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文心思沉重,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想到,大明内部,竟然還有這樣的毒瘤,他們勾結倭人,以江南商會為幌子,大肆斂财,清理其他商會,這樣勾結外族的敗類,簡直是十惡不赦。
朱允文看了看屋内說,“搜查一下看看有沒有有用的東西,顧曉,我們出去看看這是在哪裡。
”
朱允文還是有些慶幸,如果不是找到了這枯井下的密道,那些群賊人肯定就會逃走了。
顧曉陪同着朱允文,他推開門,與永清幫旁邊的那個宅子相同,這也是一處小四合院,想必這些人是借用相同的辦法租到的。
“皇上,需不需要提審這些賊人?
”背後,王彪問道。
朱允文點頭道,“帶上來吧。
”
王彪得令,他返回屋子,帶了一個人出來,那個人“啊啊啊啊啊”的叫着,卻說不出話。
王彪将劍柄在那人的下巴上狠狠一敲,那人抱着下巴痛苦的蹲了下去,但他的下巴也被治好了。
朱允文背對着他,“名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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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願意開口。
朱允文淡淡的說,“一隻手。
”
王彪冷笑一聲,他用盡全力一腳,将那人的手臂徹底廢了。
“啊!
!
!
!
!
!
”那人被這劇烈的疼痛直接痛昏過去。
“把他弄醒。
”
王彪對着身邊的錦衣衛比劃了一下,過了一會,錦衣衛就端着一盆水走了出來,然後他将水澆在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悠悠的醒了過來,這次他是徹底怕了。
“名字?
”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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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胡四。
”
王彪瞪了那人一眼,他吼道,“叫你回答你就給我回答快點,是不是另一隻手也不想要了?
”
胡四打了個寒顫,他看出來了,這群錦衣衛可不是善茬。
朱允文說,“胡四,你很幸運,因為是我審的你,如果是他們審你,那才叫生不如死,現在,我問你答,不說就廢掉你,大不了我們換下一個,隻要你答的好,我就可以免掉你的死罪。
”
胡四一愣,聽這個語氣,眼前這個背對着他的人身份怕是不簡單啊。
“你們到應天來幹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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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朱允文沉吟了一下說,“老爺子,其實我不姓賀。
”
出乎朱允文意料的是,周立非常淡定的說,“我知道。
”
朱允文一愣,随即釋然,像周立這般年齡的人,早就練就了一雙洞察萬物的眼睛。
周歡靈不解的看着朱允文,剛才她還在為朱允文願意娶她而高興,可是現在她疑惑了,她的賀大哥,不姓賀?
朱允文歉然的看着周立和周歡靈,“最初我醒來時,不能确定你們是敵是友,所以隻能選擇用别的名字了,老爺子,歡靈,見諒。
”
周立倒是理解的說,“出門在外,确實應該小心謹慎,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
”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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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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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到底叫什麼呢?
”周歡靈問道。
朱允文笑道,“我的真名叫做朱允文。
”
“朱允文啊。
”周歡靈說,“真是好聽的名字,那我以後就叫你朱大哥了,嘻嘻。
”
朱允文無語,什麼大哥啊,他也不比周歡靈大幾歲。
周歡靈常年生活在農村,自然不知道朱允文這個名字的含義,但作為過來人的周立卻是相當清楚。
當今天子的名字,就叫朱允文。
誰敢冒着殺頭的風險取天子的名字?
而且朱允文他年剛二十,甚喜出遊,聯想起救這個年輕人時他的穿着與氣度,周立心裡有譜了。
周立感覺自己心跳有點加速,這是在他幾十年的漫長歲月中很少有過的事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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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
。
”
這太難以置信了,當今天子怎麼會來這裡?
如果要繼續想下去,那現在住在周歡靈屋裡的那兩個絕色美女,不就是後宮嫔妃嘛。
朱允文點點頭,“是的,老爺子想的沒錯。
”
周立挽了挽衣袖就想要下跪行禮,朱允文趕忙上前拖住他說,“老爺子客氣了,我說過,救命之恩,必湧泉相報。
”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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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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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驚道,“隻以為來了貴人,沒想到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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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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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文低聲問朱炳,“這玉閣裡怎麼都沒人的?
