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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74章 脫鞋

  就看到了那雙黑色的男靴,還有厚實的底子,阿美說,阿朵做了一個月的靴子,也是千針萬線,日夜不停,才是納好了這一雙靴子,因着田寶彬知道自己身量不高,所以要求阿朵将鞋底也是做的厚上了一些。

  可是這厚實的底子,并不是那般難做的,光是納鞋底子,都是要花費不少的工夫,而阿朵為了這雙鞋,差些沒有廢掉一雙手。

  果真的,田寶彬今天為了顯的高上一些,所以将這雙靴子給穿了出來,而從鞋面上來看,這雙鞋挺新的,可見平日時也是沒有什麼好的鞋子,所以一直也都是未穿。

  這世間無恥之人果然是多,這個田寶彬算是無恥中的極品,害了阿朵的命,還能穿着阿朵千辛萬苦做出來的靴子,娶着别人,還敢再過來奚落阿朵。

  他就真的當别人是泥捏的,當自己的是銀子嗎?

  “是那雙靴子嗎?

  沈清辭問着阿美。

  阿美低下頭,一臉讨厭的點頭,“就是那一雙的,”她知道阿朵對于以前的事情,記的不是太清楚,可能也是将這雙靴子的事情給忘記了,可是她沒有忘,她都是記着的。

  “你當時做這雙靴子之時,做壞了一處,最後就在鞋子的邊上,繡上了幾片竹葉子,本來以為不好看,結果最後卻是好看極了。

  阿美指了一指,“你看,就在那裡的。

  “而且……”她撇了一下嘴,“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可能做出如此厚實的鞋子的,這鞋底可是你費盡了力氣才是做出來的,外面哪有這麼厚的鞋底。

  “哦,是這樣啊。

  沈清辭明白,也是知道了。

  田寶彬這威脅過了别人的,面上倨傲,心頭确實也是得瑟。

  “你還不走?

  他沉下了臉,一幅官大人的做派,可是外表猥瑣,内心也龌龊,所謂相由心生,這個人生的确實不怎麼樣,可能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在阿朵心中,她是喜歡這個人,所以再是醜的,也都是看着順眼,可是在沈清辭眼中,這個田寶彬,實在些難以入她的眼睛。

  “田寶彬。

  她幽幽喊着田寶彬的名子。

  而其它人,一聽沈清辭開口,連忙也是拉長了耳朵,這是要開始了嗎,要搶親了嗎,怎麼還是不動,搶啊,快搶啊,他們都是準備好看熱鬧了。

  “阿朵,我們先是回去好不好?

  阿美現在都要哭了,而她也是後悔,當初怎麼就聽了沈清辭的話,帶着她出來了,都是她不好,就不應該出來,阿嬸将阿朵交給了她,

  出去之時,也是千叮咛,萬囑咐的,千萬不能讓阿朵出去的,可是她怎麼忘記,怎麼就能讓阿朵出來的,如果阿朵真的出了什麼事,讓她怎麼向阿朵娘交待,怎麼對的起阿嬸。

  沈清辭仍是盯着田寶彬的那雙靴子。

  “田寶彬。

  她再一聲,幽幽的,也是冷冷的,更是輕輕的。

  “這世上還沒有欠債不還錢的事情。

  田寶彬一愣。

  阿美這扯袖子的動作也是忘記了。

  而其它人也是愣了,怎麼這同他們想象出來的不一樣?

  阿朵不是應該聲嘶力竭。

  寶彬哥,你怎麼能娶别人,你答應過要娶我的?

  寶彬哥,你不要成親好不好,我沒有你不行。

  寶彬哥,如果你娶了别人,我立馬就死在你面前。

  這才是一個癡情女子應該說的話。

  這不是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之時,才會有的感情,可是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現在阿朵所說的,跟這個完全也是不搭啊。

  沈清辭突是一笑,那一瞬間,似是有光落入到她的眼底,也是令那雙清眸更清一些,卻也是更冷了一些。

  她是在笑,可是這笑卻是分外的諷刺。

  她說過了,她現在心情不好,沒事别惹她,是他自己撞上來的,是他自己沒有眼色的,艱怪得了誰,怪她咯。

  “你的靴子是我做的,”她輕扯了一下唇角,可是沒有給田寶彬留什麼臉面,有些人不要臉,她要給他留什麼?

  “你既是成親,斷然也沒有穿着我做出來的靴子娶親的道理,你拿了我多少銀子,我也未寫欠條給你,你來個死不認帳,我也沒有辦法。

  噗嗤的,也不知道是誰笑出了聲,而後也是一陣的哄堂大笑聲。

  田寶彬還真的以為,自己給要阿朵要錢的事情無人知道嗎,知道的人自然也是不少,不過就是無人在他面前說罷了。

  這麼不留情面的被提出來,田寶彬的心裡怎能舒服,可是偏生的,他又是反駁不回去,這本就是事實,而且聽這些笑聲就知道了,他有沒有拿,别人還能不知道嗎?

  “我也不要那些銀子了,”沈清辭抱住了自己的兇口,“算是我遇人不淑,受人欺騙,也是我阿爹當年識人不輕,誤信了别人,也是害了自己的女兒,這些我們林家都是認了,是我們眼睛瞎。

  “我現在也是不要銀子,但是,把靴子還給我。

  “對,”阿美也才是反應了過來,直接就跳上前,“田寶彬,那雙靴子是阿朵做出來的,阿朵做靴子的時候,我可是看着的,你穿着阿朵做的靴子成親,像是什麼話,快将靴子脫下來。

  “脫下來。

  不知道是誰起了哄,而後其它的人也是跟着一起起哄。

  “脫下來。

  這一聲接一聲,也是讓讓田寶彬,以及田家人都是面上無關,尤其是剛才沈清辭那一番義正詞嚴的指責,就像往他們臉上扇巴掌一樣,都能将他們的臉給扇的腫了。

  田寶彬這臉又羞又臊的,尤其是被這麼多人喊着脫靴,他不脫也不是,脫也不是。

  他站在那裡,也是裝着傻子,也是當沒有聽到。

  而後他這一甩袖了,“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對,”沈清辭到也不見生氣,而是某人開始自亂了陣腳。

  “我本就是女人,而你卻是小人。

  而後再是一陣哄堂大笑聲,好好的娶個親,最後卻是成了村子裡面最大的笑話。

  “田公子,請你脫靴。

  沈清辭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她不認識此人,卻是挺敬重此人的,必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可以将軟飯吃到如此的理所應得,如此無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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