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2章 狂症
先是弄死吧,”廚娘男人直接就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把刀,也是紮進了熊瞎子的緻命處,他以前就是打獵的,當然也是知道,這隻熊瞎子哪裡是緻命點,隻須一刀進去,這就死了,雖然說,他到是挺想将熊瞎子活着賣出去,可是凡事總有例外,萬一這頭熊瞎子半夜清醒過來怎麼辦?
萬一它要是傷了人怎麼辦?
所以哪怕是少賣上幾兩銀子,也是不能出了事。
他們将四隻熊掌剁了下來,再是将熊皮給剝了下來,至于熊肉還有熊骨,明天趁着天沒有亮,就将東西給賣了,賣到了銀子,兩家一人一半。
當然兩家也沒有感覺是誰是占了誰的便宜的,說的難聽一些,其實他們兩家都是占了便宜了,這熊瞎子就不是他們兩家人打的。
不過貴人說給他們,那就給他們了。
當是沈清辭趕回山中之時,屋内的一切還都是安靜的。
她輕輕的推開了一扇門,裡成傳來白錦十分的平緩的呼吸聲,而放在桌上的香爐,還在不時的向上缥缈着輕煙,成線,成團,再成霧……
這是上好的安息香,她在走之時,放在這裡的,或許有這樣的一種安息香在,他可以多睡上一會,也有可能會一夢到了天亮。
她走了過去,再是替塌上的男人拉上了被子,可是她胳膊卻是一疼,她垂下了眸子,才是發現自己的衣服上面,都是染上了皿迹。
傷口裂開了。
她走了出去,從外面給自己打來了一盆泉水,再是忍着疼,将纏在胳膊上面的白棉布一層一層的解開,而她的傷處,此時又是皿肉模糊,本來都是已經長好的傷品,卻是因為她這一次山上,又是裂開了,她小心的拿着棉布,用山泉水将自己的胳膊上面的傷口清洗幹淨,這才又是上了藥,然後用棉布緊緊的包了起來。
外面的天色漸暗了,有時還可以聽到的,便是山中那些野獸的叫聲,起初她還是有些害怕,可是漸漸的卻也成了習慣。
其實人比起野獸起來,更像是野獸。
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沈清辭走了過去,也是打開了門,是老大夫過來了,身後還跟着他的小藥童。
“大夫清喝茶,”沈清辭倒了一杯茶放在了老大夫的面前。
“謝謝姑娘。
”
老大夫接過了茶,而他的眼睛也是一直都是注視着裡面,不知道裡面的人現在如何了?
時間就如此在一盞清茶之間,安靜的流逝着,鼻息間仍是可以聞到淡淡的安息香的味道,以及隐約的可以聽的出來,屋子之内,那個男人清緩的呼吸聲,應該是睡的很熟,應該也是睡的很香。
小藥童都是趴在桌子上面睡了起來。
沈清辭則是一杯又一杯的溫着茶,也沒有喝多少,隻是如此的,倒了茶,涼了,她再是将茶放在火上,重複着這樣的動作,也不知道這樣的茶溫了幾遍之後。
還是未有什麼變化。
“我看是沒事了,”老大夫也是困倦極了,他感覺他已經不用再在此呆下去了。
沈清辭點了下頭,“麻煩您了。
”
老大夫敲了敲小藥童的腦袋,還睡,再是睡就不要他了,把他丢到山中喂狼去。
藥童悶悶的揉着自己的眼睛,“師傅,你為何要打我?
”
老大夫再是敲了一下藥童的腦袋,“還不收拾東西去,我們走。
”
藥童這才是站了起來,一手還是揉着眼睛,将東西收了起來,結果他剛時提起藥箱之時,卻是聽到了一陣可怕的聲響。
砰的一聲,藥箱也是掉在了地上,差一些沒有将他的腳給砸了,也是将他的正在迷糊的腦袋一下子就給吓醒了。
“師傅,有鬼啊!
”
他吓的臉色發白,直接就躲到了老大夫身後,而那種可怕的聲音還是在繼續,他将自己的腦袋縮在老大夫的身後,就怕老大夫把他推出去喂鬼。
沈清辭站了起來,也是跑了進去,她打開了門,果真的,裡面的白錦又是發作了,她回頭,放在桌上的安息香仍是在燃着,根本就沒有滅,這樣的安息香,就連俊王妃那麼嚴重的驚夢之症都是可以治好,已經頂級的安息香了,可是為何仍然是對于白錦的症狀沒有一點的用處。
老大夫也是連忙的進去,讓藥童過來按着白錦,兩個人幾乎使勁了吃奶的力氣,也都是急出了一身的冷汗,可是白錦仍然是掙紮着,脖子上面的青筋也是不時在向外爆着,幾乎都是要撐破了他的皮膚一般,可是老大夫救了半天,卻沒有辦法讓他安靜下來。
沈清辭走了過去,她握緊的雙手緩緩的松了開來,而後就将自己的胳膊放在了白錦的面前,白錦一口就咬了上去,而沈清辭的動作也是讓老大夫吓到了。
可是就像是奇迹發生了一般,當是白錦咬住沈清辭的胳膊的那一瞬間,他的掙紮就少了,那種嘶心的如同野獸一樣的吼聲也是小了,漸漸的。
他的身體不再痙攣,他的面色也是緩和了下來,他的呼吸是在平和着,就像剛才那樣的發狂已經消失不見了一樣。
沈清辭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回來,此時她胳膊上面,皿幾乎都是順着她的指尖而落,可是她卻是連哭也是沒有哭過一聲,眼淚也是沒有掉過一顆。
更像她從來不知道疼是什麼,她沒有感覺,她也沒有疼痛。
但是她的手指卻是在顫抖,她的胳膊在痙攣,她的紅唇已經失去了所有的顔色。
老大夫又是替他白錦診了很久,可是還是看不出來什麼,因為他的脈相,再也是正常不過,根本就沒有一絲的異樣,可是現在的他如此的情況,老大夫也算是行了一輩子的醫了,這樣的病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而這樣的病,他也是第一次見。
“姑娘,你的傷我還是先幫你處理一下吧。
”
老大夫拿過了自己的藥箱,也是将裡面的傷藥拿了出來。
“不用了,”沈清辭搖頭,“隻是小傷,不打緊的,”她不想讓人見到她胳膊上面的傷,因為真的太慘不忍睹,她的兩條胳膊幾乎都是被咬的皿肉模糊,她也是不想讓人知道,這是被白錦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