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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 渣男吸收器

穿越之偷個男神當老公 菜菜 8991 2024-01-31 01:14

  一上了馬車,鳳美人不知道在想什麼,閉着眼睛,一臉嬌羞。

  鳳染傾猜,她大概在想那個什麼主子。

  這女人,難道是渣男吸收器?

  陌離軒已經夠渣了,他那個主子才是極品渣男。

  如果真的愛她,為什麼會心甘情願讓自己的女人每天晚上陪另外一個男人睡?

  如果真的愛她,怎麼會忍心将她送入宮,百般利用?

  而她,還一臉甜蜜,一臉嬌羞,似乎在回憶着那個人。

  鳳染傾有些發愣,當初在天牢裡那個惡毒的鳳美人,和現在這個一臉小女兒癡情狀的鳳美人,是同一個人嗎?

  暈了!

  暈了!

  關自己什麼事兒?

  腦洞真是開得夠大。

  她現在要關心的事,三哥将鳳隐帶入京都,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才好,邵陽公主已經派人盯着來往客商,這一動,勢必會引起幕後那人的警覺。

  如果三哥知道二哥被關押入天牢的消息,會不會铤而走險?

  看來她得盡快想辦法讓皇上将二哥從天牢裡放出來,如果來不及,少不得讓婆婆冒險來一趟皇宮,勸三哥先穩住聲色。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山道上一塊大石頭砸進馬車時,兩個各懷心思的女人都陷入冥想中。

  鳳染傾聽到耳邊轟轟響,想的是一定要從鳳美人身上扯出那個幕後主使之人,将他千刀萬剮。

  所以,鳳美人不能死。

  馬車一搖晃,鳳染傾整個朝她撲過去,将她壓在身下。

  随後,感覺腳上一陣疼痛,特麼的,差一點那塊石頭将她砸成肉沫沫了,還好是從腳邊擦過。

  “鳳美人,鳳美人……”

  馬車外響起秦公公着急的聲音,鳳染傾掙紮着從啊啊的鳳美人身上爬起來,倒吸了一口冷氣,扯開裙擺一看,破了好大一塊皮,皿珠子從傷口一個勁的往外冒。

  這時候垂簾被從外面掀開,鳳美人發愣的盯着她的腳。

  “煙雨,你怎麼樣了?

  鳳美人沒想到這個礙眼的小宮女,會在關鍵時候為她擋石頭,心裡一暖,朝秦公公嚷道:“本宮好着,快,快替煙雨上藥。

  秦公公愣了一下,馬上翻出随身帶的金瘡藥給她傷口敷上,然後手腳麻利翻出一條素色手帕,替她的腿包紮上。

  那藥一撒上去,那疼痛感消失了,鳳染傾很奇怪,這明明是白烨獨家的金瘡藥好吧?

  白烨以前雖然是南唐太醫掌,但他一向酷酷拽拽的。

  皇上從他那兒取藥,還要看他心情好不好。

  一個小寒子有雪花膏已經讓她驚奇了,一個管事太監身上怎麼也有他配制的金瘡藥?

  還有,這個秦公公為她包紮時,額頭上一直冷汗潺潺,像是頂了天大的壓力。

  事情太奇怪了!

  那石頭像是從山頂上滾下來的,不偏不倚恰好砸在馬車裡,如果不是她撲倒了鳳美人,鳳美人一定會被石頭砸斷腿。

  雖說通往一禅寺的路地勢險要,偶爾會有石頭滾落下來,但這次石頭将車頂砸出一個洞,滾落進馬車裡。

  鳳美人顯然受了不小的驚吓,執意不讓秦公公派護衛回宮調馬車,無視馬車頂上那個破洞,急匆匆回宮了。

  到了朝鳳殿下馬車前,鳳美人神色複雜看了一眼鳳染傾。

  “煙雨,你腿上受傷,這幾天先歇着吧!

  鳳美人掀開簾子,又轉過頭來吩咐:“想吃什麼,讓秦公公吩咐後廚備着。

  “是,娘娘!

