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後，一向不吸煙的陳立夫，破天荒的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看向劉銘道：“其實死歌并非是代表了一個人，而是代表了很多的人，具體多少人有誰，就算是我也無法完全知道，知道這個秘密的也許隻有委員長一個人吧”

　　“這些被統一成為死歌的人，在共産黨的各個部門内任職，據我所知有的人甚至已經成為了共産黨的絕對高層”聽到這時候劉銘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知道了呂梁為什麼要為自己取死歌這個名字了，是為了讓自己查清楚隐藏在我黨内部的那些蛀蟲。

　　“但是共産黨也是有自己的本事，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得知了這個消息，為了弄清楚死歌的具體名單，便以天鵝為代号，打入了黨國的内部，這些年，這些人一直都是我們的心病”說到這陳立夫歎息了一聲，繼續說道：“這些年來，委員長因為這件事可以說是秘密的殺了很多的人，但他們就如同瘟疫一般，無孔不鑽，根本無法滅絕幹淨”

　　“也就是說共産黨内部有我們代号為死歌的秘密特工，而我們黨國内部也有代号為天鵝的秘密特工？
”劉銘似乎明白了，現在他可以确定了，章光是值得信任的，章光就是那個潛伏在國民黨内部的天鵝。

　　但即使是這樣也根本無法解釋，為什麼呂梁當初為劉銘取代号不是天鵝，而是死歌呢？

　　“可以這麼說，但我們的人已經查清楚了，我們内部代号為天鵝的共産黨特工，還有三個，都是身居要職的高層人物，具體是誰不好說！
”陳立夫歎息一聲，中統最大的職責其實就是清理黨國内部的叛徒和間諜，這件事遲遲都沒有結果，這也是他陳立夫低于軍統戴笠的原因之一。

　　戴笠雖然嗜殺，殺人不眨眼，好色成性，但無可否認在戴笠在抗戰期間也是做出了很大的貢獻的，但是抗戰勝利後他将自己的矛頭轉向了共産黨，迫害非國民黨人士，做盡了壞事，但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戴笠才受到了老蔣絕對的信任，給了戴笠很多的便利，才讓戴笠建立起讓人聞風喪膽的軍統。

　　如今老蔣也感覺到了軍統不再是如以往那樣受自己的控制，這才有了打壓戴笠的決心。

　　“那我們的人呢，在共産黨内部，難道就找不到對那三人的一點蛛絲馬迹？
”劉銘看似無意的問了一聲。

　　“能找到的都已經被我們給清除了，沒找到的，他們也無能無力，就如同我們潛伏在共産黨内部的人，能被清除的都被清除了，沒有被清除的，你以為他們就能找到嗎？
”這一點陳立夫可以說還是很自信的，這也可以說是他最後的底牌了，就看那一方先出現破綻了。

　　陳立夫說到這站起了身，來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劉銘，照片上面有四個人，但這四個人劉銘都沒有見過，在照片的後面還有一段話，寫着：“死歌的吟唱将帶走你們這些所有沾滿鮮皿罪大惡極的人！
”

　　見到這句話劉銘的臉色稍微有了一些疑惑，想起了什麼，看向了陳立夫道：“這句話不就是呂梁說的那句話嗎？
”

　　“三天前，我們隐藏在共産黨内部的人傳出了這張照片，上面隻有這樣的一句話，呂梁知道這句話，你說能代表什麼？
”陳立夫看向了章光，讓章光為劉銘解釋。

　　章光深吸了一口，拿過了照片，再次仔細的看了一遍，這才道：“其一呂梁可能就是發出照片的那個人，也就是我們隐藏在共産黨内部的死歌，他說出這句話是在求救，而第二種可能就是我們的人已經被抓了，呂梁說出這句話的目的是打亂我們的視線，讓我們自亂陣腳”

　　“讓我們自亂陣腳不可能吧，既然能夠潛入共産黨内部，那我們就一定有人見過這些人，他冒認我們的人的話，不是自尋死路?”劉銘說這話雖然在理，但内心還是有一種想要救下呂梁的念頭的。

　　“你想的太簡單了，他們的真實面容我們任何人都沒有見過，所以他們是我們的一把利劍，這把利劍也有可能傷了我們自己。
”

　　這其實也就是所謂的雙刃劍，這是最安全的辦法，但如果有人被抓捕叛變，那也是最危險的。

　　“根據我們潛伏在共産黨内部的最高間諜，第一死歌傳來消息，另外兩人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出現了，我們估計呂梁可能是一個誘餌或者是共産黨的一個陰謀。
”此時的陳立夫可以說是徹底的将劉銘當成了自己人，對他沒有了任何的隐瞞。

　　聽到陳立夫的話，劉銘的心中卻是一驚，他知道自己并不安全，國民黨也不是傻子，相反他們很聰明，已經想到了呂梁是想要犧牲自己是因為要掩護另外的同志。

　　“把呂梁交給我，我一定相盡辦法，讓他開口”劉銘深吸了一口氣，到了現在他隻能狠下心來了，點了一根煙，繼續說道：“而且這個沈紅章是不是也該讓他說些什麼了？
”

　　“明天我會回南京，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上海由你和章處長說了算，你想要做什麼，我沒辦法阻止。
”陳立夫坐直了身體，臉上帶着微笑，對劉銘說道。

　　這已經表明了陳立夫的态度了，俗話說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他陳立夫走了，上海就是劉銘的天下了，隻要不讓沈紅章死，至于他怎麼做，他沒辦法去管，也管不了。

　　聽到這劉銘也笑了起來，伸出手對章光，道：“章處長，這段時間你我要精誠合作了，為黨國掃除異己，為委員長匡定天下。
”

　　“這還要靠劉站長多多辛苦了。
”可以看出章光雖然嘴上這樣說，但表情和與劉銘握手的動作，表明了他與劉銘的不和。

　　劉銘離開陳立夫的辦公室，還沒有走遠，就聽到章光對陳立夫說道：“局長，你真的放心将這裡的事情都交給劉銘，這個人不可全信啊。
”

　　“老章，你到現在怎麼還不明白”此時劉銘已經聽不到辦公室内說的什麼了，很明顯陳立夫故意壓低了聲音。

　　“我看你不應該是電台專家，應該是演技專家，連我都有些相信，你是真的不喜歡我，處處與我做對了。
”劉銘說到這臉色露出一絲微笑，便快速的離開了。

　　而辦公室内陳立夫拉住章光，讓他的稍安勿躁，不要這麼大聲，繼續道：“你難道還不明白，沈紅章這樣的人，他知道他不說才能永遠的保證自己的安全和榮華富貴，對付他這樣的人，劉銘的辦法比我們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