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 大漠有朵狼毒花
就目前情形來看,情況顯然不會是前者。
既然是後者,傾城也便不懼。
“王彪,你為什麼要對阿布下毒!
”她亦如同王彪一樣,先發制人。
她倒要看看王彪要怎樣解釋?
拖延,是她目前最好的戰術。
王彪似對自己的安排很有信心,他也樂得清閑,與傾城回應道:
“王公子想必也猜測到了,隻可惜,您二人隻有去陰曹地府再會了。
”
王彪的話肯定了傾城的猜測,他的确不會留下傾城與阿布。
“王彪,身為鳳昭子民,你這樣做對得起百姓嗎?
”傾城語氣陡然提升,高昂的音調似鋒利的刀尖,刻畫與地面,發出來的聲音令人渾身毛骨悚然。
王彪微怒,臉上不再露有微笑,而是怒吼道:
“我沒對百姓做任何壞人,可我也不是鳳昭子民!
”
他大聲怒吼,似要将心中不滿全數發洩。
傾城冷眼旁觀,不知道他這是發的哪門子瘋。
發洩過了,王彪面對傾城滿是不屑道:
“王公子倒是鳳昭子民,卻也和一個南疆叛賊走得近乎。
我倒是好奇,王公子是如何看透我的計謀?
”
傾城不怕他好奇,就怕他一句話不說就對她和阿布出手。
既然王彪對此感興趣,傾城便也坦言道:
“若我所料不差,兩河的毒是你下的吧。
”
從王彪微微詫異的目光中,傾城得到了肯定。
她稍稍停頓,接着道:
“你誤讓我以為兩河水來自南疆,便是有人在南疆投毒。
但南疆人卻平安無事,隻有異色城受災最終。
那麼便可以肯定,此毒必定是在異色城境内被下。
南疆人怎麼會到異色城呢?
後來,我想到阿風曾出現在這裡,打的還是城主的旗号。
想必阿風與城主做了什麼交易,才讓城主與之交換。
”
所有的一切,因百姓的毒發而形成了一條線。
自阿風來到異色城,這便是其中的根源。
若不是那一日阿布在街頭遇到阿風,傾城還不會想到這一點。
阿風自是窺探人心,拿王彪感興趣的東西交換,也是人之本性。
後來,阿風來到前線遲遲不肯進攻,更讓傾城感到好奇。
自去了兩河之後,她才有些清明。
兩河的走向自北向南,可最近多刮北風,阿風想讓王彪下毒,卻又不能累及南疆士兵。
他在等,一個刮南風的機會。
這幾日恰好便是南風,便也給王彪的下毒有了機會。
“阿布已經查明,此毒為狼毒,不會要人性命,隻會讓人陷入假死狀态。
若我所料不差,城主是想等阿風進駐異色城後,再給百姓解毒吧。
”
無論王彪是否與阿風合作,但他的心傾城也沒忘解釋。
他并不是要以百姓性命,換取榮華富貴。
他若不是心系百姓,也不會如此選擇。
聽了傾城的話,王彪連連點頭。
他做了這麼多,想不到竟被個小娃娃給看透。
但是如今,他可不敢小看這個“小娃娃”。
他便也明白,為什麼王勇和鳳焱,會對傾城如此看重。
當然,他并不知道傾城的真實身份。
便也隻以為傾城身份不凡,加上年少聰慧,有哪個人還敢小區呢?
“不錯,王公子如此聰慧,你可曾猜到我為何要這樣做?
”
王彪似乎來了興緻,反而考起傾城。
傾城見他神色不似剛才那般詭異或憤怒,平淡的模樣仿佛鄰家長輩已被。
但傾城沒有忘記,她與阿布的性命時刻掌握在王彪手中。
既然王彪有意詢問,那她便投其所好。
争取時間,才是她目前首要考慮的事。
“異色城地處邊陲,與内京脫離已久,許多命令無法到底,城主乃是這一城之主,還是這裡的主宰。
阿風想必是以整座城池的自由,換取城主的支持。
”傾城猜測道。
這是她能想到最重要的理由,也是最實際的理由。
如果他們之間還有别的交易,那麼她就猜不到了。
不過好在,王彪認同了她的猜測。
“王公子竟是如此聰明,猜測竟完全不差。
”他解釋說:
“不錯,異色城早已脫離了鳳昭管制,我就是這裡的王。
阿風許諾我,待他攻下城池之後,便将此城還給我,我依舊還是這裡的王。
但從名義上來說,這裡已經不再是鳳昭境内。
”
原來如此,王彪的下毒竟然是因為異色城的長久統治。
傾城心有怨恨,語氣不善道:
“即便如今這樣,聖上又何曾理會你在這裡的作為?
”
聖上何從管制這裡一分一毫?
可笑的是,王彪竟與外族聯合,還說得如此坦言。
“他不理會?
他是沒空理會!
”提到聖上,王彪似有千萬苦水要傾訴。
他的目光深遠悠長,仿佛穿過天際,不知飛向何處。
他氣惱道:
“王公子尚且年幼,又豈知十二年前的悲哀。
王氏滿門忠烈,最後卻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此等作為,如何讓人忠心?
如此手段,又如何讓人安心?
”
十三年前,便是傾城的祖父與西域的那場大戰。
顯然,王彪曆經此事,才對鳳昭有了戒心。
可即便如此,舅舅都沒有叛變,傾城對王彪的話不敢苟同。
王彪仿佛陷入了某種痛苦之中,他看着自己的雙手,滿心委屈道:
“異色城是我一手建立起來的,我對它付出的心皿不比任何人少。
可狗皇帝一句話就可以收回我的所有,我為什麼要将自己辛辛苦苦創建的城池交出去呢?
”
他看向傾城,沒有一絲後悔。
他所做的一切不但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全城的百姓着想。
試想,如果聖上收回他對這裡的統治權,換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此人對這裡完全不熟悉,百姓又将遭遇什麼?
傾城并不認同他的做法,若是一個人受了委屈,便要以叛國作為代價,那麼國家還剩什麼?
王彪又是否能保證,在南疆不受委屈?
“所以,你便以軍營做賭。
你可有想過,大王子驕奢淫逸,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
他與老南疆王不同,好征戰,好武力。
異色城成為南疆的領地,城主真的能夠自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