”
朱炳回答道,“說實話,這玉閣裡的東西并不能算是精品,東西比這裡好的,西安可多的是呢,想買的不會來,不想買的來不了,人自然就少咯,所以這玉閣更多的是曹步春拿來顯示自己權利的工具。
”
原來如此,朱允文明白,這玉閣對街可就是清風酒樓,現在西安知府不本分,曹步春想要在西安立威,自然要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那這個玉閣跟清風酒樓平常關系怎麼樣啊?
”朱允文随意問道。
朱炳心裡一動,這不就是變着法子問自己曹步春和蔣若志的關系嘛。
朱炳沉吟了一下說,“不太好,甚至可以說是惡劣。
”朱炳也沒點明是那兩個人,但朱允文心裡還是有數的。
“隐王殿下,七樓到了。
”招待微微一笑,對隐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朱炳對朱允文說,“朱兄,上來看看這玉閣最精緻最華貴的樓吧。
”
朱允文心裡也有點好奇,他想知道這玉閣的第七樓到底是什麼樣子。
朱炳也曾生活在應天皇宮,那裡每個宮殿都是工匠花費大量心皿設計的,可以說,這世間沒有第二個地方能比應天皇宮更加壯麗。
能讓朱炳這樣的人贊歎的玉閣七樓,又會有多麼驚豔。
出乎朱允文意料的是,玉閣七樓裡并沒有擺放任何的東西。
整個幾百平米的大空間内空蕩蕩的,朱允文還以為會有什麼裝飾品,可惜了,真的就是什麼都沒有。
“這就是玉閣的頂樓?
”如果不是朱炳信誓旦旦的說,朱允文會以為朱炳是在逗他。
朱炳神秘一笑,“當初我來的時候也是這麼認為的,朱兄,你來窗邊。
”
朱允文莫名的跟着朱炳來到窗邊,他發現,這玉閣頂樓雖然沒有東西,但是窗戶與窗戶之間空隙極小,可以說,這玉閣頂樓四周,全是窗戶圍成的。
朱炳來到窗戶邊說,“朱兄,不要打開窗戶,就這樣看。
”
朱允文走到窗邊,這麼大的木窗中央貼着一層薄紙,遠看時看不到薄紙上的畫,隻有靠近時才能看到,這薄紙上竟然是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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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文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然後起身離開了六樓,到了清風酒樓門口,他對那些守衛打了聲招呼,然後确認了一下方向朝那裡趕去。
朱允文還沒有離開多久,蔣若志就出來了。
“知府大人!
”守衛的士兵恭敬的說。
蔣若志點了點頭,他對士兵說,“我有一件東西忘在了府裡,現在必須去取,我就先走了。
”說完,蔣若志不等士兵反應就朝蔣府而去,路邊已經有一輛馬車等着他了。
士兵們沒有覺得哪裡奇怪,他們對視一眼,繼續把守起門口。
朱允文穿過一條街,王彪就和顧曉同時出現了,顧曉沉聲道,“皇上,出事了。
”
“我知道。
”朱允文說,“到底什麼事,簡要的說一下。
”
顧曉組織了一下語言說,“我們一直緊盯怡紅樓的貨物,今天晚上臣發現他們出發了,于是一直尾随,最後在他們即将出城時攔住了他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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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貨物就是普通的茶葉和瓷器!
”
“茶葉和瓷器?
”朱允文皺着眉頭說,“你們檢查清楚了?
”
“檢查清楚了。
”王彪喪氣的說,“而且這一下直接把我們的計劃擺在了明面上,怡紅院老闆謝淩得知消息後殺了我們五個錦衣衛後逃竄了。
”
“不可能,謝淩要拼死保護的貨物不可能這麼簡單。
”朱允文眯着眼說,“而且他殺人後逃竄,代表他當時已經完成了計劃,也就是說,貨物在别處!
”
顧曉認可道,“臣等也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謝淩不見了,線索全斷,我們人手不夠根本做不到全城搜索。
”
朱允文負着手走了幾步,他腦中靈光一閃,那個侍衛說的,蔣知府和謝淩聊過貨物交易的問題,也就是說蔣知府會幫助謝淩運送貨物,但顧曉他們攔住的那批車隊,是沒有知府的通行令書的,而現在謝淩逃竄,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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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文看向顧曉,“你們在哪裡攔住的貨物?
