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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你喂我

  
陸南骁沒搭理他,偏過頭靜靜地望着落地窗外。

十月的天黑的早,這才六點,外面已經全黑了。

許南音現在在路上,還是她不打算來了。

一想到是後面這個可能,男人的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了,連病房裡的氣壓都跟着降了下去。

季景銘見他盯着窗外,便試探的問:“陸哥,你在等嫂子?

他的話音一落,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兩人都朝門口看去。

許南音走了進來,她拿着一個保溫桶,看到季景銘手裡端着碗,還有床頭櫃上擺着的飯菜,裝米飯的碗是兩個。

她頓住腳步,對上兩個人投來的視線,動了動嘴:“我以為你還沒吃。

“你可以走了。

許南音愣了一下,看着男人臉上的冷漠,張了張嘴,最後輕輕吐出一個“哦”字,轉身打算出去。

“我不是說你!

陸南骁看她這才來就要走,臉更黑了。

他不悅的掃向旁邊某個不自知的人,“你不是晚上還有一台手術嗎?

“啊,有嗎?
我怎麼不……”
季景銘慢了半拍終于反應過來,“哦,我想起來了,是有一台手術,我不能留在這裡了,陸哥,嫂子,我先走了!

“把你的飯帶走!

季景銘将碗放下,剛剛走到門口這裡,聽到陸哥的聲音,又折回去,将飯菜一起打包帶走。

等房門被帶上後,聽到外面門一開一關的聲音。

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許南音才走過去,将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擰開後,裡面一共四層,一份魚湯,一小份米飯,宮保雞丁,黑椒牛肉搭配西蘭花。

都是家常菜。

陸南骁看到她這個保溫桶是家裡的那個,就知道這些是她自己做的。

他擰起的眉頭不自覺的舒展了開來。

許南音在床下找到了可以豎在床上的餐桌,給他将飯菜都擺在上面,然後将筷子遞給他。

男人卻沒接,望着她:“怎麼就一份?

“我吃過了。

陸南骁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臉。

“趁熱吃吧,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

陸南骁見她都沒有要喂他的意思,慢慢冷下臉:“我的手受傷了?
怎麼吃?

許南音看了眼他受傷的是右手,抿了抿唇,“左手試試?

“你喂我。

許南音:“……”
一個拿着筷子保持着遞過去的姿勢,另外一個就那麼看着她,不肯接。

最後,還是許南音妥協了,端起碗,夾了菜喂到他的嘴邊,好在她還帶了勺子,喂個飯也不是很麻煩。

陸南骁看着她低着頭,一副耐心溫婉的小妻子模樣,本來還有些陰郁的心情慢慢就被撫平了。

許南音的魚湯把刺都給處理掉了。

宮保雞丁跟牛肉雖然不辣,但是都非常下飯。

陸南骁還是吃的挺滿足的。

等男人吃完飯後,許南音就将餐桌折疊起來放回去,将碗筷拿到外面清洗了,然後将男人的衣服收拾了進來。

陸南骁看着她忙前忙後,她雖然不跟他說話,但是卻不像之前那樣冷漠。

看着她安安靜靜的蹲在那裡收拾東西,他的傷口都好像不怎麼疼了。

許南音把他的衣服都挂進了衣櫃裡,她還帶了洗漱用品,隻是進了浴室才發現,浴室裡沐浴乳洗發水什麼都有,還都是國際大牌,還有愛馬仕香皂。

許南音還是将她帶來的洗漱用品都放回了置物袋裡。
反正都是花了錢的,該用就用。

将東西都放好後,許南音走出去,開口說道:“我在隔壁歇着,你待會要是有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馬上過來。

說完,她就擡腳往外走。

隻是剛剛走到門口這裡,握住門把手,男人幽幽的開口:“我要洗澡。

許南音頓住腳步,轉過頭:“忍幾天吧,你才剛做手術,等你好點了再洗。

“我這個傷一時半會好不了,我怕等好了的那天,我會臭掉。

許南音想到他這個傷還挺嚴重的,半個月都不一定能恢複,還要複健,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那我給你端點水,你随便擦一下?

男人沒有拒絕,低低“嗯”了一聲。

許南音又去了浴室,打了一盆溫水,還拿了一條新毛巾出來。

将水盆放在床頭櫃上,她先打濕擰幹,然後遞給他。

她覺得自己已經很貼心了,他隻要動動手擦一下就可以。

隻是陸南骁卻是面無表情的望着她,“你覺得我的手能動?

“右手不能,左手可以。

“還要脫衣服。

“你可以自己解扣子。

陸南骁還是白天那一身,黑色襯衫黑色西褲,襯衫右手那邊的袖子因為做手術都被剪了,露出一隻胳膊,另外一邊有袖子,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她沒想到這一身他竟然會一直穿到現在。

她原本以為她回去一趟,他可以讓他的好兄弟給他換一下衣服。

換成醫院的病号服穿的應該更舒服一點。

“我不方便,你給我擦。

就跟剛剛讓她喂飯的語氣一樣理所當然。

許南音有些不樂意,哪怕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他們什麼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但是讓她在男人眼皮子底下給他擦身體。

她是抗拒的。

“要不,我給你找個護工吧。

陸南骁眉頭挑了挑,望着她:“護工?

許南音輕輕點頭,“護工都是專業的,我怕我會不小心弄到你身上的傷,讓她們來更好點。

男人直接拒絕,“不好。

許南音:“那暫時先不擦了?
你忍一忍,等過些日子你可以自己……”
“許南音,你是我老婆!

許南音聽到這句話,想到他下午也說過,她心裡歎了口氣,雖然還是很抗拒,可知道照顧他是她的責任,不管是從兩人現如今的關系來說,還是,他是為了救她才受的這個傷。

許南音将毛巾先放回盆裡,伸手要去給他解扣子。

可又怕碰到他手上的傷,便道:“要不,我去拿剪刀給你剪了?

陸南骁的行頭都挺貴的,但是現在這件襯衫已經被剪去了一隻袖子,以後他應該也不會再穿了。

陸南骁黑眸靜靜的看着她,吐出兩個字:“随你。

許南音便在房間裡的櫃子裡翻找了一下,還真找到了一把剪刀。

本來剪衣服也是為了怕碰到他的傷口,可是當她真上手去剪的時候,看到男人的身體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點點的暴露出來。

她俏臉不自覺的染上了一層紅暈,耳根那裡都紅了。

陸南骁将她這副模樣收入眼底,嘴角忍不住彎了彎,這些日子裡的煩悶瞬間消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放松,他調侃道:“音音,你臉紅了。

一聲“音音”叫的格外的低啞,低啞透了。

許南音拿着剪刀的手抖了一下,差點劃到了男人的身體,她擡起頭,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别跟我說話!

惱怒也是一副小女兒的嬌滴滴,根本沒什麼震懾力。

陸南骁心情格外的愉悅,低低沉沉的“嗯”了一聲,突然又說了一句:“我想親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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