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的心情,隻有他自己懂。
他有了其他女人,這樣顧輕舟跟司行霈藕斷絲連時,他好像能多一點尊嚴!
這就好比:你顧輕舟不在乎我,我也不在乎你,我才不丢臉!
我有了新的姨太太!
“哦。
”顧輕舟應了,又看了眼司慕,“她好像不太容易妥協,若是她提出要求,什麼都能答應嗎?
”
“納妾而已,照納妾的禮俗來。
”司慕道。
“可對方說,是你主動進了她的屋子,她好像不太願意,故而”顧輕舟沉吟。
司慕跑到人家姑娘屋子裡去,玷辱了她。
顧輕舟也想放任不管,可蔡長亭在背後虎視眈眈。
放下不管,潘韶就是第二個聶芸。
顧輕舟不想同樣的事經曆兩次了。
“我當時喝了很多的酒,卻也清楚記得,是她使勁敲我的房門。
”司慕眯起眼睛,“然後我醒了開門了,看到她轉身往回跑,我才”
那個女孩子,穿着顧輕舟愛穿的衣裳,又是一頭漂亮的長發。
司慕的情緒失落到了極點,他又是喝醉了。
酒精的麻醉之下,他沒什麼理性,一定要占有她,故而跟了進去。
他記得在整個過程中,他不停叫她輕舟,那女孩子卻絲毫沒有反抗。
“她若是不願意,就讓她滾蛋吧。
”司慕最終冷漠道,“她願意的,隻是貪心而已。
”
他很笃定覺得,那個潘韶隻是比較聰明罷了,她還是和其他女人一樣,費盡心思想要做軍政府少帥的姨太太,而不是看上了司慕。
司慕心中很悲涼,從來沒有女人看上過他。
她們喜歡的,都是他的身份背景。
顧輕舟更絕,她連他的身份背景都不愛!
“好,我知道了。
”顧輕舟颔首。
駐地忙碌起來,顧輕舟在場多有不便,她就回城去了。
到了新宅門口,顧輕舟看到了丁太太。
丁太太焦慮萬分:“少夫人,您可回來了!
潘小姐回家了,是她繼母親自接她回去的。
她繼母還把我家的床單拿走了,聽說要去司公館,找老太太做主。
”
丁家的床單上,有潘韶的落紅。
看着丁太太憂心忡忡,顧輕舟微笑:“多謝您告訴我。
放心吧,我自己會處理的。
”
丁太太略微松了口氣。
想起什麼,丁太太欲言又止。
“怎麼了?
”顧輕舟問。
丁太太歎氣:“少夫人,是我闖禍了”
顧輕舟不解,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當時少帥喝醉了上樓,我吩咐傭人給少帥送醒酒湯,說得聲音有點大,告訴了傭人是哪個房間。
後來嘛,潘小姐就說肚子疼,我還以為她是女人家的小日子來了,也就是客套幾句,說讓她到客房休息,她還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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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結束之後,我去客房看潘小姐,發現她睡着了。
我當時實在不好意思将她叫醒送回去,哪裡知道”丁太太歎氣。
顧輕舟微笑,拉了她的手:“别多心了,有人處心積慮,你防不勝防!
”
直到出事,丁太太也知道對方不懷好意。
可到底對不起顧輕舟。
誰家太太願意家裡多個姨太太?
這個姨太太,還是因為丁家的宴席而弄出來的,丁太太真怕顧輕舟記恨她。
顧輕舟将來是軍政府的女主人,她若是記恨丁家,那丁振的前途也到頭了,丁太太很擔心。
不成想,顧輕舟這樣明白事理,而且冷靜理智,這點丁太太都自歎弗如。
“您去忙吧,這件事跟您再也沒有瓜葛。
不管潘家說什麼,您理直氣壯就是了,讓他們來找我。
”顧輕舟笑道。
丁太太微笑,高高興興的走了。
顧輕舟沉思,
司慕願意,潘韶又費盡心思,顧輕舟自然不會從中作梗。
“郭半仙說,司慕沒幾年的活頭了,若是真的,那麼司慕能留下一兒半女,倒也不錯。
”顧輕舟想。
想到這裡,她對潘韶送上門這件事,倒也沒什麼芥蒂。
顧輕舟把心思全部放在潘韶身上,這樣她就可以避免自己去想司行霈。
她現在需要集中精力,需要自己明白處境。
很久了,她派了很多人去打探消息,唯一确定的,就是她師父不是慕宗河,這還是霍钺告訴她的。
這麼想來,她乳娘也不是李娟了,再去查李娟就毫無意義。
顧輕舟現在能查的,就是自己的外公。
也許,這是個突破口。
再事情還沒有确定之前,她不能原諒司行霈。
師父和乳娘是養大她的人,他們慘死的面容還在眼前。
顧輕舟獨坐良久,客廳的電話卻響了。
她接起來,卻聽到了司行霈的聲音:“輕舟,我明天去看你。
”
顧輕舟捏住電話的手發緊發疼,如果他在眼前的話,她幾乎要用話筒砸破他的腦袋。
她咬唇不語。
“輕舟?
”司行霈輕喚她。
“你去死!
”顧輕舟重重将電話挂了。
複而電話又響了。
顧輕舟一下子就把線給拔下來。
然後,司慕書房的電話卻響了。
顧輕舟渾身發冷。
她聽着那電話,一聲聲似催命符。
副官進來,準備去開門接電話,電話卻挂斷了。
就在這時候,樓上的電話又響起了。
顧輕舟想:“司行霈回來了,他近在咫尺,電話能打通,他會不停的騷擾我。
”
副官看了眼顧輕舟,不敢多言,默默退了出去。
樓上的電話響個不停。
顧輕舟上樓,拔了電話線,稍微安靜了幾分。
司慕書房的電話卻又響了。
顧輕舟躺在床上。
她恨得緊,牙齒陷入櫻紅的唇裡,咬出一口甜腥的味道,才回神過來。
胡亂擦了擦臉,顧輕舟重新下樓去了。
“少夫人,少帥給您送花了。
”這時候,傭人走了進來,捧了一大把白玫瑰,“花店的人送來的。
”
花裡面有卡片,卡片上落款。
落款是司先生。
傭人就以為是司慕。
顧輕舟渾身的皿液都在倒流,她想要殺了司行霈,才能獲得平靜!
他會折騰死他們的!
顧輕舟不想傭人看出端倪,拿着花上樓了。
她将花丢在陽台的角落裡。
司行霈說過,他根本不會在意她是否結婚,如今亦然。
他一回來,沒有責怪她将他趕走,沒有責問她為何要嫁給司慕,他隻是開始新的窮追不舍。
他從一開始就說過,他要她,他不改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