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出海并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樣簡單,咱們必須先做好充足的準備,否則每當出現一次失誤,很有可能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我希望你們一夥人出海最後可以一個不少的回來,明白沒有?
”靈山島水寨,張寶正在安撫見自己到來便向自己請戰的李俊張順等人。
“東家,眼下咱們要船有船,要人有人,還缺什麼?
”張順年輕氣盛,聞言問道。
“張順,咱們缺經驗,航海的經驗。
我知道你們都是水上的好手,掉進江裡也隻當是回家。
可在海上不同啊,海上的危險層出不窮,沒有熟悉海上氣候的老船手跟着一起出海,我始終不太放心。
我招攬你們是想要帶着你們一起做大事,謀一場大富貴,而不是想要害你們的性命。
”
“……那東家覺得我們何時才能出海?
”李俊出聲問道。
“就如方才張順所說,眼下咱們要船有船,要人有人,但唯獨缺的就是有經驗的船手。
關于這一點你們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在招募有過出海經驗的老船手,隻要人手找齊,就會送來這裡與你們彙合。
”張寶聞言答道:“李俊,最多半年,半年以後,窩在杭州訂購的兩艘三千料的大船就可以交付,到時一艘我會留下供自家船場研究仿制,而剩下的一艘則會作為商船的旗艦,而你到時就是這艘旗艦的船長。
”
“多謝東家信任。
”李俊聞言大喜,連忙答道。
“不必道謝,雖說到時你是船長,但我希望你還是要多聽聽老船手的意見。
而且這半年也不說是你們就可以閑着沒事幹。
此次我從杭州購回的戰船你們要勤加操練,還要熟悉日後我水軍在海上作戰的方式,對于船上的各種器械,都必須要做到得心應手。
我花重金聘請來的那些老船手,你要好生招待,他們的經驗,都是我們将來能否縱橫海上的法寶。
告訴兄弟們,不要怕辛苦,此時多流汗,将來就能少流皿。
”
“東家放心,李俊都記下了。
”李俊神色鄭重的向張寶保證道。
之所以此時向張寶請戰,是李俊不希望讓張寶認為自己無用。
可在聽了張寶并不希望自己此時就帶人出海還專門花錢請人來教授他們有關出海所需注意的事情以後,李俊又改了初衷。
李俊會帶着張順一同投奔張寶,那是不想繼續窩在浔陽江那種小地方,可這不代表他就不惜命。
而在發現張寶這位新主并不急于讓他們替他賣命賺錢以後,李俊忽然生出一種得遇明主之感。
是人都擔心自己所托非人,像水浒傳裡的梁山衆好漢,就是遇到了一個不值得“托付終身”的老大,最終才會死的死,殘的殘。
隻有極少人的幾個幡然悔悟,這才僥幸得了個善終。
而張寶不急于求成,要求穩紮穩打的作風,正合老成持重的李俊心思。
靈山島不大,張寶在實地考察過後不得不臨時更改了之前的決定。
按照張寶原先的打算,他是準備将水軍一股腦全數搬到靈山島上。
但現在看來,這個決定有些草率了。
按照靈山島的大小,頂多能夠安置三四千人。
可在回汴梁面見過當今官家以後,張寶可以招募的水軍上限已經達到五千,這要是再加上這些水軍的家屬,人數破萬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那樣一來,靈山島也就安置不下這麼些人了。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張寶不得不下令更改計劃,靈山島依舊作為水軍訓練地,但水軍的家屬不再安置到島上,而是就近在臨海購買土地建立村落。
除此之外,梁山附近石碣村那裡的水寨也暫不舍棄,繼續用作鍛煉将士水性之所。
等在那裡練熟了水性以後,再調到靈山島水寨進行下一階段的訓練。
至于靈山島上,則被張寶安排成為張家的科研中心,沈平、顧海、淩振、孟康這些科研人才會帶領着他們的助手搬到島上繼續他們各自的研究。
這樣做一是方便了對張家秘密的保護,隻要确保不讓外人上島就不用擔心會有秘密的洩露;二來也可以讓沈平、顧海等人可以不必有所顧忌的進行試驗。
尤其是淩振的軍器實驗,隻要沖着海面進行即可,而不用擔心會出現誤傷的情況。
辭别了靈山島的衆人,張寶帶着焦挺、貝應夔以及高寵、羊角兒出發來到了石碣村。
石碣村附近的水寨規模不小,張寶打着朝廷的招牌,當地官府也不敢上門來尋麻煩。
阮家三兄弟在張寶沒來之前招募水手,眼下已經練出五百水性精熟的水兵。
“五百怎麼夠?