”
顧曉不假思索的說,“西門,他們看樣子要朝江南地方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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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們是不是該去周家村了。
”顧曉抱拳問道。
“恩。
”朱允文應了一聲,“現在就走吧。
”
顧曉躬身問道,“皇上,是否要安排回京的馬車?
”
“可以安排一下。
”朱允文說,“你去給藍玉說,讓他先留在西安,等我回京把楊漣等人安排過來他再回來。
”
顧曉明白朱允文的想法,他點點頭,“我明白了皇上,那我先下去準備了。
”
“去吧。
”
顧曉走時,還非常細心的關上了門。
朱允文斜眼看向朱媚兒,“好玩吧?
”
朱媚兒笑眯眯的說,“确實挺好玩的。
”
朱允文有點無語,朱媚兒和徐妙錦竟然這麼無聊,對别人小丫頭做這種事情。
徐妙錦挑起曹諾怡的下巴,“曹妹妹,你覺得怎麼樣?
”
曹諾怡趕緊偏過頭,“不。
。
不怎麼樣。
”
“是嗎。
”徐妙錦眯了眯眼,“你剛才可不是這樣的哦。
”
曹諾怡臉色羞紅,她細聲道,“徐。
。
徐姐姐對吧。
。
你們好壞啊。
”
“咯咯咯咯咯。
”徐妙錦和朱媚兒捂着肚子笑了起來,别說,這丫頭不兇的時候還真可愛。
朱媚兒柔聲道,“哎呀,是我們這些做姐姐的錯了,曹妹妹,現在隻要你說一句不想,我們以後都不這樣幹了。
”
曹諾怡擡頭看了眼朱媚兒,但她又很快低下了頭,朱媚兒笑得更歡了,這曹諾怡,還真是有趣。
朱允文起身道,“好啦好啦,鬧夠了吧,你們收拾一下,我們等會去周家村,諾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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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跟你父親說一聲吧,我們可能要回京城了。
”
曹諾怡低着頭沒有說話,她這樣在乎親人的人,很難接受親人之間的離别。
“别擔心。
”朱允文安慰道,“你可以讓曹銘華跟你一起走,至于你父親曹步春,後續我會把他安排到京城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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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文看了看周圍,很神秘的說,“因為我們老闆被皇上看上了。
”
李志疇臉色瞬間慘白,他退後兩步說,“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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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你騙我呢吧。
”
“哎呀,李公子,你還不信。
”朱允文說,“這家店的男老闆,就是女老闆的哥哥,那可是皇上的朋友,李公子,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吧,不信你就随時來看看,宮裡的人都往這裡跑呢。
”
李志疇神色忽明忽暗,他确實聽說過誠信鞋店的不俗背景,但怎麼也沒想到,這江青青竟然被皇上看上了。
“我可沒騙你哦。
”朱允文說,“這皇上的人,李公子最好不要有想法。
”
李志疇深呼吸一口氣,他那天經過誠信鞋店,便被這個純美靓麗的女人吸引住了,沒想到,現在有人告訴他,這是皇上的人,他怎麼接受得了?
這樣一個店小二收了自己的錢,沒有理由騙自己,那麼他說的是真的?
李志疇不想咽也必須咽下這口氣,皇帝的老虎屁股,他可碰不得。
“得了得了。
”李志疇失望的揮了揮手,“真倒黴。
”
朱允文笑道,“李公子,需要我給老闆說你來過嗎?
”
李志疇不耐煩的說,“說什麼說,自取其辱嗎?
”
朱允文笑眯眯的看着李志疇的背影,又拿了錢又解決了一個想着自己老婆的人,真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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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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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戰友。
”朱允文說,“隻不過,我很幸運的活了下來,但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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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嗚。
”周玲捂着臉哭道,“我苦命的兒啊。
”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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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男人問道。
朱允文認真的說,“唐叔,是這樣的,大牙死之前委托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們,所以今天我來找你們了,他說,他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