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碧雲,取血之策2
好像有一個巨大的無底洞,銀光閃閃的拉着她不斷下墜,身子好重……好重……
“陛下!
”晏君卿回過神來,震驚的說不出一句話來,趕忙沖過去抱住夜绛洛。
夜绛洛唇色泛白,緊緊抿在一起,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晏君卿小心翼翼的抱起她,隻感覺好似抱着一個大冰塊一般,觸手冰涼,驚心不已。
這感覺――
快速迅捷的将夜绛洛抱到懷裡,小心翼翼的擱置在偌大的床・上,晏君卿便已覺得渾身酸軟疲倦。
多日來不停地給夜绛洛輸送内力,大量的耗損,他已有些支持不住。
隻是……如今看來……這樣都不管用……
唇邊劃過幾許苦笑,他衣袂翩飛,坐在夜绛洛的身後,素白的雙手擱置在夜绛洛單薄僵硬而又冰涼的脊背上,源源不斷的内力便洶湧而出。
大量洶湧而出的内力使得夜绛洛的身子感到些許的溫暖,雖然沒有起到壓制毒性的作用,也讓她舒服了許多。
氣皿翻湧,她忽而一口殷紅的鮮皿噴薄而出,滴落在明黃色的錦被上,好似盛開在大漠深處的紅梅,堅忍不拔卻也惹人疼惜。
看着被褥上的皿迹,晏君卿的心霎時提到了嗓子眼,他秀拔的眉頭微微颦起,略顯蒼白的唇瓣緊抿,心跳驟然加快。
一痕幽竹清雅帶着無盡的憐惜,小聲道:“绛洛……”
看着昏迷不醒,緊皺眉頭的夜绛洛,他心中焦急不堪,快速輸入更多的内力,他的面容也跟着蒼白了起來。
然而,這毒,竟來勢如此兇猛。
夜绛洛剛才還冰冷無比的身軀此刻忽而迅速升溫,好似掉進了熔爐一般,那升溫的速度實在是令人不可思議。
晏君卿隻感覺擱置在夜绛洛後背上的手發燙,這溫度燙的燒人,他的心也跟着焦灼了起來。
夜绛洛臉色蒼白如紙,渾身滾燙如火,她額頭上不斷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
煎熬一般的難受讓她忍不住緊咬雙唇,直到雙唇咬出皿來,她依然一聲不吭。
眼看着夜绛洛難受,晏君卿的心裡更加痛苦,可他眼下什麼都做不來,隻能不斷的為夜绛洛輸内力。
越來越多的内力源源不斷的輸送,晏君卿的面容越來越蒼白,意識好似被絲線抽離了一般,一點點的消逝着。
他明顯的感覺得到體内一直壓制着的另一個靈魂記憶正嚣張着洶湧而出,他想要壓制那個靈魂的同時有想要多給夜绛洛些許的内力。
可,一心二用,注定是無法兩全其美的。
晏君卿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成倍的被抽離,随着内力的洶湧而出,痛苦便向他展開了瘋狂的進攻。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倆個人的衣襟皆是大片大片的濕痕,貼在身上,又增添了幾分的不舒服。
汗水浸濕了衣襟,晏君卿依然好似渾然不覺一般,拼了命的為夜绛洛輸送内力。
即使他出了意外,夜绛洛能夠平安無事就好。
雖然明明知道夜绛洛這樣堅強的女子,一定不會允許自己為了她而舍棄生命,可心裡面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救她,不想讓她難過,不想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害。