”對着向自己交令的阮家三兄弟,張寶笑着說道:“這次回汴梁我跟官家讨來了五千人的編制,你們這才剛剛完成了十分之一。
”
“東家,官家真的允許你招募五千水軍?
”阮小二有些不信的問道。
“我騙你這個作甚?
而且我還告訴你,五千隻是賬面上的,等到将來,五萬、十萬那也不是不可能。
反正是我自己掏錢,朝廷又不會給。
”
“若真是這樣,隻要有錢,我們兄弟還能給東家拉來至少一千人,而且都是水性不錯的好手。
”阮小二自信的向張寶保證道。
“小二哥的話我當然相信。
不過我來這可不單單是聽你們彙報成果,還有事情要跟你們交代。
如今水軍初建,我已經在靈山島建立了我們水軍的首座海上水寨,将來我們都是要縱橫大海的,繼續窩在這并不合适,所以我想調你們三兄弟的兩個帶着已經把水性練精熟的水手去靈山島開始适應如何在海上的活動。
”
“聽憑東家吩咐。
”阮家三兄弟異口同聲的答道。
“既然你們讓我決定,那就小二哥留下吧,小五跟小七帶隊去靈山島繼續進行訓練。
我聽說小二哥的渾家快要生了,這時候可離不開人。
”
“東家,那小六子呢?
”阮小七開口問道。
“王定六暫時做小二哥的副手,等将來能夠獨當一面了,我準備把訓練水軍的事情全部交給他。
不過這事你們幾個可要把嘴閉嚴了,免得他心生壓力,那樣反倒容易做不好事。
小七,說的就是你,别瞅别人。
”
“嘿嘿……東家放心,小七記住了。
”一向心直口快的阮小七讪笑着向張寶保證道。
不過阮小七是個心裡藏不住話的,剛剛跟張寶下了保證,又忍不住開口問道:“東家,我聽小六子說東家在浔陽江那塊招攬的兩個人也是水上的好手?
”
“嗯,李俊人稱混江龍,張順人稱浪裡白條,這二人的水性都不輸給你們三兄弟。
回頭等你跟你五哥到了靈山島,你們有的是機會比試切磋。
不過我可事先告訴你,我已經把半年後咱們水軍首次出海的機會交給了李俊,一方面這人性情沉穩,遇事不慌,另一方面則是他在沒投靠我之前是以販賣私鹽為營生,做買賣這塊他有經驗。
你們兄弟要是想要出海,那就記得多跟人學學,别急于一時。
”
“東家放心,我們兄弟沒有那麼小心眼。
東家,還有什麼囑咐嗎?
”阮小七開口問道。
“還有就是可供你們訓練的時間隻有半年,半年以後要是誰不合格,那就别想我會同意讓他率領船隊出海。
對了,你們最好各自挑選一批機靈好學的人在身邊,這半年我會花錢聘請一批有出海經驗的老船手來指導你們,你們讓人能學多少學多少,那都是将來有可能會在海上航行時會用上的。
”
“可要是那些老船手不肯教呢?
”阮小五出言問道。
“不會的,我方才不是說了嗎?
花重金。
實話告訴你們,我已經跟那批人打過招呼,教出一個合格的船手就會支付一定的獎勵,所以他們會用心教,而你們要做的就是用心學,不要怕挨罵,把本事學到手才是最主要的。
”
“東家既然這樣說,那小五就放心了。
”
“嗯,我要說就這些,你們有什麼要說的?
或者是有什麼麻煩需要我幫忙解決?
趁着我現在人在,放心大膽的說。
”
“東家,要說起來還真有件事我得跟你說說。
”阮小二聞言說道。
“什麼事?
”
“我們兄弟有一故交,前段時間來探望我們時流露出想要在東家這裡尋個差事的想法。
”阮小二答道。
“哦?
