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陽笑着跟孫小曼說着剛才的事兒，末了還不忘加上一句，“我跟你說過的吧，我爸媽其實并不難相處的，她們隻是還沒有發現你的好。
”

　　孫小曼看着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形的曹陽，很想說她們其實很了解自己，至少要比眼前這個蠢蛋了解。

　　但話到嘴邊，孫小曼還是沒能說出口。

　　她若是說了，曹陽一定不會再接受她了，到時候等着她的，一定是比之前更灰暗的日子！

　　而且，她還沒有讓姜穗付出足夠的代價，她不能失去現在的一切！

　　“怎麼了？
是哪裡不舒服嗎？
”

　　察覺到孫小曼的不對勁，曹陽趕緊放下手裡的毛巾，挪到她身邊。

　　孫小曼回過神，搖搖頭，随口說道：“就是在想我們的孩子會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

　　“都好。
”曹陽将手放在孫小曼的小腹處，動作輕柔，臉上的神情是那樣溫柔，“要是個女孩兒的話，我一定要把她養的像我姐姐那樣優秀；要是個男孩兒的話，就千萬别像我這樣。
”

　　孫小曼有些愣怔，直勾勾地看着曹陽。

　　她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怎麼這麼看我？
”曹陽被孫小曼盯得有些不自在，收回手在自己臉上摸了摸，發現沒什麼異常之後更加困惑。

　　孫小曼隻是微微一笑，“我以為你會說喜歡男孩兒的。
”

　　曹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拿起之前的那塊毛巾重新給孫一曼敷着眼睛，“真的無所謂的，隻要是咱們倆的孩子，性别不重要。
”

　　真的不重要嗎？

　　莫名的，孫小曼又想起小時候在家裡時，奶奶罵出來的那些髒話、父親在一旁如同看客一般的不作為、母親倔強地護着自己時的背影......

　　原來，真的會有人不在意洗小孩子的性别嗎？

　　......

　　知道自己最近在明面上不能做什麼文章，姜穗隻好在每天晚上，趁着夜色給曹爽送些東西。

　　有時候是些吃的，有時候是些防寒保暖的棉被。

　　但無論給曹爽送多少東西，姜穗都沒辦法平靜地面對她。

　　“我說真的，姜穗，你不用這麼自責。
”曹爽終于還是沒忍住，在這天晚上姜穗要離開的時候叫住了她，“我從沒怪過你。
”

　　姜穗回過頭，有些詫異地看向曹爽。

　　曹爽坐在靠近窗戶的牆邊處，月光透過窗紙，撒在她的右半邊身子上。

　　半明半暗間，姜穗對上了曹爽那雙平靜的眸子。

　　“這是真心話。
”

　　似乎是怕姜穗不信，曹爽又加了一句，目光中都帶着堅定。

　　姜穗深呼吸了一下，似乎是想吐出兇腔中的郁氣，“為什麼？
”

　　雖然從不曾将這些心思說出來，但姜穗不得不承認，她确實是有些這樣的心思。

　　“我說過啊，我想跟你做朋友。
”

　　月光下，曹爽微微勾起了自己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