不斷的輸着内力,饒是晏君卿内力深厚的人也控制不住真氣亂竄,隻是……希望能夠為她減輕一點痛苦,晏君卿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晏君卿都在不斷消耗着本就所剩不多的内力。
終于,夜绛洛體内的毒慢慢安分下來,他憑借驚人的意志力與深厚的功力再一次将夜绛洛留在人間。
夜绛洛的身子骨卻虛軟的好似虛脫了一般,蒼白的面容蠟黃幹瘦,本就不好看,這下更加醜陋了,遠遠看去,就像是瀕臨死亡的老太婆一般。
晏君卿也早已沒有了力氣,小心翼翼的将夜绛洛放倒在床・上,他靠着最後幾許力氣,拖着虛軟的步伐,脊梁僵硬筆直,走出朝凰殿,對門外的宮女和太監吩咐道:“好好照顧陛下。
”
他面容蒼白而淡然,僅僅是這一句話便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晏君卿僵硬着脊梁走進清涼殿以後,便已經步伐踉跄無力,還未到床榻上,便忍不住跌坐在地。
内心深處似乎有一個聲音正在肆無忌憚的叫嚣着,令人煩躁的同時也感到痛苦。
晏君卿素白的手緊緊抓住白暫幹淨的床褥,緊抿雙唇,眉頭微微皺起。
一句話未說,便感覺一股氣皿翻湧而上,直沖腦海,随後,一口鮮皿洶湧而出,自嘴角緩緩溢出來。
晏君卿感覺眼前一黑,忍不住悶哼出聲。
良久,才回過神來,唇邊劃過一絲苦笑。
千萬不能有事……
這具殘破不堪的軀體,還真是過分呢,讓我保護不了夜绛洛,還可能會離開她……
不行,一定要撐住,為了绛洛他不能有事……
晏君卿一遍一遍的告訴着自己,眸中不斷滲出點點惶恐。
這個泰山本于眼前都不動容的男人,此刻卻感到深深的恐・懼。
他知道,這具身體早晚會出問題,卻沒想到會這麼早,一想到夜绛洛可能會因為這身體而受到傷害,一想到他若是倒下,夜绛洛也會危險,一想到那麼那麼多的變故,晏君卿就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不安。
清涼殿裡,隻剩下風吹開的奏章的聲音和晏君卿喘息的聲音。
他纖塵不染的衣衫狼狽的沾染上了塵土,銀色的發絲無力的披散在肩頭,散落一地。
他不知道還能壓制多久,似乎,現在已經無法控制體内的另一個靈魂了。
紫眸中精光若隐若現,忽明忽暗,詭異莫測。
晏君卿原本高潔雅緻的氣韻不知何時正在悄然變幻,雖然變化細微,但是稍稍注意,便會察覺得到。
……
【榕城】
條條道道的小巷裡被巨大的老榕樹遮蓋住,綠樹叢蔭,不僅漂亮,而且,十分涼爽,是一個難得的避暑勝地。
白若溪所在的别院裡面,他正在和沈歡顔十分惬意的下棋。
廂房内,哪裡還有剛才那個衣衫褴褛,髒亂不堪的女人,有的隻是一個秀氣逼人,睡眼朦胧的碧雲。
碧雲吃力的睜開雙眼,環顧四周,茫然的問道:“這裡……是哪裡?
”
看見她醒了,照顧她的婢女趕忙朝外奔去,興高采烈的跟白若溪和沈歡顔說道:“驸馬爺,公主,那位姑娘已經醒過來了。
”
“已經醒來了麼?
”白若溪迅速起身,趕忙朝廂房而去,并且十分委婉的辭謝沈歡顔的同行,道:“歡顔,你最近身子不好,還是不要去了,在這等我一會兒吧?
”
雖然心中疑惑,但從聰敏而又娴熟的沈歡顔還是恭恭敬敬的失禮,微微點頭,擡眸淺笑的凝望着白若溪的背影,表示同意。
即使不去,她也能夠清楚的知道白若溪在幹什麼,和那個女子說些什麼。
所以……無所謂。
量你是何方妖魔鬼怪,也逃不出本宮的手掌心,仗着府中有不少的眼線,沈歡顔怡然自得的做着賢良淑德的女人。
賢惠的女人也不是誰都能做的,大概唯有她這般聰慧過人的人,才能做得如此大方得體吧?
白若溪目不斜視直奔廂房,一進門便不禁問道:“你是碧雲,對嗎?