誰啊?
”張寶聞言頓時感興趣的問道。
“此人名叫吳用,是東溪村的教書先生。
”
“吳用?
他是不是字加亮啊?
”張寶眉頭一皺,不确定的問道。
“正是。
”
“那你們是怎麼答複他的?
”
看張寶的神色似乎不怎麼高興,阮家三兄弟面面相觑,阮小七出言問道:“東家,難道你跟吳先生有過節?
”
“那倒沒有,隻是聽到這個名字心裡有點不舒服,可能是我跟他八字不合吧。
……你們沒答應他什麼吧?
”
“沒有沒有,我們隻是答應替他問問,倒是沒應承他什麼?
”阮小二趕忙答道。
“那就好,回頭他要是還來問,小二哥你就告訴他咱們這廟小,容不下他這尊大神。
”
“……東家,你真跟那個吳先生沒有過節?
”阮小七又一次問道。
“沒有,但我就是不喜歡他。
”張寶白了阮小七一眼,沒好氣的答道。
吳用,水浒中号稱智多星,但是縱觀他在水浒傳中的表現,實在是有愧智多星這個綽号。
智取生辰綱,那就是學習路邊黑店給過往行人下蒙汗藥,要論功勞的話還是當時演技出衆的白日鼠白勝更大。
而計賺盧俊義,那主意出的更是缺德帶冒煙,害得人家家破人亡以後還好意思蹦出來裝好人,三個字就是不要臉。
而且從吳用所用的計策來看,多是坑人害人的陰損主意,但與兵事上卻沒有什麼建樹,甚至還不如神機軍師朱武。
再加上吳用跟宋江這個坑人王是一對坑人二人組,張寶對吳用的觀感自然不會好。
湯鍋裡的老鼠屎,就是張寶對吳用的看法。
如今吳用想要投奔自己,張寶的第一反應當然是拒絕。
而他如今也有拒絕吳用的資格,有錢難買我樂意,大爺不用你,你能把我咋地?
張寶并不擔心得罪吳用,他的張家水軍是得到朝廷許可的,吳用想要通過報官來報複張寶,那隻會是自取其辱,反挨官府的闆子。
至于請他那些所謂的好朋友來替他出這口惡氣,張寶同樣也不怕。
吳用認識的那些熟人裡,官面上的有宋江、戴宗,而綠林道上的則是晁蓋,但無論哪一個,都沒辦法跟張寶過不去。
宋江、戴宗不過是地方小吏,能在當地吆五喝六,威風凜凜,但對上在朝中有着人脈關系的張寶,那就有點不夠看了。
他們巴結張寶還來不及,哪會為了吳用這個可有可無的故友而跟自己的前程過不去。
至于晁蓋,那就更不好替吳用出頭了,總不能就因為張寶不要吳用就尋張寶的麻煩吧?
晁蓋雖然講義氣,但也不是黑白不分的愣頭青。
放下吳用的事情不提,張寶又問了阮家三兄弟一些問題,随後又去拜見了一下阮大娘,之後便帶着焦挺等人離開水寨,前往郓城縣裡的食為仙酒樓落腳。
原本張寶住在水寨裡也不是不可以,隻是随行的隊伍裡有一個小丫頭冬兒,不想讓小丫頭受苦的張寶便帶着冬兒去了郓城縣,畢竟城裡的住宿環境是水寨沒法比的。
早先離開汴梁的時候張寶便将冬兒一并帶了出來,等分别去過靈山島、石碣村還有二龍山以後,張寶便會帶着冬兒北上去見秦羽夫婦。
之前得了張寶拜托的秦羽夫婦此時在宋遼邊境已經站穩了跟腳。
按照張寶的吩咐,秦羽夫婦表面上是張家買賣在北方的護院頭領,但私底下卻在為張寶秘密訓練“殺手死士”。
有光的地方就會有影的存在。
秦羽夫婦在投靠張寶之前的職業就是殺手,并且還是素養極高的殺手,由他們訓練出來的殺手,自然也不可能是弱手。
張寶此次北上,一是送冬兒跟秦羽夫婦一家團聚,二就是驗收秦羽夫婦這半年來的訓練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