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痛藥起效很快，婁爹很快就感受不到腿上的疼痛，沉沉睡去。

　　婁明看着父親歎了口氣，把姜穗給拉出了屋子，這才跟姜穗解釋，“我父親的這個腿啊，以前中過彈。
但是當時衛生條件不好，當時的醫院做不了手術，很多小彈片取不出來，隻能這麼硬挺着。
”

　　“這年複一年的，彈片都跟我爹的腿長在一起了。
最開始的時候，還是陰天下雨的時候有點兒疼，發展到現在，就是隔幾天疼一次，還越疼越厲害。
”

　　婁明看着屋子裡難得睡着的父親，眼角眉梢都都帶上了個愁字。

　　“姜醫生，我看出的出來，你是個厲害人，能不能給我爹看看腿？
”

　　婁明這也是突發奇想有了這麼個問題，他都沒覺着姜穗能答應他，但姜穗還真就應下了。

　　“明天帶叔叔來醫院做個檢查，我先看看情況。
”姜穗也看着睡在屋裡的婁爹，應得幹脆。

　　這是個經曆過太多風雨的老先生了，如果可以的話，姜穗希望自己可以盡力讓他的晚年不那麼痛苦。

　　姜穗的想法是很好的，但真的等婁爹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姜穗的心情還是有點兒沉重。

　　彈片的位置不是很好，跟組織肌肉的粘連也很嚴重，姜穗覺着自己未必能完成這個手術，幹脆把自己地位卓然的父親和院内的給為泰鬥都給搖了過來。

　　婁爹和婁明看着這個陣仗，心裡都是七上八下的，生怕這些醫生最後讨論出個不好的結果。

　　“老爺子都已經六十多了，沒必要再為了這個上手術台，風險太大了。
”

　　說話的這個是外科的副主任，一個戴着眼鏡的斯文男人。

　　蔡秉文一聽這主任的話，就覺着蹭蹭地冒火，把手上的報告往桌子上一拍，“六十多怎麼了？
我也是個快六十的人了，找你這麼說，等我六十多的時候，也就不要再教課了！
你這個年輕人，思想要端正。
”

　　“老爺子雖然六十多了，但身體還是很健康的嘛，設麼基礎病都沒有，上手術台的風險不大。
這個手術，難度是肯定有的，但我覺的，隻要咱們預案做得好，問題就不大。
”

　　蔡秉文擺擺手，第一個做了結論，屋子裡的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觑。

　　大家都知道蔡秉文的厲害，但是這時候也都覺着他是在說大話了。

　　“蔡導，這個手術，其實我們都沒什麼信心，您看，要不然您給做了？
”

　　說話的這人是外科的主任，一個最會趨利避害的人。
婁爹的這個手術，在他看來是想打輔助的。
做成了，那絕對是轟動一時；但要是失敗了，婁爹的這條腿說不定就保不住了，那也絕對是轟動一時，不過就是負面消息了。

　　主任真的是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内評估了一下這件事兒的可行性，确定自己沒辦法勝任之後，就決定将事情給推出去。

　　不管成敗，這個麻煩事兒都絕對不能在他的科室！

　　蔡秉文跟主任也是老朋友，知道他的性子，哼了一聲就應下了。

　　“不過，我要讓姜穗跟我一起。
”

　　将其他的醫生都給趕走了，蔡秉文才跟主任提起了要求。

　　姜穗畢竟是他女兒，能多掌握一門技術是很必要的，他必須得給姜穗争取到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