  鳳美人一走,垂簾後的鳳染傾盯着傷口,笑容在臉上緩緩綻放。

  其實,當時她撲向鳳美人時,完全可以避開那個石頭,她卻故意掌握好尺度,讓那塊石頭貼着她的腳皮擦出這塊傷口來。

  受了點皮外傷,離自個的目标更近一步,鳳染傾很高興。

  正好趁着養傷的機會,和宮外互通音信,怎麼着也要讓三哥不能輕舉妄動的好。

  “快,小寒子。

  這時,秦公公掀開車簾,一指馬車裡的鳳染傾:“煙雨腿受傷了,你負責将她背到耳房去。

  “是,秦公公。

  小寒子高大的身子俯身進了馬車,一進來捧着她的腿細看了一回,見隻是一點皮外傷,明顯松了一大口氣。

  看完她的腿,朝她瞪眼恨聲道:“臭丫頭,上個香,還将自己弄成這個德性。

  “死太監,你的嘴能不要這麼毒麼?

  鳳染傾氣死了,她的腿受傷了,雖然隻是擦破一塊皮,但流了好多皿,也是很疼的。

  好歹他們算是有點交情了,沒想到他一上馬車來,沒有心疼她這個姐妹,反而罵自個。

  反了天了!

  她氣哼哼将他捧住的那隻腳抽回來,惱火的說:“滾開,本姑娘自己能走。

  “不行,秦公公讓我背你。

  小寒子不顧三七二十一,趁她不備,一把将她摟在背上,背着下了馬車。

  鳳染傾心裡不服氣,在她身上扭來扭去,路過那處石拱橋,小寒子威脅她:“你再敢動,我将你丢進小河裡去。

  秦公公一路小跑着在前開路,額頭上隐隐滴着汗。

  明明算計的是那個鳳美人,下手的人應該很精準才是,怎麼會砸到這位小姑奶奶身上?

  瞧主子那黑着的一張臉,他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喽!

  “前面是禦駕,一邊呆着。

  秦公公見皇上的禦駕匆匆行來,忙提醒小寒子背着鳳染傾退到一邊。

  禦駕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剛松了口氣,這時候前面的禦駕突然停下來,小丸子小跑着倒回來。

  “秦公公,這個小宮女是怎麼回事?

  “丸公公,今兒煙雨姑娘陪鳳美人去一禅寺上香,不巧山上滾落下一個石頭,煙雨為了護鳳美人,腿受傷了。

  秦公公寒喧道:“這不,這幾天沒法當差,咱家找了個小太監背她下去耳房歇着。

  小丸子匆匆跑到禦駕旁,朝轎子裡嘀咕幾句,跑回來。

  “秦公公,皇上說了,讓煙雨姑娘坐她的轎攆回耳房去。

  我勒個去!

  這豈不是替自己拉仇恨麼?

  一個小宮女,坐皇上的轎攆,鳳染傾使勁兒朝秦公公瞪眼。

  秦公公撫額道:“丸公公,這不太好吧,煙雨畢竟是一個小宮女。

  “煙雨是為鳳美人負的傷,鳳美人是皇上的心肝寶貝,這是她該得的,皇上這也是點醒着朝鳳殿這幫伺候的下人,要忠心護主。

  丸公公聲色俱厲:“秦公公,莫非想抗旨不成?

  秦公公滿頭黑線,光憑周圍的溫度聚然下降,不用瞧,也知道背着煙雨的小寒子,臉色黑成什麼樣。

  媽啊,傳說中的捧殺!

  鳳染傾想,自己今兒要是真坐了皇上的攆轎,不說她為鳳美人白挨了這塊石頭,以後在朝鳳殿,宮女太監們的口水也能淹死她。

  這是什麼仇什麼怨?

  龍轎裡那位竟能做出這等離譜的事情來。

  不行啊!

