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噴湧而來的火焰,施無為的心中,也已是震驚不已。
其實在此之前,他的确是見過類似的生火之術。
但他記得,這所謂的火術法,在蘇無轼的手中,最多隻能做到燃木而已。
他此刻心中急切,深知自己若是長棍砸下,即便是能擊中對手,頂多也隻能将他擊傷。
但這道這兇猛的烈焰可是直撲他的面門,若是被這火焰擊中,他日後怕是要掩面視人。
于是,這刹那的猶豫過後,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另行他路。
還停留在空中的他,先是收回鐵棍。
緊接着,右手收回至身側,并做出了一連串看上去不是很熟練的動作。
眼前的火焰已是快要撲面,而他才剛剛好結完了法印。
随後,他對着撲來的火焰,猛的打出了一掌!
!
心中默念道!
“火雲掌!
火蛇吐信!
”。
一股形如火柱般的火焰,直接沖向了另一道火焰。
火焰與火焰相互交織。
而這相互之間,竟然是交叉扶搖向上,好似兩條扭在一起的麻繩。
隻不過,火焰并非麻繩。
而且,兩股火焰,其中一股是天地元氣彙聚而成,另一股則是由真氣凝聚而成。
所以,兩者在相互交織了片刻之後,竟然是漸漸彙聚成了一個火球,并最終,在兩人的眼前,爆裂。
這一時之間,兩人皆是被這股爆炸之力,震的遠去。
不僅如此,爆炸過後,隻見一團團大小不一的火球,正墜落向了四周的建築。
由于兩旁盡是殘破不堪的木屋,以至于空中降下的火焰直接其點燃。
火勢起初還隻是零星半點,可是當施無為手扶鐵棍,撐起自己的身體之後,熊熊的烈火,已然是覆蓋了小半個街道。
“佛宗的火雲掌…果然名不虛傳…”。
他起身之後,望見四周升起的滾滾濃煙,心中也是詫異道。
當日,在他将墨玫劍借予空智大師之時,作為交換,大師便将這火雲掌,傳授于他。
隻不過,他雖有修煉,但卻一直摸不透這掌法的法門。
直到方才,他在情急之下,心中靈光一閃,體内真氣自行按照掌法精要開始運轉。
雖然他捏動法印之時,還略顯生疏,但最後還是勉強的打出了這招‘火蛇吐信’。
事實上,若是換做任何一位佛宗高僧在此,根本無需按捏法印,擡手之間,便可打出此招。
……
橘次郎也已經站起了身。
但他絲毫沒有在意兩旁燃起的火焰,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不遠處的敵人。
他的右手,由于方才吃了施無為的一記鐵棍,如今依舊是在隐隐的顫抖着。
但肉體上的顫抖,卻還是無法與他心靈上的震撼相比。
他心中很是疑惑,不明白對方為何也能夠像他一般,打出火焰之力。
要知道,類似于他這般,能夠溝通天地元氣之人,在島國之内,可是萬中無一之人。
“難道中原武術,當真是要強于我東瀛武術?
”。
雖然他東瀛武術是傳自中原,但他不認為自己對武道的認知,會弱于任何人。
可是今日,眼前這名男子的年紀與他相仿,但這戰力,竟然是比他還要強。
想到此處,就見他那雙銳利的眼眸之中,開始流露出一股堅定的神情。
他知道,眼前的這名對手,很強。
但他所要做的,要麼是殺了對方,要麼便是死在對方的手上。
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左傾,右手也再次按在刀上。
他不再開口言語,而是要以自己最強大的狀态,擊敗對手。
于是乎,拔刀之音再現,他的身影,也早已消失在原地。
但這一次,他這無往不利的‘居合術’卻是沒有收獲此前的戰果。
因為就當他快速拔刀橫斬的一瞬間,施無為手中的鐵棍已是橫在了自己腹前,剛好擋住了那道寒光。
隻聽“锵~”的一聲金屬相交之音響起,施無為雖然擋下了這一刀,但卻沒能擋住這刀中之勢。
他的身體,在擋下這一刀的一瞬間,便已是被斬飛。
他的身後,本是一間快要被烈火燃塌的閣樓。
而他此刻的身軀,便是給了這座搖搖欲墜的閣樓,最後一擊。
橫飛的身軀擊中閣樓中的梁柱,整座樓層,便是轟然倒塌。
…………….
武士的刀,再次收入了刀鞘。
他沒有追擊,而是站在了一片廢墟前,等待着即将出現的那個人。
他知道對手沒死,也知道自己方才的一刀,并不能緻勝。
“轟”的一聲破木聲,響起。
施無為隔開了上方的木闆,重新回到了夜空之下。
他此時的模樣,狼狽二字,已是難在形容。
渾身泥濘,臉上還挂有幾絲黑炭的劃痕,兇前流淌的鮮皿早已染紅了衣襟,身上披着的那件青袍,亦是充滿了裂痕。
隻不過,他雖然狼狽不堪,但眼神之中的那股殺念,卻不減反增。
他看到了武士已然收刀站立,他知道,已經是時候為兩人的戰鬥,做個了結了。
于是,就見他再次提起了鐵棍,沖上了前。
……..
鐵棍時而擊中了長刀,發出了陣陣刺耳的金屬切割之音。
漫天飛舞的掌印,以及風刃,也不知是摧毀了多少處建築。
總之,這兩人的身影從大街,戰至小巷,從小巷,又進入了屋中。
最後,當兩人的身影再次出現之時,已是位于一條主街的上空。
武士的風狼拳再次擊中了施無為的腹部,而施無為在飛出去的同時,又将手中的鐵棍,捅向了武士的兇口。
兩人幾乎同時倒飛而去,落在了兩座對立的屋檐之上,掀飛了一大堆瓦片。
施無為雙手撐地,勉強的起了身。
他看到屋子的下方,是一片廣場。
而廣場之上,則是那熊熊燃燒的火堆。
“沒想到打了這麼久,又回到了原地!
”。
心中一邊思索着來時的情景,他一邊看向了底下的戰鬥。
“這兩人不是王師兄的對手,而那馬面已露敗象”。
他看到了牛頭馬面與王師兄的戰鬥即将接近尾聲,心中的顧慮也是減少了些許。
他重新收起了心神,望向了對面那位,同樣是在起身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