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恪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任由他再見多識廣，此刻在衆人面前被費芷昔如此公開談論隐秘之事，很難做到完全鎮定。

　　“你松手。
”他咬牙。

　　“不松，你要不跟我走，那我們就繼續在這裡，把咱們兩個的事情，當着大家的面掰扯清楚。
怎樣？
”

　　沈恪沉默。

　　費芷昔笑着，将人拉着往門外走。

　　路過費一凡時，向他挑挑眉。

　　障礙給你帶走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擺平。

　　看着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站在一旁一語不發的餘聲神色複雜。

　　而費一凡差點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

　　當初為了顧休言那混蛋要死要活，還抛下所有出了國，結果回來又兜兜轉轉跟沈恪纏上了！

　　但他現在沒空追上去問個清楚。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隻聽“砰”地一聲，費一凡已經一腳踢開了洗手間的門。

　　門裡，費一凡衣衫不整，領帶斜斜挂在脖頸上，襯衣的扣子松開了三四個，緊實的腹肌若隐若現。

　　此時，他站在盥洗台一旁，手裡夾着根煙，目光落在盥洗台上同樣衣衫不整奄奄一息的女人身上。

　　臉上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意猶未盡。

　　極盡暧昧。

　　費一凡腦子裡一轟，沖上去直接就給了他一拳。

　　顧休言被打得側過臉去，卻沒有反擊，甚而嘴邊的笑意越來越大。

　　擡頭看向費一凡的眼裡，盡是得意。

　　“費少惱羞成怒就打人這毛病，是不是應該改改？
”

　　“你這種渣滓，本少爺打死你都死不足惜！
”

　　“費少！
”陳落帶着人沖進來攔在顧休言身前。

　　餘聲也帶人進來。

　　兩邊形成均勢的對峙。

　　眼看一觸即發——

　　“費少……”

　　女人虛弱的聲音響起。

　　費一凡脊背一僵，轉頭走了過去。

　　夏七月顫抖着手，伸過去拉住他的黑色襯衣袖口，滿臉哀戚。

　　“費少，我跟他……沒有……剛才沒有……”

　　不知道是因為虛弱，還是害怕費一凡不相信自己，她的聲音格外微弱，眼底的祈求更是卑微。

　　剛剛她疼得厲害，門外又響動太大，根本沒法進行下去。

　　可是費一凡會信她嗎？

　　明明費一凡能來，她已經很高興了，可是現在心裡卻隻有憂傷。

　　如果他不信她，傷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費一凡看着她，眼底是一片複雜的翻湧。

　　他在掙紮，夏七月知道，掙紮要不要信她，掙紮要不要再管她……

　　她希望他信，又希望他不要信。

　　不信，他就可以自在轉身離去，從此脫離她這個泥潭，再也不會因為她而神傷。

　　半晌，答非所問。

　　“就你這副樣子，還敢離開醫院，離了本少爺你能活下來嗎？
”

　　嘴裡這麼說着，腰卻彎下來，将手裡的西服外套披在了夏七月身上。

　　一把攔腰将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