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半山所修煉的功法,名叫九陽神功。
傳說中,這是一門無上的内功心法,并無招式。
習這功法之人,隻需一門心思修煉内力即可,一旦修煉之人修為突破四品,便是神功功成之時。
神功練成之後,内力自生速度奇快,就算是普通拳腳也能打出極大的殺傷力。
但這傳說畢竟是傳說,真正聽說過這功法的人,并沒有多少,更别說見過了。
而趙半山是無意間在蜀山山壁中的一個山洞裡,尋得的這一門功法。
在那之前,他并不會武。
可在那之後的二十年裡,他的修為便是從未間斷的在突破着。
而他的官階,也随着他的修為,不斷的上升着。
所以,他并不覺得自己會輸。
那柄燃燒着怒火的大刀正拖着長長的火紅尾氣,斬在了王征南所射來的指氣之上。
三聲劇烈的爆炸之聲,也是瞬間就從趙半山的大刀之上響起。
……
可能是因為趙半山的天賦并不算佳。
也可能是因為他此時的修為還不夠。
總之,他他雖然接下了這幾道指力,但每接一招,他都會被震退數步。
直至三聲巨響過後。
趙半山已經被擊退到了麻袍的身旁,而麻袍此時也才剛剛起身罷了。
“怎麼會相差如此之多?
”。
趙半山此時的心中很是震驚。
在他的感知中,對方那名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的修為,跟自己相差不多。
可沒想到的事,他與軍師兩人加起來,都沒能在對方手上占到便宜,反而都是受了傷。
“多謝王道長”。
麻守一此刻也才剛剛挺直了身闆,站立而起,對着王征南道。
他的嘴角雖然還有着一絲絲的皿迹,但他卻也沒有受什麼重傷。
而王征南方才的出手相助,顯然是為他赢得了片刻的喘息。
此時的王征南,已經來到了麻守一身旁,轉而直視着前方的兩人。
場間,此刻的形勢有些微妙。
因為雙方都沒有人打算先出手。
于是,這四人八目,就這麼相互對視着。
誰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
可就在雙方都在相持之時。
遠處的高空之中,一個渾身覆蓋着黑色真氣,雙眼皿紅的人影,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着這片戰場降下。
“這是..施師弟?
”。
王征南此時已經注意到了空中的情況,他的内心也是生出了一絲絲的不安。
因為他想到了那則傳聞。
想到了那個大魔頭。
就在王征南的這一愣神之間,還處于空中的施無為,就已經是向着遠處的麻袍,發了瘋似的隔空打出七,八掌。
滿身黑氣的施無為在殺掉了雷明之後,就已經感覺到了這片戰場之上有一道他很熟悉的真氣。
這道真氣,曾經,也令他失過心。
曾經,也令他很,憤怒。
所以,他便順着這道真氣的方向,長襲而去。
目标,直指那名在他的記憶之中,想要殺死自己師妹的麻袍男子。
而眼看着,七八個黑色手印正向着自己印來。
而麻袍卻并不為所動。
他隻是,擡起了他的頭。
露出了他臉上那道又深,又長的疤痕。
然後,就見他悠悠的開口道“将軍,麻守一就交給你了。
這兩人我來對付即可”。
說完這話後,他還沒等趙半山同意,便已是猛的張開了雙手,橫放至身旁。
而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身旁之外,天地之間,竟然不斷的産生了一個個紫色的氣泡。
就在空中的那七八道掌印即将落在他身上之時,一個巨大的紫色元氣球,便已是将他包裹在内。
而施無為的那幾掌,落在了這元氣球上之後,僅僅隻是帶出了幾道漣漪,并沒有絲毫的影響。
然而,在接下了施無為這幾掌之後。
那顆将麻袍包裹在内的紫色圓球,卻是猛的向着他的雙掌之間聚攏。
緊接着,那顆巨大的圓球,頓時便壓縮至一顆人頭大小的小球。
而原先紫意黯然的球面之上,此時卻是一片深深的黑紫之色。
施無為即将落地,但麻袍卻是看準了時機,雙手猛的一推。
“紫氣歸一,不好”。
王征南在見到這個黑紫的元氣球之後,心中立刻便是大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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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就算施無為再怎麼厲害,也絕無可能當下對方接下來的這一招。
于是,他想也沒想,立刻便是雙腳一蹬,閃到了施無為面前。
而遠在那麻袍身旁的趙半山,在王征南移動的同時,他也動了。
猛烈的火焰,再一次的湧向了他的那柄火雲大刀。
刀尖點地。
隻見他腳下的地面之上,随着他的前沖,也是燃起了一道長長的火線。
他就這班提着刀,殺向了麻守一。
黑紫色的圓球,正以極快的速度,沖向了王征南。
這黑紫球所過之處,地面上都會揚起滾滾的塵土。
而王征南的雙手也是不斷的扭動着,幻變着。
就在那顆黑紫色的圓球即将到達之前,他身前的那片方寸之地,猛的凝出了一個豎立着的,巨型的陰陽八卦陣。
可是,突然。
令在場所有人都不解的一幕,卻是出現了。
那顆黑紫色的圓球在即将與那陰陽八卦陣相交之時,突然就是一轉向。
就在這衆目睽睽之下,轉而沖向了遠處。
沖向了那名手提長刀之人。
……
此時的趙半山已經即将快要來到麻守一的身前。
他此刻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殺掉對方。
因為隻有殺了麻守一,那他這一戰,就還有勝算。
但是…..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響起。
在趙半山毫無防備之下。
在他正在前沖之時。
那顆黑紫色的圓球。
就這麼硬生生的砸在了他的背上。
這一顆人頭大小的小球,在砸中趙半山的同時。
就連同他整個人,一齊撞飛了。
……..