  看來得自己想辦法了。

  “好疼,啊啊,我的腿好疼。

  鳳染傾抽抽嗒嗒的哭:“不要坐轎子,颠得好疼,嗚嗚……”

  越哭越大聲,越哭越響。

  而背着他的小寒子,陰沉的臉色瞬間緩和下來,俯下頭嘴角綴起一絲笑意。

  大概是她哭得太響,轎攆裡的皇上召了小丸子去,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禦駕起程,一路往朝鳳殿去了。

  回到耳房,小寒子将他小心翼翼放在床榻上,然後輕輕揭開她綁傷口的那塊手帕,嫌惡的将那塊帕子往地上一扔,像扔什麼髒東西似的。

  雖然,帕子上是沾了自己一點皿,但這死太監眼神要不要那麼嫌惡。

  鳳染傾見他又捧着自己的腿查看傷口,惱火的伸出那隻沒受傷的腳,揣他一腳。

  小寒子被她揣倒在地上,爬起來怒道:“臭丫頭,你幹嗎?

  “滾開!

  鳳染傾從身上翻出金瘡藥,再翻出一塊素色手帕,打算自己包紮傷口。

  “你别動,傷口要清理一下。

  小寒子不由分說鉗制住她那隻傷腿,至于另一條腿,怕她亂踢,幹脆用腿夾住了。

  沾了些溫水,細細的輕柔的為她擦拭傷口,然後再撒上金瘡傷,從懷裡抽出一塊格子的帕子,替她仔細小心的包紮好。

  真是見了鬼了!

  明明這個小太監嫌惡她,但一見他這麼溫柔的動作,自己鼻子竟然有點發酸。

  太莫名其妙了!

  為什麼這個小太監會讓她想起陌子寒?

  他為她包紮的這一刻,那種細心呵護的動作,讓她想起了當初在玫瑰島,她腿受傷,他俯下身為自己舔傷口時那入骨的溫柔……

  包紮好後,小寒子仰頭,見她眼睛裡一片水霧朦朦,心像被刀捅了一下,滿是自責和悔恨,都怨自己沒護好她,害得她受傷了。

  但這畢竟是在朝鳳殿,不能流露過多的情緒,所以嘴毒的埋怨她:“臭丫頭,你可真夠傻的,見了石塊不會躲着嗎?

  死太監,嘴真毒!

  你全家都傻!

  本姑娘那是故意讓石頭砸到的好吧,不然怎麼進一步取得鳳美人信任,争取更多留在她身邊的機會。

  這些話,這個小太監又怎麼能懂?

  鳳染傾鼻子抽動了一下,剛剛那種溫暖的感覺一瞬間蕩然無存,朝他死命的瞪了幾眼。

  “煙雨姑娘,皇上譴了禦醫來為姑娘看傷。

  秦公公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

  鳳染傾滿頭黑線,這個陌離軒是不是吃錯了藥?

  自己一個小宮女,雖然為他的鳳美人擋了一下,也用不着出動禦醫這麼誇張吧!

  這動靜,妥妥的在為她拉仇恨。

  真是煩死人了!

  房間門被推開,一見小寒子也在,秦公公和那個禦醫明顯都征了一下。

  禦醫蹲下來,要去解她腿上綁的帕子,鳳染傾将腳抽回來:“不要,剛包紮好。

  開玩笑!

  傷口上可是撒着白烨的金瘡藥,一般人不懂,但是禦醫一眼就能看出來,到時候追查那藥哪兒來的,可不是将自己暴露身份,置于險境中麼?

  所以,這帕子一定不能讓人扯開。

  “秦公公,你前些天給的金瘡藥還在,我先是用溫水替她清理了傷口,然後撒上金瘡藥,再用幹淨的帕子包紮了。

  小寒子朝秦公公看一眼,沉聲說:“這傷口扯來扯去,煙雨姑娘一個女兒家,會很疼的。

  “既然小寒子已經替她包紮好,李太醫可以向皇上交差了。

  秦公公這麼提一句,那個李太醫心想,不過是一個小宮女,走一趟也算是沒有違抗旨意。

  他是替主子們看病的,一個小宮女還不夠格讓他屈尊降貴。

  “嗯,傷口包紮得不錯,将養幾天,想來是無礙了。

  李太醫匆匆撇她一眼,在小桌子上留下綁帶和一瓶藥,随秦公公走了。

  小寒子在鳳染傾房間磨蹭了好久,一直到秦公公派人送來晚膳,還賴在她房間不肯走。

  “小寒子。

  鳳染傾嚴肅臉:“我這腿傷并無大礙,你可以回去歇着了。

  “不嘛!

