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7 官宦人家
出了書房,沐傾心居然跟在了傾城身後。
“姐姐準備什麼才藝?
”
她的眼中帶着探究,可不是像簡簡單單是因為好奇傾城的才藝而已。
傾城知道她打的什麼心思,此刻也隻是道:
“近日跟着師傅走南闖北,工夫學了一些,才藝卻沒有幾樣。
”
即便有,也不能在沐傾心面前露出。
那是她壓箱底的寶貝,正等着關鍵時刻名揚天下呢。
沐傾心卻不依道:
“姐姐自謙,姐姐曾以一曲‘戰歌’名揚皇宮,此番有怎麼能說沒有才藝呢?
”
先前傾城于皇宮表演的古琴,還是沐傾心和鳳佳聯手制造的機會。
如今沐傾心再次提醒,傾城隻淺淺一笑道:
“表演過一次的東西,有些拿不出手。
”
節目自然是有新意才好,最好出其不意。
如此,才更為令人驚喜。
沐傾心想了想,覺得傾城有理。
“也是,那可怎麼辦呢?
”她低着頭,似乎頗為傷感。
傾城可不會就此迷惑,她笑了笑,看着沐傾心淡然道:
“不怕,到時候有事,妹妹大可以上前。
我們都是沐家女,誰都上都一樣。
”
恐怕,這才是沐傾心的目的。
她打出風頭,于沐傾心有什麼好處?
自然是沐傾心上台表演,加深印象才更為有利。
果然,沐傾心眼中一亮,探尋道:
“姐姐當真?
”
她的神采飛揚,再不是先前的小心模樣。
傾城點點頭,道:
“當然,我希望你和傾舞都能出類拔萃,那時候才是咱們沐家之幸。
”
她們都是沐家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最起碼,在她們未出閣前是這樣。
可惜,沐傾心始終不明白這個道理。
還想着如何與她争上一争。
前世,沐傾心都沒争過她。
今世,又怎麼可能。
“姐姐大義。
”
在得到傾城肯定的言辭之後,沐傾心整個人透着雀躍。
顯然,對于今晚的宴會,她勢在必得。
沐老夫人因為身體原因,無法出席晚宴。
可偏偏聖上提前發話,要把家中的兒女都帶來。
雖然聖上此舉為何還不得而知,但沐相爺顯然無法抗旨。
故此,沐相爺隻有又當爹,又當娘,一個人帶着沐傾心和沐傾城進宮。
其實,他最想帶的隻是沐傾心一人。
可無奈,傾城比沐傾心要年長。
他弱智隻帶一人說不過去。
便隻要一同帶了去。
“沐相爺。
”剛剛入宮,背後便有人喊沐相爺。
幾個人回身一望,傾城頓時一愣。
因為來的不是旁人,而是甯白。
今日的甯白穿着一襲白衣,翩翩少年頃刻盡顯,不知羞澀多少女兒家。
傾城自那日與古董店裡見過甯白之後,兩個人再沒有見過面。
鳳焱說,他已經與甯白說好。
此刻也不知道甯白是何心思。
“甯公子。
”沐相爺對甯白很是客氣,畢竟連聖上都禮讓三分的人,他又怎敢不以禮相待呢?
甯白掃了眼沐相爺身後,竟然主動與傾城攀談起來。
“沐大小姐,一别數月,近來可好?
”
他的目光透着狡黠,對于先前無異,但傾城還是看出了一絲戲谑模樣。
顯然,如今的甯白已經知曉她的身份。
卻故意說什麼一别數月。
“有勞甯公子挂心,一切都好。
”傾城福了福身,語氣平平道。
告别甯白,沐相爺不禁問道:
“傾城,你怎麼會認識甯公子?
”
要知道,甯白的模樣,可是連需要士族公子毒不曾得知。
傾城早有預料,解釋道:
“父親忘了?
上次宴會,甯公子也有參與。
我和安甯公主回宮的時候碰到了甯公子,有過點頭之交。
”
她先是說與鳳凝在一起遇到的甯白,便避免了男女之别。
後說點頭之交,亦沒有什麼關系。
想必甯白剛才招呼,不過是随意之言。
沐相爺自然比傾城了解甯白,他點了點頭,并沒有做他說。
“嗯。
”
沐相爺不說,可沐傾心卻貼上來問道:
“姐姐,剛才那位公子是何人?
”
她似乎對甯白很有興趣,一雙媚眼如絲,很是妩媚。
傾城倒沒什麼不能相告的,她坦言道:
“甯白,甯公子。
”
顯然也是興緻缺缺,并沒有什麼興趣。
但沐傾心卻來了興緻。
“可是那位天下第一富商?
”
她的眼中帶着驚喜,明亮的眼睛似一瞬間又光亮許多。
“不錯。
”傾城淡淡道。
甯白的名聲已經響徹鳳昭國,沐傾心會知道也不足為奇。
沐傾心似沉浸在甯白的魅力當中,無法自拔。
身在皇宮,她卻開口道:
“甯公子一表人才,又深得聖上信賴……”
她言語中透着欽佩,一個女子如說一個男子,幸好他們身邊沒有旁人,否則必定會引人注意。
可是,随着話鋒一轉,沐傾心随即道:
“姐姐若嫁給了甯公子,豈不是成了天下第一富商的夫人?
”
她竟是将主意打到了傾城身上。
傾城不覺莞爾,沐傾心想的倒好。
還未等傾城開口,沐相爺卻忽然轉身道:
“你從哪裡聽來的這句話?
”
顯然,剛才姐妹倆的對象被沐相爺聽了個遍。
他的雙目瞪圓,怒氣四溢。
沐傾心顯然是沒有料到沐相爺會反應如此之大,她聲音顫抖道:
“是,是女兒自己所想。
”
她自以為這裡是皇宮,傾城無法對她如何,便接着甯白的身份開起玩笑。
卻不曾想,沐相爺的反應比傾城大多了。
聽到不過是沐傾心随口之眼,沐相爺的臉色好了許多。
但依舊面色晦暗道:
“以後這種話萬不可亂說。
”
他緊盯着沐傾心,已經暗含警告。
“父親……”沐傾心有些迷茫,不知何故?
沐相爺見到四下無人,便解釋道:
“我們是官宦人家,甯家不過一介商賈。
雖為一國之首,但商人怎麼能和官家相提并論。
如此,自降身份。
”
士農工商,作為最低曾的商人,向來不被主流所接受。
甯家雖然富可敵國,但在以沐相爺為首的這幫文人眼中,也不過是有幾個銅臭的俗人。
既是俗人,又怎能與官家聯姻?
沐傾心這才明白自己失言,慌忙低頭道:
“是,女兒知錯。
”
她又看向傾城,驚覺道:
“姐姐,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