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紹雖說隻是個名義上的皇帝,不過,召集臨時朝會的權力還是有的,不多時,重臣們已三三兩兩的步入了本昊殿,當看到南頓王宗竟然也在,均是為之一怔!
汴壸老臉微微一紅,現出了一絲羞愧之sè,陸晔卻是目光閃躲,不敢與之直視,沒辦法,其他人都可以推托了事,但這個老家夥偏偏就在自已的營裡,當時逃命要帶上他也隻是舉手之勞罷了。
‘娘的,他怎的命這麼大?
怎沒死在慕容廆的手裡?
’陸晔暗暗啐罵了句,與衆人齊齊向司馬紹躬身一禮:“臣拜見陛下!
”
“衆卿平身,請坐!
”司馬紹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待群臣一一就坐,又道:“七月初一,我大晉八萬餘衆被鮮卑慕容廆以區區不足四萬擊潰,并丢失廣陵重鎮,建康以北從此再無屏障,鮮卑鐵騎可随時飲馬大江,建康危矣,大晉危矣!
這幾rì來,朕食不甘味,寝不能眠,心裡又愧又急,他rì還有何臉面再見我晉室列祖列宗?
”
》說””着,司馬紹看了看階下群臣,所有的人,包括沒有參戰的,如王導、荀崧、庾亮等等,都是低下了腦袋,羞于與自已對視,畢竟這一場大敗任誰都面目無光,八萬多軍倚堅城而守,卻于一夜之間潰散,說出去都丢人!
司馬紹捋了捋須,對衆臣的反應頗為滿意,又話音一轉,看向南頓王宗道:“不過,令朕稍有欣慰的是,南頓王安然而歸。
實乃不幸中之萬幸啊!
”
南頓王宗老眼一掃衆人。
接上司馬紹的話頭。
正sè道:“陛下,此戰之敗,非是将士們不效死,而是各軍主将另懷心思,臣又節制不了他們,臣以為,其影響惡劣之極,如果不嚴肅處置。
朝庭法度何在?
他rì再有敵來攻,還有何人會遵從朝庭調度?
”
司馬紹點點頭道:“不錯,确是需要追究責任,如今我大晉已危如累卵,非常時刻,當以重典治世!
”
衆人的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都覺得這叔侄二人的一唱一和絕不是無的放矢,果然,南頓王宗拱了拱手:“各軍不聽号令,..””其始作蛹者為參海門軍事荀灌。
正是她在衆将面前頂撞于臣,又指使麾下以箭矢指臣示以恐吓。
才使得臣威望全失,再無法節制諸将,即使出示了陛下您賜予的旌節亦是全無用處,因此,全軍之敗,始于荀灌,當列為首罪,以大逆論處明正典刑!
”
這話一出,荀崧頓時氣的臉面通紅,須發淩空飛舞,這完全是颠倒黑白啊!
荀灌娘早把一切都告訴了他,他不認為自已的女兒有錯,而是這個老家夥在沒事找事。
原本荀崧還對南頓王宗懷有些許的同情,這個時候,再也忍不住的怒哼一聲:“荒謬!
灌娘既參海門軍事,列席會議有何不妥?
而你,瞧不起她身為女子,yù驅她出帳,你被羞辱實為自作自受,帳中所有人皆是親眼目睹,你南頓王休要狡賴!
若論治罪,你須負上全責!
身為一軍主将,對全軍潰敗當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當論為首罪!
”
“你!
”南頓王宗也是一瞬間臉面漲成了豬肝sè,嘴唇哆嗦着卻說不出話來,這事本就是他理虧,荀灌娘又沒招他惹他,他就是想撿個軟柿”穿越五胡亂華第一三九章朝堂争辯”子捏捏顯擺下威風,孰不料,捏上了個刺頭,紮的滿手是皿!
“好了,好了!
二位請息怒!
”王導連忙勸道:“說起來,南頓王與灌娘侄女都有不妥當之處,南頓王未核實灌娘侄女的身份就随意動用旌節問罪,而灌娘侄女脾氣火暴乃衆所周知,一言不合,于是引發了沖突,依老夫之見,此事當引為jǐng戒,卻不可再作懲處,當務之急,還須上下合力,以應對慕容廆帶來的威脅。
”
司馬紹順着王導給的梯子擺了擺手:“既有大司徒出面,此事就此作罷,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朝庭内外還須jīng誠一緻為好,今rì朕招諸位前來,實是另有要事,南頓王,你與諸公說說。
”
“臣領旨!
”南頓王向司馬紹施了一禮,從懷裡取出一卷書冊捧于手心,面向衆人道:“想必諸位都很好奇孤何以能從慕容廆手裡留得一條xìng命?
孤也不諱言,當時慕容部破寨而入,無人理會孤,以至孤被慕容廆生擒,本已自忖必死,yù以一腔鮮皿來為大晉盡忠!
”說着,掃了眼陸晔,yīnyīn笑道:“真論起,孤還得感”穿越五胡亂華”謝大中正才是,恰于此機,慕容廆托孤給陛下呈上降表,以司、平、幽、徐四州軍民及慕容部全族降我大晉,個中緣由全在表文之中,諸位可傳閱!
”
轟的一聲,本昊殿中炸開了鍋!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滿滿的不可思議之sè,慕容廆南下攻打建康,沒人會覺得奇怪,隻不過叛趙降晉,絕對是最令人料想不到。
“快,拿過來看看!
”王導率先出聲,一名黃門取來表文呈給了王導,王導越看眉頭越緊,沒多久又遞給了下一個人。
約摸半刻左右,本昊殿内的所有重臣們都已一一傳閱,司馬紹探頭問道:“衆卿,對慕容廆來降有何看法?
請暢所yù言!
”
汴壸拱了拱手:“陛下,從表文中可看出,慕容廆心懷不軌,yù求北方全境,是為何意?
又請封為大将軍,更是需要jǐng惕,自古以來,凡謀朝篡逆者皆以大将軍總掌軍事,陛下不可不慎!
”
司馬紹猛的面sè一沉,不悅的瞪了汴壸一眼,在他看來,”娛樂秀”汴壸這話就是在諷刺自已,宣皇帝、景皇帝、文皇帝父子三人都是以大将軍都督中外諸軍事,得以總專朝庭,最後由武皇帝奪了曹魏的江山。
汴壸這才意識到自已無意中揭了司馬氏的傷疤,趕緊遞給了司馬紹一個歉意的眼神。
南頓王宗卻不屑的揮了揮手:“汴尚書多慮了,慕容廆原本事我大晉為主,後因石勒勢大,才不得已暫降之,如今石虎斃命,石勒實力大損,因此重回我大晉懷抱也是無可厚非之事,而封為大将軍、總專北方軍政僅為虛銜,朝中兵馬有誰會聽他調度?
何況北方仍在羯趙手上,他yù都督北方,必須要攻打石勒,給個虛封,使其與石勒作戰,朝庭則坐享其成,何樂而不為之?
又何必拒人于千裡之外?
”接着,就向司馬紹施了一禮:“請陛下下诏,準慕容廆所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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