“噗”的一口熱皿噴出。
濺在了這充滿了泥沙的土地上。
而趙半山也是倒在了地面上,難以行動。
但在他倒地之前。
他卻看到了麻袍的那一雙眼。
這個眼神,他有些熟悉。
他記得就在三年前,他名下的一名軍師,也曾用這種眼神,看過自己。
可三年後,他又是被自己的軍師,背叛了。
此時此刻。
他終于想起了方才自己在看到王征南之時,心中為什麼會有那一絲絲莫名的不安。
因為,麻袍并沒有告訴他,麻守一的陣營裡,竟然還有一位三品武者。
若是自己知道對方陣營裡有兩名三品武者,他是絕對不會帶軍出山的。
而他知道,麻袍是那個人的人,而對方的軍營裡,也有那個人的人。
所以。
麻袍是故意将他引出來。
将他的大軍,引出來。
“難道是為了……….”。
麻守一的大銀矛,并沒有給趙半山感歎人生的機會。
在趙半山倒地的同時,他的那柄長矛,就有如銀蛇吐信一般,刺進了對方的兇口。
帶走了對方的生命。
........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關注着趙半山的身上之時。
那麻袍男子卻又是化作了一抹紫意,即将消散在遠處的人群之中。
但此時的施無為并不想讓他走。
隻見他猛的躍過了王征南的身體,想要前去追殺。
但就在他正想繼續追去之時,他的身體卻被他身後的王征南死死的按住。
王征南在發現施無為躁動之時,他也看到了麻袍的離去。
他知道自己這幾人已經不可能追上對方。
于是,他便道。
“施師弟,别追了”。
然而,此時的施無為并不能明白對方的好意。
他隻知道有人要阻止他。
他隻知道有一股力量正在限制着他的行動。
所以,他很憤怒。
于是,他便轉了身,一掌拍向了他身後的王征南。
“恩?
”。
王征南見此,也是一愣。
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連自己都沒能認出來。
但是,此時的他還處在陰陽變的狀态當中。
他并沒有去理會施無為拍來的那一掌。
他直接用身體迎向了這一掌。
事實證明,這一掌的确沒能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施無為就算再怎麼變強,可他始終都隻是一名二品下階的武者。
對于他王征南而言,沒有絲毫的威脅。
而緊接着,就見他一邊向後退卻,口中一邊不斷的默念着口訣。
他的雙手之上,已是覆蓋上了滿滿的灰色真氣,他那雙十分怪異且靈動的陰陽眼正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那名充滿黑氣的少年。
“縛之道,六丈光牢”。
心中一聲默念之後,就見施無為身旁的天地元氣猛的起了波動。
六片灰色的光刃正突兀的從他的四周死死的圍射向他的腹部。
铿的一聲聲過後,這六片光刃便同時的鎖在了施無為的腹部,并将他牢牢得定在那立身之地,動彈不得。
而那六片光刃此時已是合一,在他的腹部一圈之外,形成了一個環形的灰圈。
而他恰好正是那灰圈的正中心。
“這是。
。
。
道宗的陰陽道術?
”。
遠處的麻守一正直愣愣的看着王征南像是變戲法一般的從空中變出了六片光刃,心中震驚道。
他忽然想起了二十年前江湖上的一段往事,才想起了這二十年間,這當年道宗最為平庸之人,原來并沒有停下腳步。
一身道袍的王征南化身為一條灰色的人影,遊走在了施無為的身旁。
他的雙手已經凝成了指形,正不斷的點在施無為身體的各處。
每當他的指尖,點在對方身上的同時。
施無為身上的黑氣,便會消散一分。
“八門金鎖”。
王征南輕聲喝道。
他已經停下了腳步。
他的雙手也已經扭在了一起,擺出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然而,在他的那聲輕喝落下的同時。
隻見施無為的身上,方才被他點過的所有地方,都是連成了一條條金色的直線。
直到所有的直線都互相交彙之時。
就見施無為的身上,瞬間就是凝出了一個八角形的方陣。
而方陣的中間,更是有着許許多多的小方陣。
而當這個複雜的方陣出現的同時,施無為身上的所有黑氣,頓時便是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而沒有了黑氣的他,毫無疑問的,也就昏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