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一直以來,對牲畜的經營,在姜家的各項生意中占了很大一塊,所以姜家有不少大的馬場。
”說到這裡,柳舉人歎了口氣道:“自從白宗遠來了之後,這一塊的生意基本上被他奪了去,姜家的馬場也就閑置下來了。
姜掌櫃若是知道你要買馬場,他肯定求之不得。
”
“既是如此,那我現在便去找姜掌櫃!
”岑少白起身道:“謝過柳舉人了,岑某先告辭了!
”
“岑掌櫃,且慢!
”柳舉人趕忙攔住岑少白。
“不知柳舉人還有何見教?
”
柳舉人沉吟道:“岑掌櫃對酒樓的裝修我去瞧了,看得出來,岑掌櫃是真想與白宗遠一較高低。
說實話,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不知我們雙方可否合作,共同對付白宗遠,如何?
”
聽了柳舉人的話,岑少白心中一喜,他眼珠一轉笑着道:“多謝柳舉人看得起在下,這事還容我思慮思慮,然後再給柳舉人回話,如何?
”
“那是自然,柳某就靜候佳音了!
”
……
聽岑少白說完,張寶兒望了魏閑雲一眼道:“魏先生,看來我們得會會姜皎了!
”
魏閑雲微微一笑:“那倒未必,你那裡不是有現成的人選嗎?
讓他出面不就成了?
”
張寶兒心中一動:“先生,您說的是李林甫吧!
他是姜皎的外甥,由他出面也好!
”
說罷,張寶兒對岑少白道:“這事交給我來辦吧!
”
岑少白點點頭,又道:“寶兒,還有一事!
”
“什麼事,你說!
”張寶兒此刻心情很不錯。
“柳舉人告訴我,他想與我們合作,共同對付白宗遠!
”
“你答應他了?
”張寶兒心中一驚。
“沒有!
我隻是告訴他,等想好了再給他回話。
”
張寶兒低頭沉思了好一會,這才擡起頭來,他向魏閑雲問道:“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
魏閑雲淡淡一笑道:“你都想好了,還問我做甚!
你的答案便是我的答案。
”
張寶兒對岑少白道:“你去婉拒了柳舉人,就說我們隻想先做好酒樓生意,并不想與白宗遠結怨太深”
“什麼?
不想與白宗遠結怨太深?
”張寶兒的回答大大出乎了岑少白的意料之外,他不解地問道:“那你為何要買酒樓試探白宗遠呢?
”
魏閑雲笑了笑,替張寶兒回答道:“柳舉人與白宗遠向來不合,潞州城盡人皆知,若與柳舉人合作,不是逼着白宗遠來對付我們嗎?
我們現在沒有完全準備好,還不能樹敵,所以目前不能與柳舉人合作。
”
張寶兒點點頭道:“先生說的沒錯,如果我沒估計錯,柳舉人肯定不是白宗遠的對手,我們沒必要跟着他去蹚這趟混水。
”
回到住處,張寶兒便讓侯傑去請李林甫。
李林甫聽完張寶兒的意圖,點點頭道:“寶兒,這事我與舅舅說去,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
第二天一大早,李林甫便急急來找張寶兒了。
“寶兒!
”李林甫滿面春風道:“馬場的事情有眉目了!
”
“哦?
這麼快?
”李林甫的辦事效率讓張寶兒有些驚訝,他迫不及待道:“快說說情況!
”
“馬場在潞州城西五十裡處,地方不算小,大約有五千多畝,隻是馬匹不多,隻有幾十匹!
這是我舅舅名下的産業,價格也算公道,兩萬五千兩銀子!
若是有意,我們可先去馬場瞅瞅,滿意了便可簽約付錢了!
”
“兩萬五千兩銀子,的确不貴!
”張寶兒興奮道:“你問問你舅舅,何時能去看看馬場?
”
“你若想去看馬場,随時都可以,我帶你去!
”李林甫拍着兇脯道。
“那好,我們現在就去。
”
張寶兒與候傑随着李林甫,騎馬向潞州城外大草灘馬場飛奔而去。
疾馳了四十多裡,一座挺拔的大山出現在他們面前。
“此山名叫大蒼山,翻過山便是馬場了!
”李林甫揮動着馬鞭,向張寶兒介紹道。
張寶兒放眼望去,隻見山中的原始森林蒼松挺拔,翠柏生輝,漫山遍野花草繁茂,灌木叢生。
翻過山後,鬼斧神工般的造化出了一片碧樹豐茂的大草原。
這裡土壤肥沃,水草盈實,藍天碧雲,駿馬嘶鳴,遙望去尤如嵌鑲的一顆璀燦晶瑩的綠寶石。
張寶兒點頭贊歎道:“此處果然是個好地方?
”
“這裡地勢平坦,水草豐茂,是馬匹繁衍、生長的的好去處!
”李林甫歎了口氣道:“若不是因為白宗遠這厮的緣故,舅舅還舍不昨賣掉呢!
”
丘達是大草灘馬場的牧馬人,也是附屬于馬場的馬奴。
丘達五十歲上下的年紀,有着黑紅色的圓臉和敦實的身材,臉上挂着羞澀的表情和憨憨的笑容。
隻有當他跨上自己那匹烏黑的駿馬,揮起馬鞭,在揚起的沙塵中呼嘯着奔跑起來,才會顯出特有的英武之氣。
丘達一家五口人,除了老伴,還有三個兒子,全部都替姜家放馬。
丘達從生下來就在大草灘馬場,到了他這一輩牧馬有多少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據說,最多時,丘達的祖輩在這裡放牧養着一千多匹馬,馬群在草原上自由馳騁,可謂稱得上是真正的“天馬行空”。
張寶兒見諾大的馬場,除了丘達一家住的幾個氈房外,再也沒有什麼建築,不由奇怪地問道:“馬場難道沒有馬廄嗎?
”
“馬需要自由,越把它養的自由,它就會長壽,體質就會好,越把它圈起來越不行。
”丘達向張寶兒介紹道。
張寶兒暗自點頭,他看得出來丘達是個養馬的行家。
“為何現在馬這麼少了?
”張寶兒不解地問道。
做為馬奴,丘達當然不會說主人的不是,但張寶兒還是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些端倪。
近幾年來,姜皎對馬場已經不投入一文錢了。
不僅如此,原先馬場有五戶馬奴,的四戶已經被賣至别處,隻剩下丘達這一戶,幫着照看馬場。
由于馬的成活率很低,十匹母馬第二年也就是得到兩三匹小馬駒,大草灘附近有許多狼,因為人手不夠,照顧不過來,有一部分被狼吃了,有一部分被冰雪凍死了。
“我馬上會成為馬場的新主人,你放心,你祖輩的榮光在你手中重現的,馬場會越來越繁盛!
”張寶兒給丘達丢下了一句話,便離開了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