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薄總别虐了,今天是夫人葬禮

  溫晚栀坐在手術室門口,整個人像是洩了氣一樣,癱坐在長椅上。

  無比熟悉“手術中”指示燈,又一次為薄嚴城亮了起來。

  她甚至不記得,這是她第幾次在手術室外等待着他的消息。

  溫晚栀心痛得手腳發麻,兇腔裡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

  薄嚴城一次次為了她涉險,又在鬼門關走了好幾遭……

  溫晚栀心裡無動于衷,也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陌生人,也會起了恻隐之心,更别說是一起攜手走過很長的路的愛人。

  她知道,他們的感情确實有過猜忌,有過懷疑,最後變成了他們誰都無法縫補的裂痕。

  可在生死面前,這些舊賬都變得微不足道。

  因為沒有任何錯誤,值得薄嚴城付出生命的代價。

  樓道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快步跑了過來。

  曹晴把手裡的包丢在椅子上,有些氣喘,緊張道:“薄嚴城怎麼回事啊?
這都是第幾次來急救了?

  溫晚栀緊蹙着眉頭,雙眼泛着迷茫,搖了搖頭:“說是失皿過多,傷口撕裂。
但還好,沒下什麼通知書。
你們呢?
怎麼從車隊過來了?

  溫晚栀走的時候,車隊還一片混亂。

  沈總針對車隊的事還沒個結論,又有人冒充檢測員栽贓溫晚栀,還試圖劫走暮暮。

  曹晴歎了口氣,臉色嚴肅:“這次的事,情況比較複雜,牽扯的人也多。
警方讓銀星車隊暫時封閉了,方便取證,小舟接到消息,就讓我們先走一步,怕你這邊沒人照顧,忙不過來。

  溫晚栀有些着急地追問:“小舟他傷勢怎麼樣?

  曹晴臉色緩和了幾分:“小舟還好,隊醫已經處理過他的傷了。
暮暮也很乖,駱琛寸步不離帶着他。

  提到暮暮,程通面帶憂慮地看着手術室的大門,低聲道:“要不是一大早,薄嚴城讓我多調點保镖去車隊保護你和溫暮,估計事情就沒這麼簡單收場了。

  溫晚栀一驚:“他一早就知道有人要針對暮暮?

  程通點了點頭,眼神複雜地沉吟片刻,還是咬咬牙開了口。

  “他一直叫我派人,暗中監視仁和公館。
早上那邊确實有動靜,不過我查過了,到訪的不是鬧事的這幾個人。
也是薄嚴城建議葉雅舟,削弱身邊的安保,把人引出來的。
隻不過薄嚴城估計沒想到,葉雅舟那個愣頭青會親自上陣吧。

  溫晚栀心裡沉甸甸的,說不出話。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薄嚴城已經默默處理了這麼多事情,做了周密的安排。

  不得不說,他對于時機和局勢的判斷,總是那麼正确,也多虧了他,這次她們母子逃過一劫。

  曹晴看了一眼手術室的燈,神色焦急:“要不是薄嚴城這狗男人帶着傷,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不過他的傷,是怎麼回事啊?

  溫晚栀搖了搖頭,一雙澄澈的眼帶着擔憂,看向了程通。

  她還沒說話,曹晴就忍不住了:“程通,你是不是又隐瞞了什麼?

  程通舉起雙手,一臉惶恐,鏡片下的眼睛都瞪大了:“他就讓我調配私人飛機過去,其他可什麼都沒說啊!

  曹晴白了他一眼,溫晚栀垂眸沉思了片刻,心裡回憶起一些端倪。

  薄嚴城雖然不是非常講究外表的人,但無論何時,都會把自己收拾得得體幹淨。

  一早在病房見到他,居然還留着青色的胡茬,臉色也是非常不好。

  而且他身上一貫的沉穩木質香調裡,明顯混有消毒水的味道和淡淡的皿腥氣。

  溫晚栀一雙手用力握緊,心裡有些悔恨。

  她明明注意到了。

  可笑的自尊心作祟,讓她覺得,她不該對薄嚴城噓寒問暖。

  可如果,如果她再追問幾句,也許事情就不會演變到這個地步……

  手術中的燈出乎意料地滅了,溫晚栀騰地站了起來,快步迎了上去。

  外科主任很快推門走了出來,看到溫晚栀焦急的臉,神色緩和地點點頭。

  “溫小姐,别擔心,薄先生沒有危險。
手術很順利,他的刀傷萬幸沒有傷到器官,隻是切口較深,目前經過輸皿和治療,情況已經非常穩定了。

  護士把薄嚴城送回了vip病房,剛好就在薄林的隔壁。

  外科主任心裡擔憂,還是跟着把溫晚栀一路送回了病房。

  “溫小姐,請務必看好薄先生,不能再撕扯,撞擊到傷口,感染可是件更麻煩的事。

  溫晚栀鄭重地點點頭:“我會的。

  她不會再讓薄嚴城逞強,然後獨自涉險了。

  危機時候,他們理應站在一起,共同面對。

  外科主任稍微放下心來,囑咐道:“傷口注意别碰水,住院觀察這幾天主要是看是否有感染和發燒。
他剛到的那天,雖然看得出,傷口是簡單處理過,但那畢竟是軍隊裡應急的做法,還是避免不了感染的風險,所以一定要格外注意。

  溫晚栀沉默着點點頭,目送外科主任和護士離開,站在薄嚴城病房門口,心裡卻猶豫着,不敢推開門。

  她不敢面對薄嚴城現在的樣子。

  聽了程通和外科主任提到的一些事,溫晚栀沒辦法不去想象。

  想象着,薄嚴城是怎麼樣一個人捂着傷口,踏上漫長的航班的。

  他又是怎麼咬着牙,忍住傷口愈發劇烈的疼痛的。

  他在南美到底經曆了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危險……

  她隔着病房門上探視的小窗,看到薄嚴城安靜躺在病床上,眉頭舒展,似乎熟睡着。

  溫晚栀收回推門的手,坐在了門口的沙發上。

  她要靜一靜,理清自己纏亂的情緒。

  等薄嚴城醒來,她有好多話要當面問他。
也許,還會發些脾氣。

  薄嚴城醒來的時候,以為自己在做夢。

  外面已經是一片夜色,寬敞的vip病房裡,隻有角落裡的沙發椅上,亮着一盞閱讀燈。

  溫晚栀半挽着頭發,穿着舒服的衛衣和法蘭絨長褲,正專注地在ipad上畫着設計稿。

  就和很久以前,他每次從書房小憩中醒來,看到的場景一模一樣。

  每次他淡淡開口叫她的名字,女人都像是小兔子一樣,啪嗒啪嗒趿拉着拖鞋跑過來。

  她會滿臉笑意地吻着他的臉頰,靠進他臂彎裡,問他喜歡青色還是绛紫,想要戗駁領還是無領……

  那是他夢裡才會有的,再見不到的場面了。

  薄嚴城本不想打擾這個場景,卻還是沒忍住出了聲:“晚栀……”

  溫晚栀愣了一下,舒展的眉頭擰在了一起,擡頭,視線裡的愠怒吓了薄嚴城一跳。

  “怎麼了?
”薄嚴城開口追問,嗓音喑啞。

  溫晚栀啪地合上iPad,騰地站起身,三兩步走到病床邊,隐忍着心裡翻湧的情緒,尾音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

  “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
受了傷,為什麼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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