  小寒子一雙亮如星辰的眼睛裡,透着小可憐的神情:“你有好吃的,想趕我走,門兒沒有。

  說完,她氣鼓鼓說:“臭女人,忘恩負義,是誰将你背回來的?

  鳳染傾滿頭黑線,隻好指着桌上四菜一湯說:“那,一起吃,一起吃。

  果然受傷了待遇好很多,不用啃饅頭稀飯,兩葷兩素,外加一個雞蛋湯,米飯有一大盆子。

  這個秦公公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她一個女兒家,能吃下那麼一大盆米飯麼?

  不過正好便宜了小寒子這位功臣,省得欠他人情,所以鳳染傾順水推舟将他留下一起用膳。

  “好吃的,你也吃過了,小寒子你可以走了吧!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是,孤單的女人跟一個不男不女的太監共處一室,挺沒勁的,鳳染傾麻溜的趕人。

  “不嘛!

  某位不要臉的爺,小可憐的表情再次擺出來:“你腿傷了,要如廁怎麼辦?
我在你身邊,還能扶着你去……”

  鳳染傾一個枕頭砸過去,指着他一陣咆哮:“滾!

  “臭丫頭,你這麼兇以後嫁不出去。

  被枕頭砸中的小寒子,好委屈好無辜,一副我好心被當成狼肝肺的表情。

  鳳染傾很想咆哮,老娘早嫁人了嫁人了,連孩子都已經生了兩個。

  但是,這可是在皇宮,在朝鳳殿,她進宮幹嗎來着?

  努力壓抑住心裡的怒火,瞪眼趕人:“我能不能嫁出去?
讓你一個死太監操什麼心?
再不滾,本姑娘喊非禮……”

  就說要來點威逼利誘才管用啊!

  “好,好!

  小寒子憋住笑,退了出去。

  回到旁邊的耳房,某爺憋着的笑意,終于在臉上蕩開來了!

  非禮?

  這丫頭!

  他現在的身份是太監,虧她想得出來。

  在房間等着的秦公公,一見主子臉上蕩開的笑意,懸着的心落了下來。

  “主子和王妃在一起,心情挺好的啊!

  “秦義,别以為你今兒機靈,讓本王去背了她回來,能将功贖罪?

  一想到那石頭砸的人是丫頭,小寒子心情很不爽,臉上瞬間陰沉下來。

  “說吧,你怎麼辦事的?

  “主子恕罪,這真的是個意外。

  秦公公謹小慎微道:“那人說瞄準了的,關鍵時候是王妃撲過去,将鳳美人撲倒了,自己白挨了這麼一下。
奴才已經罰了那家夥幾十大闆……”

  “傷的人是她,你以為能這麼揭過去?

  某個疼娘子的爺,聽到秦公公說是鳳染傾主動撲倒鳳美人,替她挨了這麼一下子,一臉的若有所思。

  他試過這丫頭,從分開後,功力像是精進了不少,身手也比以前靈活了。

  按說,那石頭瞄準的不是她,怎麼會避不過去?

  難道是……

  “你辦事不利,罰十個闆子,自己讨打去。

  咱們寒大爺想到古靈精怪的小娘子怕是要接近鳳美人,所以臉色緩和了些,但一想他的心肝寶貝是為了護鳳美人才受的傷,整個人又不那麼愉快了。

  某爺咬牙切齒:“秦義,本王要見到朝鳳殿那女人腿折,這次,可算準了,别再被誰又擋了去。
否則,可不是十個闆子可以了事。

  養傷的小日子便是這麼惬意,這腿受傷了,不好找由頭出宮,做戲要逼真,暫時也不好去找蕭清沐。

  所以,第二天鳳染傾起床後,想出用吹笛子這招,将婆婆召喚出來。

  但這招,要夜深人靜時方好辦事,白天吹笛子,沒得招人眼球。

  閑下來,一天的時光是那麼漫長無趣,睜着眼睛在床上征愣了大半個上午,突然有點懷念起掃園子差事來,好歹有個事情做着,沒有現在這麼無聊。

  “臭丫頭,你起了嗎?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一聽是那個讨厭鬼小寒子的聲音。

  這個小寒子碎碎念起來,讓人挺煩挺無語,但現在閑得無聊,還非得有這麼一個人出來解悶子。

  “進來吧!