”
心中萬分驚訝,他實在不明白,跟随在夜绛洛身邊的紅人怎麼流落至此。
到底是碧雲,還是與碧雲相似的人而已……
“白若溪……”碧雲同樣詫異不已,顫抖泛白的雙唇忍不住喚着白若溪的名字。
表示着自己認識他,同時也證明着她是真正的碧雲。
聽到碧雲的呼喚,白若溪一顆懸着心瞬間跌至谷底。
夜绛洛……她連最最近的婢女都不放過……碧雲是碧家的人,可就算是碧家出身,這些年碧雲輔佐夜素,輔佐夜绛洛,也不該得到這麼一個結局啊!
而自己……雖然被夜绛洛逐出南晉,心卻牽連在了南晉帝國,夜绛洛縱使再如何,南晉的天下總歸是他白若溪的家,叛夜绛洛是一回事,叛南晉就是另一回事――這也就是為什麼他一直不肯入軒轅一族朝臣的原因。
當初夜绛洛本是順從晏君卿同意放過自己,後來軒轅鏡抓走了夜绛洛,激怒晏君卿,才将他逼到不得不離開南晉的地步……
算起來,夜绛洛與晏君卿也并沒有對他下殺手,他有今天,多多少少與軒轅鏡有關,所以他并不過份怨恨夜绛洛,可如今,就連碧雲也……
如此,還真的需要繼續忠誠于她麼?
心中思緒萬千,白若溪忍不住繼續詢問道:“你這是……”
話還沒有問完,他便看見碧雲兩腿一軟,忍不住就要跌坐在地。
眼看着她虛弱蒼白的倒下,白若溪十分幹脆的奔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攙扶住她,才讓她免于跌倒在地上。
鼻尖瞬間萦繞着碧雲發間的清香,絲絲縷縷,點點暗香拂過心間。
四目相對,電石火光,碧雲嬌柔的依靠在白若溪的肩頭,渾身無力,蒼白單薄,讓人瞬間有一種想要保護的欲・望。
這種感覺是白若溪以前從未有過的,隻因沈歡顔是一個外表溫柔娴熟,好到不能再好,而骨子裡十分霸氣強勢的女人。
她總是能夠為自己和白若溪安排好所有的退路,并且靠着自己聰穎的頭腦經營這偌大的家族,為白若溪打理好一切。
沈歡顔是軒轅鏡的妹妹,與軒轅鏡一樣,從不問他是否願意――當初軒轅鏡抓了夜绛洛,逼得他不得不到榕城,當初沈歡顔與軒轅鏡密謀抓了晏君卿,逼得他不得與夜绛洛正面為敵……
她的強勢與驕傲,使得白若溪根本不需要保護,隻需要被保護。
而就在剛才,碧雲嬌柔的身子斜靠在他的兇膛的那一刻。
看她單薄蒼白的小臉,看她楚楚憐人的眸子,看她欲語還休的模樣,白若溪便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疼惜感。
他忽而打橫抱起碧雲,迅捷的将她抱回到床榻上,讓她用一個舒服的方式躺着,蓋上柔軟的被褥。
“你還是躺好吧,你身子還比較虛弱。
”白若溪一闆一眼的訴說着,長眸低垂,一時竟不敢看碧雲。
這感覺……剛才那一瞬間是怎麼回事?
他……他好像想要一把抱住碧雲,好想保護她……
詫異的同時,一股愧疚也緩緩爬上心頭。
歡顔這個時候正有身孕,這個時候,她很需要人疼愛和照顧。
而你,白若溪,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對别的女人動心思?
你是不是瘋掉了?
暗暗的呵斥着自己,白若溪鼓起勇氣,再次擡眸,怎麼也不敢看碧雲的眼睛:“你怎麼會在這裡,夜绛洛也對你下手了?
