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甯家
“酒樓雖小但也是甯家産業,若出現虧損,王公子以為自己會有好果子吃嗎?
”他出言威脅道。
畢竟,甯家的名聲遍布整個鳳昭國。
敢惹甯家麻煩的人少之又少。
周掌櫃這樣說,便是想以甯家的地位,威脅傾城的發展。
可傾城哪裡是他能夠威脅了的呢?
“恐怕出現虧損,甯白第一個找的不是我,而是你吧。
”她毫不客氣之處周掌櫃言語中的漏洞,赤裸裸的不屑讓周掌櫃恨得牙根癢癢。
但他還是憑借多年的積累,将情緒壓了下來。
咬牙道:
“王公子果然少年英雄,膽量了得。
”雖然是誇獎之詞,卻處處透着不屑。
傾城也不相讓,幽然道:
“過獎過獎,自然不敵周掌櫃老謀深算。
”
既然已經得罪,那便得罪到底好了。
周掌櫃在衆目睽睽之下走進酒樓,隻怕也笃定他們不敢對他怎樣。
既然不能出手,過過嘴瘾總是可以。
周掌櫃一愣,顯然沒有料到傾城居然如此不給面子。
傾城不給他面子,他卻偏偏要給傾城面子,以凸顯自己的大度。
“王公子原來不止膽量,口才也十分出衆,但隻怕初出牛犢。
”最後四個字,他一字一頓道。
“您是在說,我不怕你嗎?
”傾城直接點名他的意思,并不懼怕。
周掌櫃實在無計可施,甩開袖子冷哼一聲。
“哼!
”
想他一個大掌櫃,如今卻被一個小孩羞辱,着實不快。
傾城卻不管他如何想法,自顧自道:
“周掌櫃,我不是不怕你,我是不怕甯白。
像你說的,甯白日理萬機,自然不會理會我這個小酒樓。
”
她就是在告訴周掌櫃她對甯白是何态度,其實,她并非不怕甯白。
有錢自然做許多别人做不了的事,也自然可以壟斷産業,讓她無法立足。
可她要做的不僅僅是一間酒樓。
還是要在這裡紮根。
甯白肯定會進駐朝陽城,她可以想讓一次,那麼下一次,下下次呢?
讓是沒有盡頭的,唯有主動出擊。
合作,自然是她最想看到的結果。
但卻不是周掌櫃的意思。
平等是她一直提倡的事,對于她來說,唯有和甯白才有可能談“平等”。
所以,她要逼甯白出來。
“王公子如此明目張膽?
”周掌櫃忽然不解道。
他原本以為王城是初生牛犢,不懂世事險惡。
可如今看來,卻不盡然。
他在不清楚對方心意的時候,向來不敢貿然開口。
傾城見周掌櫃終于停止那莫名引以為傲的自信,便提醒道:
“周掌櫃不瞞你說,如今國庫空虛,您的一句‘富可敵國’可是把甯家送上了斷頭台。
”
傾城誠心提醒,卻被周掌櫃以為這是威脅。
“你……”他氣得說不出話來,猛地甩開袖子。
“咱們走着瞧!
”
傾城看着周掌櫃離開的方向,朝小聖無奈眨眨眼睛,她真是隻想提醒罷了。
小聖默默轉過身離開,他怎麼會擔心傾城被人欺負?
她隻要不欺負别人就成了。
酒樓被查封,重新開張後客人幾乎沒有。
倒是對面卿樓客源不斷,也不知道都吃出腹瀉的食物,怎麼會吸引那麼多人。
一屋子人坐在一起大眼瞪小人,客人不在,他們也無所事事。
張甜拿着一盆水毫不客氣潑到街上,雖然在街上潑盆水無可厚非,卻正對着卿樓的方向,難免惹人不快。
不多時,對面小二也端着一盆水潑了回來。
還朝着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液,不屑之前明顯。
“欺人太甚!
”張甜說着就要沖到對面去理論,還是小聖眼疾手快把她攔了下來。
“他朝我們吐口水!
”張甜抗議道。
“是你先朝人家潑水的。
”小聖辯解道。
“我潑的是幹淨的水,他吐的是口水。
再說,他不也潑回來了嗎?
我也得給吐回去!
”張甜得了理不饒人,一個勁想從小聖手裡掙紮出去。
但小聖怎麼能讓她出去像個潑婦一樣罵街,在自己家裡丢人也就算了。
真到了對面,要罵起來,丢人的還是他們。
小聖向來知道張甜野蠻,但卻不知道她會像瘋了一樣,咬上他的胳膊,小聖大叫一聲:
“啊!
”
卻仍不放手,對着前面那幫小厮道:
“你們死啊!
還不過來幫忙!
”
小聖在酒樓裡說話地位向來僅次于傾城和張掌櫃,大家一見情況不對,立刻圍了上來。
張甜被圍在中間,想要發怒也無計可施。
小聖看着自己被咬上壓印的手腕,疼痛是次要的,關鍵他居然被個女人給咬了!
但這口氣還必須要咽下去,着實讓他難受。
張甜的掙紮還在繼續,别看她是個女子,卻比男子還要威猛。
尤其,是瘋狂的時候。
原本寂靜的酒樓,因為張甜的瘋狂而變得鬧騰起來。
幾十個擋不住一個張甜,傾城也是看呆了幾分。
“甜兒,夠了!
”張掌櫃見傾城一直沒有阻撓,反而還要有興趣觀看了起來,不免呵斥道。
張甜剛準備反駁,卻忽然瞥見傾城飽含深意的目光,立刻羞澀的不敢擡頭。
想到她剛才當着公子的面,居然做了那些事,悲憤加羞澀,更是連個動作不敢有。
小聖呆呆地看着張甜的準備,他可是看得清晰。
傾城連句話都沒有,隻一個眼神便讓這個像瘋子似的的女人安靜了下來。
小聖對傾城佩服不已,便更加慶幸自己能夠跟在傾城身邊。
“鬧完了?
”傾城終于開口道。
她的語氣淡淡的,倒聽不出來有什麼怒氣。
張甜仍舊不敢擡頭,怯怯道:
“鬧完了。
”
她心裡已經把公子會怎樣責罵她給想了遍,其實她也不是天性如此。
隻不過剛才氣惱極了,一時忘了分寸。
她現在懊悔不已,原本她就比公子年紀大,若是公子以為她是潑婦嘴臉,那以後豈不是離她更遠了?
張甜在心裡她已與公子過了一生,傾城隻淡淡瞥了她一眼,見她低着不語的怯懦模樣,還以為她已然知錯。
便沒有再說什麼。
“去把那兩個小倌帶過來。
”她對一旁的小厮吩咐道。
從蘇武哪裡帶來的兩個小厮她還沒有好好審問,趁着這個機會,她也有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