  鳳染傾從床榻上坐起來,朝外面喊:“我早起來了。

  小寒子一進來,陽光燦爛的笑,從衣襟裡掏出一個油紙包,興沖沖的邀功:“看,我給你帶的什麼,玫瑰糕,我一早去後廚偷的。

  鳳染傾正餓着,眸眼一亮拍上他的肩膀:“你太能幹了,騷年!

  誇完人家,搶過那包玫瑰糕不歇氣兒的啃咬着。

  “你一早沒吃東西?

  小寒子看着她一臉傻笑:“瞧你這副讒貓樣。

  鳳染傾嘴裡塞滿玫瑰糕,含混不清道:“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今兒早上都沒人給我送一碗粥……”

  這個秦義,一定是想将機會留給自己。

  而他以為丫頭沒起,怕擾了她睡眠,所以憋到現在才來敲門。

  小寒子替秦公公解釋:“秦公公昨晚挨了闆子,怕是傷得重了,所以才将你給忘了。

  “小寒子,還是你最好。

  鳳染傾幸福的啃着玫瑰糕,突然略頓了頓問:“秦公公為什麼會挨闆子?

  “哦!
昨晚皇上喝醉了,嚷嚷着要看鳳美人蕩秋千,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可能是蕩得太高了,從秋千上掉下來,摔折一條腿,聽說臉也擦破一塊皮。

  小寒子其實很不喜歡說起這一段,他那個皇侄也真是,既然放手了便放手了。

  非要将偏殿改成當初鳳府的一角,重溫閣老大壽那天丫頭表演的蝴蝶舞,每次都醉醺醺的,讓鳳美人蕩着秋千給他看。

  在的時候不好好珍惜,丫頭走了後一天到晚灌醉自己來懷念。

  丫頭明明擺在他面前認不出,反而為了一個冒牌貨将對他恩重如山的鳳閣老逼死。

  吃醋歸吃醋!

  但是感謝皇侄陌離軒不會珍惜,他才能抱得美人歸。

  鳳染傾捏着一塊玫瑰糕,很奇怪的問:“鳳美人摔傷了,跟秦公公挨闆子有什麼關系?

  “皇上說伺候的下人不盡心,每人賞了十個闆子。

  鳳染傾感歎一聲:“聽說鳳美人和故去的皇後一般模樣,皇上這是很寵鳳美人,連着伺候的下人也跟着倒黴了!

  某爺很讨厭丫頭說起陌離軒。

  特别是她還說什麼鳳美人和故去的皇後一般模樣,皇上很寵鳳美人。

  這意思是在說,皇上其實在心裡還愛着故出的皇後。

  小寒子被小迷糊氣得不輕:“我一個小太監,哪裡會知道皇上的心思?
知道不知道,在宮裡往往禍從口出,沒事兒少和那些嘴碎的宮婢瞎嚷嚷。
玫瑰糕還堵不住你的嘴,快吃……”

  “你說什麼?

  鳳染傾将玫瑰糕放桌上一放,很生氣很憤怒:“你這個死太監,你敢說我嘴碎?
在朝鳳殿我隻認識你和秦公公,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和别的宮女瞎嚷嚷過?

  也不知道她和這個小寒子前世有什麼仇怨,湊在一起又掐架,但在整個朝鳳殿,他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了。

  鳳染傾雖然喜歡和他鬥嘴,還是很珍惜這份友情的。

  這麼掐着掐着,一天的時光也算過去了。

  晚膳過後,某位爺一個激動,直撲小迷糊的房間。

  “煙雨……”

  鳳染傾抹了澡後,正在換衣衫,被小寒子突然闖進來吓得不輕。

  還好她是背對着門口的,淡定的扣上幾個裙扣,轉過身來,兇他:“你娘沒教過你要懂禮貌嗎?

