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動手動腳的,能不能好好說會話了?
”吳永麟對于欺身壓過來的九兒不得不鑽入水下,逃避她的潛水怪爪。
“有色心沒色膽的家夥,你不知道征服了一個女人之後,她的身體,她的心,她的秘密都會屬于你了嗎?
”九兒惱怒的喃喃自語道,這一句吳永麟有沒有聽到,她自己也不清楚。
在隔闆另外一側露出水面的吳永麟對九兒鄭重的發出了警告:“話已經傳出去了,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至于你背後的那一檔子事,我現在也沒興趣知道了,在我沒有發瘋之前,你最好還是離開吧。
”
“你剛剛為什麼要幫我?
”
“因為我們之間的目的并沒有沖突,更何況我想給婆婆一個交代,我不知道你們之間達成了何種協議,一個老人家冒着城毀人亡的風險讓我們進城,這種膽色我都自歎不如,我和你談不上沖突,看在老人面子上幫襯一把,無可厚非。
”
“那為什麼不幫我徹底的解決這種麻煩?
這樣我會一輩子感激你的,委身下嫁與你,我現在也不會後悔的。
”
“你自以為讓我們始終出不了靈芝的小院子,你的秘密就可以始終限制在小院之内了,豈不知你精心安排的那些貨商根本就是經不起誘惑的一幫貪财之人,你或許能給他們十倍的好處,但你給不了他們一輩子的承諾,這點我卻能辦到,如果你有機會看到,會發現他們當初的決定是做夢的時候都會笑着的。
”
“這點我也會毫不懷疑,你讓一幫一無所有的女子過上和和美美的生活,本身就是一種奇迹,逃過西夷人的圍追堵截,而後大破衛蕃的聯軍,再揪出了鹽湖那幫人的幕後黑手,對吐蕃人貢獻良多,對于你後面的計劃,我将更有興趣去見證,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讓那些人故意透露我的口風的嗎?
不如我們聯手一起幹一番大事業,你看如何?
”
“你的眼界太過狹隘,我要的是萬世太平,所有的土地不再有殺戮,民族與民族之間不再有隔閡,大家就像一家人,安居樂業的生活在這片蒼穹之下。
”
“簡直是在癡人說夢。
”
“說了我們不是同一類人,你們這樣的人覺得我就是一個幻想家,一個瘋子,是因為你缺少冒險的勇氣,對任何事情患得患失,瞻前顧後,豈不知你隻要往前邁一步,你會發現我做的一切并非不可能,隻是你們不願意分享這種權利罷了,我的世界是真正的大同,沒有壓迫,沒有階級之分,當政者在為大衆服務,不是把這些權利緊緊的抓在他一個人的手中,成為他一個人攫取利益與财富的工具。
”
九兒以前最擅長的事情便是幫别人樹立自己的信仰,把自己的願望強加到别人身上,這樣她就達到了控制别人的目的,吳永麟口中所說的人人平等,在她的内心深處是不能接受的,這樣她就不是她了,權力對她來說是在這個世道安身立命的本錢,青春的浮華總有一天會被後起之秀取而代之,這是她這輩子最為苦惱的一件憾事,在發現自己的容顔上有一絲皺紋的時候,她驚懼得數夜都寝食難安,直到後面那幾天再起了一絲皺紋,她才知道大勢不可違,她必須接受這個沉痛的現實。
對于吳永麟現在有沒有識破自己真實的身份她自己也無法确定,這個看起來嘻嘻哈哈,把任何事好像并不放在臉上或許心裡的家夥過的比自己快樂,他可能比自己也小不了幾歲,但那股子勁是他這個年紀的人完全望塵莫及的。
“就在我這裡好好休息一晚吧,明天還要很多人需要你去應付,我總覺得你好像對這件婚事不情不願的,如果有機會幫你掃除這些麻煩,我一定會仗義出手的,雖然做不成夫妻,我倒不介意多你這樣一個朋友。
”
“今天留下來陪我說說話行嗎?
我發現我好孤獨,我居然發現找個人說點真心話的對象都沒有。
”
“知道什麼時候最難熬嗎?
我告訴你,是子夜,因為那個時候是狼最活躍的時候,人是從動物進化過來的,其實還沒有真正脫離這種野性,好色是所有男人的通病,在子夜我也會發瘋的,你就别為難我了。
”吳永麟說完,來不及擦拭身上的水珠,卷起架子上的衣衫,倉促披上,在九兒目光熠熠中倉皇逃走了。
九兒自以為憑自己的魅力可以讓任何男人臣服于自己的牡丹花下,偏偏都到這種地步了,這個家夥還能守住自己的底線,她哀怨的長歎一聲,倒貼都沒人要,難道自己真的老了嗎?
低頭望了望那茁壯的山峰,讓她才從剛剛的失落中回過神來,再看看窗戶上一個個鬼頭鬼腦的影子在那裡晃動,她實在忍不住破口大罵了一聲:“吳永麟,你這個混蛋。
”
窗外傳來一個讓九兒近乎發狂的聲音:“九姑娘,我們這裡仰慕你的漢子挺多,你不妨給他們一點機會,隻要你一聲令下,我想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沖進來的。
”
吳永麟早已風一般的逃走了,聽後來那些在外面偷看九兒洗澡的那些漢子透露,那個女人瘋了,像個潑婦一樣在那裡破口大罵,口中的污言穢語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和以前的蹁跹淑女的模樣判若兩人,還是吳掌櫃厲害啊,把這個女子看得這麼通透,連帶讓自己這些人也跟着養了一次眼,跟着這樣的老大,吃不到肉骨頭也能喝口湯,很超值了。
吳永麟讓那些漢子看住九兒之後,便悄悄在一處不顯眼的房間之内和消失了幾日的措姆離聊了這裡的一些近況,至于九兒的背景和身份,居然一點收獲都沒有,這讓吳永麟都覺得不可思議,放一個這樣身份不明的人在身邊,難保發生一些不可預料到的變故,看來還得和她推心置腹的聊一聊,要不然過了這幾天可能就沒有機會了,至于她會成為誰的女人,吳永麟并沒有放在心上,放這樣一個人攪渾這潭水,自己正好大展拳腳。
況且以她的智慧,那些男人隻會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間,至于她将來能否高擡貴手放自己這批人一馬,估計自己隻能靠自己了,一個被自己逼瘋的女人,不報複一下仇人,她才會顯得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