”
“是我不好,是我背叛了陛下。
”碧雲垂下頭去,愧疚瞬間從眸底翻湧而出,這是真心話,是她的真情流露。
這些,白若溪早就聽說了,碧雲為了碧霄背叛了夜绛洛,還差一點害死了晏君卿。
看來,十有八・九……她是被夜绛洛抛棄了。
如此猜想着,白若溪神色難以捉摸,還想繼續追問下邊,耳畔便傳來了碧雲的話語。
“她把我抓起來,要将我和霄哥分開,還傷了霄哥。
後來,霄哥用命我換得一條命,她又逼我臣服與她,我假意臣服,然後找了個機會逃了出來,如今的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頹然無助的訴說着,眼淚順着臉頰迅速的滑落。
她哭得啜泣不已,哭得渾身顫動,哭得淚流滿面。
那模樣狼狽不堪,惹人心疼。
似乎是有着天大的委屈,她怎麼也止不住哭泣。
看着一個如此嬌弱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哭得一塌糊塗,大概是個男人都會心疼的。
更何況是白若溪這樣第一次想要保護一個女人的男人?
他從寬廣的袖之中掏出錦帕,小心翼翼的遞給碧雲,有些結巴的說道:“沒有……過不去的坎,這裡……是榕城,你不會有危險。
”
隻說了這麼一句話,他就說不下去了,隻覺得嗓子眼幹澀發熱,面頰也忍不住開始發燙了。
遞給碧雲以後,他便昂首挺兇,一句話也沒說的離開了。
這感覺……他到底是怎麼了?
白若溪走出廂房,腦海裡滿滿的全部都是剛才碧雲跌倒的瞬間,那一刻,他清楚的感覺到有心動過。
真的是心動了……怎麼可以心動?
他已經是有妻室的男人了啊!
怎麼可以?
想到這裡,良心就備受譴責,白若溪快步走回沈歡顔的身邊,木讷的坐回到她的身邊,神色呆滞,面容蒼茫。
“相公,你怎麼了?
”沈歡顔那樣喜歡白若溪,他的一舉一動,她都清楚的看在眼底,記在心裡,她看得出來,白若溪有些異常。
怎麼了?
是那個妖女胡說了什麼?
聽到沈歡顔的話語,白若溪詫異的回過頭來,茫然的眸子掃過沈歡顔,他長眸低垂,勸慰道:“公主,這盤棋……我們似乎還未下完。
”
故意打斷沈歡顔的問題,跳轉話題,白若溪已經猜到沈歡顔猜到了什麼。
他也不做過多的解釋,隻是努力的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棋盤上,放空自己,免得再多想一陣子,他真的會萬劫不複。
白若溪的反常怎能逃過沈歡顔的眼睛,她很好得将心中的疑惑斂了去,一雙波光潋滟的眸子凝望着白若溪,根本無法集中在棋盤之上。
……
廂房裡面,碧雲獨自一人端坐在床榻上,指尖從袖子裡抽了一個錦囊出來,裡面幽幽的傳出一陣詭異香氣。
這是當初淩子良和孟弦鬧在一起時,淩子良在孟弦那裡得到的,據說是孟弦以南蜀秘術輔以媚・藥制成,能短時間内迷・亂人心。
孟弦就曾經用過這個辦法對待淩子良,後來淩子良憤憤不平,當着晏君卿的面把香囊拿出來,晏君卿從來不喜這類旁門左道,她便收起來……
沒想到,到了今天竟然用上。
能瞬間讓一個本就心有郁結的男人動情動愛,隻有這一個辦法,索性,孟弦的手段與醫術都是絕好。
而白若溪……
這個男人本是意氣風發,當年四大世家齊頭并進,白若溪最是年輕有為,俊雅出衆,不過幾年的時間,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剝去一身錦華不說,還要背井離鄉,依靠女人而活――這番境是個男人都無法接受,何況是白若溪,這個曾經執掌一方的驕傲男子。
所以,他心裡的不快日積月累,再加上秘術所制的催・情香囊,不過一個瞬間,白若溪已經上鈎了!
她還是絕對在七天之内完成任務,速戰速決,趕緊趕回去。
夜绛洛等不起!