  某人的腦海裡浮想連翩,北漠文軒閣的一幕一幕在腦子裡重演,艱難的吞了口口水。

  然後下意識的回答:“我從小沒有娘。

  “好吧,好吧,是我錯了!

  這個小寒子看着她總愛傻笑,突然這麼呆呆的,像是有些傷感,鳳染傾不知心裡怎麼一下被觸動了那份柔軟,超級想她兩個可愛的小萌寶。

  她一瘸一瘸走過去,憐愛的撫摸一下他的頭:“你找我幹嗎?

  某爺被她這一摸,感覺渾身皿液沸騰,一時才想起是來找她有事兒的。

  他問:“你腿好些了嗎?
我扶着你出去走走?

  “也好!

  鳳染傾抱怨道:“關在這間小屋子裡,像坐牢似的,悶死我了。

  小寒子聽她願意出去兜風,一臉傻笑扶着她往門外走,出了屋子,又朝耳房那片爬滿藤蔓的亭子裡走去。

  鳳染傾納悶了:“幹嗎一直往偏僻的地方走?

  小寒子支支唔唔:“這邊綠藤多,涼快。

  “可是藤蔓多的地方,也滋生蚊子呢!

  走近亭子,鳳染傾驚喜的聞到有一陣幽香,如果記得不錯,這個香料正是用來驅蚊的。

  觸上她的眸光,小寒子雙眼閃爍如星辰,傻笑着說:“我點了驅蚊的香料。

  “煙雨,你能不能閉上眼睛?

  小寒子一臉祈求,鳳染傾不滿的白她一眼:“幹嘛啊?

  小寒子不依不撓:“總之,你閉上眼睛就是了。

  到底要玩什麼花樣?

  鳳染傾想,反正小寒子是不會害自己的。

  再說如果他有撲倒自己的心思,他一個小太監,身上也少了點東西,哪怕是朝鳳殿這塊偏僻的地方空無一人,自己也是安全的。

  所以,她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好了,現在可以睜開了!

  小寒子興奮的聲音傳來,鳳染傾緩緩睜開眼睛,然後驚喜的喊出聲來:“秋千,是秋千?

  在她閉眼的那一刻,亭子裡已經點滿了燈籠。

  等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燈火搖曳下,綠藤下靜靜卧着一架秋千,秋千被風一吹,和燈火一起微微搖晃,似乎在召喚着她。

  一見丫頭的傻樣,小寒子開心的問:“喜歡嗎?

  “嗯,很喜歡。

  鳳染傾一臉驚喜:“這個秋千一直都有的嗎?

  她以前住在朝鳳殿時,很少到這個偏僻的角落,一時也想不起這個偏僻的亭子裡有一架秋千。

  “不是。

  丫頭高興,小寒子心情明朗,他憨憨的一笑解釋說:“上午說鳳美人蕩秋千一事,你也說了一句要蕩秋千,所以我費了一天,終于和朝鳳殿的花匠一起,将這個弄好了。

  鳳染傾不知道說什麼好,嘴唇有些顫,心裡暖暖的。

  這個小寒子!

  鳳染傾有些硬咽道:“我不過那麼随口一提。

  “以前我妹妹也喜歡蕩秋千,但入了宮後,秋千是主子們玩的,煙雨,不要太感動,從鳳美人壽誕那天見到你,我一直将你當成了她。

  某爺可恥的胡言亂語一番,生怕丫頭拒絕他一片好意,真誠的邀請她:“來,試試吧!

  一想起自己沾了個死人的光,鳳染傾感覺不用跟他客氣了,讓他扶着,坐在了秋千上。

  而小寒子,在她身後輕輕為她搖擺着秋千,夏夜的天空,星辰璀璨,坐在秋千上輕輕搖晃,突然想着剛來這個世界,太子府那晚。

  她一邊蕩着秋千,一邊唱《蟲兒飛》,卻不知道,子寒一直隐在暗處,聽着她唱着童謠,悄悄在觀察她。

  一搖一晃間,遙望着滿天的星辰,一眨一眨都是她對他滿滿的思念。

  那麼自然的,那首《蟲兒飛》從嘴裡輕輕吟唱出來,緩緩的,慢慢的,在亭子裡頭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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