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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小山河 瀟騰 2698 2024-08-29 11:05

  從辦公室裡那道暗門進去沒多久,遲夏他們先要下一段路的台階才會到達負一層。

  “那扇門,包括我們進來的情況,孤兒院的負責人應該沒想過對内部隐瞞這個地方。

  林文覺手上的照明燈掃了一圈:“挖到的那些屍骨,應該都是從這裡出去的吧。

  駱尋和遲夏沉着臉,燈光掃在那些報廢的置物架上,顯露出泡在福爾馬林裡的相關标本。

  “虧得沒讓老曹下來。

  林文覺調節氣氛,對遲夏說:“他這個人什麼都好,唯獨看到這些東西會跳腳。

  遲夏順着他的話問:“為什麼?

  “小時候的陰影。
”林文覺笑笑:“你親自去問他,他還能跳一次,可有趣了。

  趙所那邊的手電筒掃了過來,駱尋斂下眼尾的笑,停下話頭走了過去。

  但走近看到趙所的時候,遲夏他們臉色一變,擔憂的問趙所:“您受傷了?

  “小事。
”趙所擺擺手:“下來的時候沒看清,從樓梯上滾了下來,不用擔心。

  幾道光聚在一起,周圍頓時亮堂了起來,趙建國說:“看到這些瓶子,你們應該也猜到這地方的用處了吧?

  “嗯。
”駱尋等人點了點頭。

  “我們在前面還發現了病房區,裡面還有他們撤離時沒帶走的相關設備。

  趙所轉身帶着遲夏他們往過去走:“我帶你們過去。

  駱尋踢了腳魏國良,給他使了個眼神,魏國良趕緊上去扶住了趙建國。

  趙建國邊走邊道:“現在看來,孤兒院純粹就是建立在這個負一層上面的,孤兒院有多大,地下就有多大。

  這話說完的時候,趙建國推開了一扇門,手電筒的光打過去的時候,光束中漂浮着灰塵粒子,也照亮了裡面的設備。

  “這是……”

  林文覺率先上去,俯身查看着其中一個類似于理發店燙發機器一樣的東西,一個圓形的頭罩上,連接着很多或長或短的電線,他點了點太陽穴:“用在這兒的?

  從進入這個房子,燈光照在那些儀器上的時候,遲夏的心口就忽然哽了起來,一些回憶開始撬動感官,讓她透過滿屋的灰塵,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記憶深處從頭腦傳達全身的疼痛透過每一條神經開始感同身,遲夏的手腳仿佛被人束縛着難以動彈,她似乎又回到了那個被人當做試驗品的過去。

  她手心濡出汗來,一把抓住了駱尋的手。

  駱尋手裡的手電筒晃了一下,猛地看向她,下一秒才感受到手心的涼意。

  借着餘光看到遲夏的臉色,他二話不說将人帶了出去:“老林,你們先看。

  趙建國擔心遲夏的狀态,也想跟着出去問一句,被林文覺扯住了:“趙所,咱們先檢查吧。

  趙所探了兩眼,最終還是沒跟出去,催着小魏:“你跟出去看看,别出什麼事了。

  出了房間,駱尋撫着遲夏的後背:“我先帶你出去。

  遲夏臉色蒼白,腦門上浸着細汗擺擺手,大口喘了幾口氣,被空氣中的灰塵嗆得重重咳嗽了起來。

  駱尋揉捏着她略顯僵硬的手和胳膊,時不時地拍着她的背。

  遲夏咳的滿面通紅眼眸充皿,整個人才稍微舒服了點。

  小魏急的插不上手,一摸兜裡還有他進來的時候順的顆梨,趕緊掏出來在身上蹭了蹭給遲夏遞了過去:“快吃一口,頂水。

  遲夏薅過去大大地咬了一口,充盈的果汁填滿口腔的時候,一口氣才終于緩過來。

  駱尋松了口氣,拿了紙巾讓她擦咳出來的眼淚,見她氣息慢慢穩定下來才問:“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那個t儀器我以前經常用。
”遲夏解釋:“是很不好的經曆,猛地想起來,有點不舒服。

  小魏一驚,不可置信地看着遲夏:“遲警官……你……你的意思是……你小時候也在這裡?

  “不是。

  遲夏搖頭:“這裡隻是似曾相識,但我應該沒有來過這裡,我使用的儀器,要比這個更精密一點。

  小魏腦瓜子嗡嗡嗡地轉,似乎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他倒吸一口涼氣:“那……那按照你這個說法,很有可能還存在另外一個這樣的地方?

  “可能不止一個。

  見她手溫回暖,駱尋才松了手:“這地方報廢這麼多年,對方的研究可不一定會中斷。

  小魏愣愣的,他現在看遲夏,就仿佛看一本滿是秘密的書本,想翻開,結果連書名他都看不懂。

  “你别進去了,跟小魏在外面檢查,我跟老林他們去房子裡。
”駱尋沉着眸,對遲夏說。

  “沒事,剛才隻是沒做好準備。

  遲夏直起身:“我說不定能發現線索,留在外面能有什麼用。

  她很快啃完那顆梨,重新回到了那間房子。

  房子裡除了儀器,還被一道玻璃牆隔了開來。

  從裡面的擺設來看,應該是個監測室,但相關的設備都被轉移,留下的這些也沒什麼用,很難提供線索。

  幾人從這個房子裡出來,又去了其他的房間,基本都大同小異。

  這個負一層一共四十二間房間,除了其中五間房應該是用來做辦公室,其他的房間基本都是用來做實驗的病房。

  走完所有的房子時,遲夏确定地對駱尋說:“我确定我沒來過這裡。

  駱尋側頭看她,眼神充滿詢問。

  遲夏壓低聲音:“這裡沒有皿腥味。

  她在的那個地方,除了有大大的籠子,類似的實驗室,還有狹小漆黑,隻有一個小小氣孔的禁閉室,當然,最重要的是,時時刻刻揮之不去的皿腥味和凝在空氣中的緊張感。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到轟隆一聲,幾個人立刻往後退了幾步,才隐約聽到人聲隐隐傳來。

  “是老曹。
”駱尋側耳聽了聽:“他們應該找到進口了。

  又是轟隆兩聲,人聲越發清楚,曹斌隔着一道牆在外面喊:“老大!
我們找到口子了,你們小心點,我們要撞了啊!

  駱尋扯着嗓子回了一句。

  幾個人又往後退了一段距離,随着曹斌一聲嘿!
一堵牆應聲倒地,塵土飛揚,所有人都捂住了嘴。

  随着灰塵慢慢散去,光亮也照了一半進來,駱尋招手叫曹斌:“你哪來的本事推倒的這堵牆?

  “推土機啊。

  曹斌灰頭土臉地笑:“還是趙所有先見之明,你們進去沒多久就到了一輛挖掘機和推土機,派出所的同事說是趙所安排的。

  趙所也笑:“對,是我安排的,想着這地方挖出那麼多屍骨,别有什麼遺漏的地方,所以叫了兩輛車過來,沒想到還真給派上用場了。

  大家都在誇趙所,但遲夏,駱尋,林文覺三人卻互相對了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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