  花落學院外。

  雲長歌的馬車先停下,他出來後便在門外等着步天音。
步天音并沒有将他的琴帶來,她覺得學琴用什麼琴都可以,帶來帶去的太麻煩,等最後學會了用那個好琴練習一下就沒問題。
她自己不帶琴,反而盯住了雲楚抱着的另一尾琴,她看了半晌,覺得那琴眼熟得很,忽然皺着眉頭問雲長歌道:“你不是把這個琴借我用了?
怎麼現在又在你手裡了?

  雲長歌笑道:“這本就是一對琴。
是先朝一對伉俪情深夫妻合奏時所用。
此琴一曲名揚天下,後落入外族貴族手中,幾經波折,前幾年才到了我的手裡。

  步天音再度覺得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憑什麼這厮想要什麼就很容易就能得到?
自己的身份要說話也不低,可她做什麼似乎都很艱難啊!

  步天音又羨慕又嫉妒,恍然不覺得他說“一對琴”有何不妥,反而壞笑着湊過去,朝他擠眉弄眼:“你家裡是不是很有錢?
”她頓了頓,又道:“為什麼我覺得你比我要有錢的多?

  雲長歌的國家是銀月,她雖然沒有去過,不知道國民經濟水平如何,但銀月既然都送了質子來,肯定沒有金碧大啊!
可為什麼雲長歌身為質子,還這麼這麼的有錢?
而她家号稱天下首富,她卻比誰都窮啊!
這不公平不公正不公開!

  雲長歌淡淡道:“我的錢是屬于自己的,你的錢是整個步家的。
我本來就比你有錢。
我借給你錢,而你卻連錢都還不上。

  這個人!
嘴巴要不要這麼毒!
随時随地都提起這個茬!
她又不是不還!

  步天音吃癟,不再說什麼,轉身上了學院的台階,雲長歌跟在她後面,提醒她走路姿勢不要那麼難看。
她不僅不聽,偶爾還會突然站住,回頭朝他做個鬼臉。
她的鬼臉一直都很能唬人,因為臉上那黑色胎記,不知給她添了多少“彩”。

  東皇為了讓雲長歌能夠專心授教,特意讓人騰出這所平時供官家子女讀書的學堂。
步天音在雲長歌的提醒下穿過幾道長廊,就進到一個白粉牆壁的院子,看這裡的植被狀态,夏天景色應該不錯。

  花語嫣等在那裡,她見到步天音面色一沉,望向她身後的雲長歌卻突然展顔一笑,走到雲楚面前,道:“雲公子的琴我來拿吧!

  雲楚恭敬垂首道:“多謝公主美意,雲楚不敢勞煩公主大駕!

  花語嫣笑道:“什麼大駕,我在雲公子面前哪有什麼大駕?
”她說着就要伸過手去接,雲長歌看着面前的步天音,淡淡道:“還不快進去,要在這吹冷風?

  步天音“哦”了一聲,幾步走了進去。

  雲長歌從花語嫣身側穿過,腳步絲毫沒有停頓,更沒有去看她一眼。

  雲楚朝她客氣一笑,抱琴走了進去。

  花語嫣氣得原地跺腳,她早早的來,眼巴巴的在這裡等了小半天,雲長歌來了不給她面子就算了,怎麼還關心那個醜八怪吹不吹冷風?
她也在這裡吹了半天風他就看不到嗎?
花語嫣用力握了幾下拳頭,再放開,再握緊。
幾次之後,她才壓下内心的怒火,轉身進去。

  步天音進去之後才知道,原來不僅有女子來學琴,還有男人。

  并且在這幾個男人裡,還有幾個她認識的。

  既認識又不想見到的。

  花清越跟前世一模一樣,喜歡坐在靠窗最後一排,那個傳說中的特殊位置。
可他,就是常年固守那個位置,卻每次都考了第一名。

  他的身邊,是看到她與雲長歌一起走進來,同樣面露驚訝的沈思安。

  而坐在沈思安身邊的,是與他們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韋歡。
他的臉上并沒有太多的表情,一臉的淡然,看見了誰也跟沒看見似的。

  步天音雖然面不改色,眼底卻已是一片深邃。
瞧瞧啊,這可真是群英荟萃蘿蔔開會了,堂堂金碧皇朝太子殿下都來聽雲長歌的琴課,他這質子做的也算是風生水起了。
她雖然早已知道他不是個簡單的人,但她不願招惹他,也就從來不往深處去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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