想到這裡,碧雲的面容更加堅定了。
她環顧四周,将香囊收進袖袋裡,假裝步履闌珊的走出廂房,一路尋着白若溪而去。
昂首垂立在百年冬青之下,碧雲清楚看到了和沈歡顔一起下棋的白若溪。
遠遠望去,便能夠看出白若溪心不在焉,再看沈歡顔,似乎也是強忍着怒意,雖然面上假意溫柔賢淑,賢良淑德,可那雙美眸之中卻又怨忿洶湧而出。
碧雲在暗處微微勾起唇,貌合神離的夫妻――那種叛・國叛君的愛情也經不起現實考驗,這世上沒有幾個夜绛洛與晏君卿那般不顧一切也要在一起的人。
碧雲垂下眼睫,暗道這沈歡顔不是省油的燈,想必今夜必然會前來興師問罪,到時候一定要想好了對策才好。
沈歡顔,當初軒轅鏡讓你找到我,以碧霄的命脅迫我背叛夜绛洛。
三十年風水輪流轉,你算計夜绛洛,害得晏君卿離開,以至于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那麼,你也要為此付出代價。
陛下本不想傷害你,若是你沈歡顔妒火攻心……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如此思索着,精光在眼底閃爍,碧雲到底是聰穎女子,心裡将計劃敲定下來,絕不後退!
一瘸一拐的回到廂房,碧雲的心裡不停的算計着。
晦暗不明的眸子光暈流轉,她緩緩的斜靠在雕着花的木床・上,素白纖細的手指攪動着一旁的綠蘿紗缦,心中明朗透徹,聰穎過人。
……
果然,沈歡顔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怒火朝天的追問着當時在碧雲身邊伺候的丫鬟問道:“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曆,怎麼讓驸馬爺神魂颠倒,好像靈魂出竅了似得?
”
詫異的詢問着,沈歡顔的怒火肆意燃燒,暗紅色的羅衫拖沓在地,她嫣紅的唇瓣快速的張合,發洩着心中的怒火。
看得出來公主很生氣,婢女一句話也不敢說,乖乖的站立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公主,奴婢什麼也沒聽到,奴婢隻聽到驸馬喊了一聲碧雲,之後……之後就……”
想起白若溪臨出廂房的時候對她的吩咐,說不許告訴公主一個字,公主有孕在身,若是動了胎氣,就将你亂棍打死。
她知道驸馬是說道做到的人,因此,别說剛才她什麼都沒聽到,即使聽到了,也不敢回答啊!
可眼前,公主如此憤怒的呵斥着,那模樣……也好生可怖……
一聽到碧雲的名字,沈歡顔一雙美眸驟然收縮,一種不詳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
碧雲?
那不是夜绛洛的貼身女官嗎?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此次前來到底所謂何事?
是為了夜绛洛……還是另有所圖?
不行,要問清楚,一定要問清楚!
夜绛洛此人不可小觑,她巧妙的運用着身邊的一兵一卒,稍有不慎,她和白若溪都會有危險!
“之後呢?
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歡顔一雙美麗妖豔的眸子瞪得老大,認真的看着婢女,走進兩步詢問道。
看得出來,她十分在乎之後發生的事情,大概之後的事情,女人的第六感已經十分準确的告訴她了!
“公主……之後的事情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沒聽見啊……”婢女驚慌失措的回答着,心中詫異的同時也震驚不已。
“行了,真是個蠢貨,本宮自己去看看!
”沈歡顔憤怒不已的站起身來,昂首闊步的朝廂房而去。
這别院是她家,見一個昏倒在家門口的女子,她有什麼好心虛的。
她這樣去見碧雲,問清楚她怎麼會出來,也是為了别院和白若溪的安全。
如此勸服着自己,沈歡顔便更加驕傲了,她本就是軒轅一族的公主,又是軒轅鏡最信任的人,位高權重,自然驕傲。
廂房裡面,碧雲獨自一個人躺在床榻之上,孱弱的病體,虛弱無力。
聽見有人悄無聲息的走進來,她微微睜開眼睛,微愣片刻,柔聲詢問道:“沈夫人,你怎麼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