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軍火商的女兒,姓顔。
”
這是衆人知道的第一個消息,也是顧輕舟僞裝身份的開端。
平城的民衆就知道,司師座要娶新加坡的華僑名媛。
軍火商極其富足,而且在當地隻手遮天。
這并不是空穴來風。
司行霈的确與新加坡的軍火商顔雍泠私交匪淺,兩個人利益往來頻繁,彼此賺錢,還有些合夥的買賣。
當司行霈告訴顧輕舟的時候,顧輕舟很驚訝:“你在新加坡還有生意?
誰打理啊?
”
“我到處都有生意。
我做生意,是為了收集情報。
”司行霈道,“自然有人打理了,要不然我的錢從哪裡來?
”
顔雍泠遠在新加坡,地位顯赫,而且财力龐大。
司行霈借用他女兒的名義,他同意了,反正平城的百姓查不到顔雍泠到底有幾個女兒。
“聽說顔小姐的陪嫁是飛機。
”報紙繼續報道。
輿論嘩然。
顧輕舟忙對司行霈道:“你别把故事編的太離譜了,回頭沒辦法收場。
别人都知道你飛機是怎麼來的。
”
“我又沒說現在的飛機!
如果有人質問,我就說你陪嫁的飛機還沒有過來,因為我要擴建飛機場。
他們不問,默認我現在的飛機就說你父親送的,我也不解釋。
”司行霈笑道。
這下子,人人驚歎顔小姐娘家财力驚人,背景深厚。
司行霈為了給顧輕舟撐顔面,極其誇張,顧輕舟則很忐忑,生怕牛皮吹破了,圓不回來。
她抓住司行霈的手:“就這樣吧。
飛機、新加坡軍火商,已經很顯赫了,配得上你,不需要再添加了。
”
司行霈道:“好,就聽你的。
”
于是,顔小姐的身份和背景,在平城浩浩蕩蕩傳開了。
沒人知曉這個顔小姐,就是顧輕舟,除了司督軍等人。
顔洛水還在月子裡,不方便過來看顧輕舟,她又擔心電話線不安全,被人竊聽了,特意讓顔一源和霍攏靜過來,給顧輕舟送了禮物。
“家裡很擔心你。
”顔一源難得一本正經,“輕舟,你這邊沒事吧?
”
“都安頓好了,我們三月初九結婚。
”顧輕舟道。
顔一源很難過:“我想參加你的婚禮,可阿爸和姆媽說,這樣會加重流言蜚語,給你添麻煩。
”
顧輕舟曾經是顔家的義女,她的容貌,嶽城總有人記得。
以後非要說她就是司慕的前妻,人家會說:“她婚禮的時候,顔家還去了,而且她還自稱姓顔。
”
那時候就解釋不清楚了。
顔家避嫌,才是真正的疼顧輕舟,為顧輕舟着想。
“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做大舅子多風光啊!
”顔一源歎氣,“可惜了”
“我上次結婚,你已經風光過了。
”顧輕舟忍着笑。
“這次不同嘛。
”顔一源瞥了眼司行霈。
司行霈可是他從小到大敬仰的兄長,比司慕威嚴多了。
假如司行霈可以叫他一聲五哥,那麼
顔一源很想聽司行霈叫他五哥,越想越不甘心。
顧輕舟道:“沒什麼不同的,也就是結婚。
要不,等我下次結婚的時候啊!
”
她話未說完,就忍不住呼痛,司行霈一臉陰沉,面無表情掐她的腰。
腰上的軟肉不能耐痛,顧輕舟被捏得生疼,再也說不下去了。
司行霈咬牙切齒,從齒縫間透字:“繼續說,你下次結婚如何?
我也想聽聽”
霍攏靜忍俊不禁。
顔一源也在旁邊看熱鬧。
一番厮鬧,沉悶的氣氛一掃而空,顔一源也越發活潑。
他試探着問司行霈:“你會叫我五哥嗎?
”
“不會。
”
“輕舟,你看他!
”顔一源轉頭告狀,“他不尊重你娘家人!
”
“她現在是新加坡華僑,你不是她娘家人。
”司行霈淡淡道。
顔一源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顧輕舟和霍攏靜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當天晚上,顔一源和霍攏靜住在司行霈的官邸。
朱嫂擅長做嶽城名菜,滿滿一桌子好吃的,把顔一源給吃撐了。
晚夕,顧輕舟陪霍攏靜住在客房,兩個人說了半宿的話。
霍攏靜送了顔家的禮物、謝家的禮物,還有她和霍钺的禮物。
“司少帥邀請了我哥哥,他會來參加婚禮的。
”霍攏靜道,“他也代表我。
”
顧輕舟笑起來。
她對霍攏靜道:“那也很好啊,霍爺一直都是我尊重的人。
他能來,我很高興。
”
她們倆并頭而睡。
霍攏靜來的時候,顔新侬特意叮囑了她一些話,讓她帶給顧輕舟。
“民意難測,無論何時都要小心翼翼。
”霍攏靜道,“這是總參謀讓我特意叮囑你的。
”
這也就是說,希望顧輕舟最近不要在嶽城露面。
顧輕舟颔首。
翌日清晨五點多,霍攏靜就跟顔一源回去了,跟在他們身邊的,還有霍攏靜那個高大的教頭。
顧輕舟看了眼這教頭。
司行霈道:“這個人,武藝不錯,忠心也不錯,否則霍钺不會讓他照顧霍攏靜的。
”
顧輕舟道:“嗯。
”
霍钺看中的人,無需顧輕舟和司行霈去操心了。
顧輕舟布置新房,耐心等待着三月初九。
她以為這一個多月會非常漫長。
天氣一天天的暖和,等到了婚禮前夕的時候,她略感吃驚。
“過得真快”顧輕舟道。
司行霈摸了摸她的頭發:“這還快?
我都不知道等了多少年!
”
顧輕舟失笑。
“算算”他靠着顧輕舟躺下,似個孩子般,一點點掰着手指,計算着他們相遇的日子。
日子很長,卻又很短。
“司行霈,我能做好你的太太。
”顧輕舟道,“兩年前我就是這樣想的,我能配得上這個男人。
”
司行霈大笑。
他道:“好,司太太,我相信你!
”
這個晚上,司行霈一直無法入睡。
顧輕舟打趣他:“你是不是緊張?
”
司行霈瞪了她一眼:“我會緊張嗎?
”
顧輕舟用被子蒙住了頭,低低笑出聲,他就是緊張了。
而她,又何嘗不是呢?
“輕舟,明天的客人你知道都有誰要來吧?
”司行霈道。
顧輕舟的笑,立刻止住。
她當然知道。
提到這個,她再也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