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靈心靈震撼了，他說她做得好。

　　她明白他的意思，她能夠收集罪證，舉報豐議員。
這件事，做得好。

　　秦明澤心裡一直是這樣想的。
生長在這樣的家庭，她能夠出淤泥而不染，保有初心，懲惡揚善，她比一個出身在普通家裡的人，艱難太多。

　　正在他換子彈的功夫，一名黑衣人從後面繞了過來。

　　眼看着，就要朝秦明澤開槍。

　　秦明澤皺眉，其實他已經感覺到了。

　　其實他也來得急。

　　沒想到身旁的豐靈，害怕他被打中，突然用力推開他。

　　“砰”一聲槍響，黑衣人隻打中了礁石。

　　而秦明澤反手給了黑衣人一槍，黑衣人瞬間倒地。

　　危機雖然解除，豐靈卻因為推開秦明澤的後挫力，整個人向後仰倒，他們本就在礁石邊緣，礁石下面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她重心不穩，整個人向下栽去。

　　伸手，她雖然扒住了一處突出的礁石，但是脆弱的礁石根本承受不住她的重量。

　　秦明澤發覺的時候，已經太遲了，等他奔向礁石邊，卻隻來得及抓住她的一片衣袖。

　　豐靈墜落大海之前。

　　用盡最後的力氣，朝他喊道。

　　“再見，天使。
”

　　她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對于她來說，他就是天使。

　　上次派來拯救她，懲治惡魔的天使。

　　她沒有遺憾，如果說人生原本還有遺憾，現在也沒有了。

　　因為，她得到了天使的眷顧。

　　此生無憾。

　　她安詳地閉上雙眼，在海水将她淹沒的時候，心内一片祥和。

　　他說的對，人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但是可以選擇自己的将來。

　　她做到了，相信他一定會将惡人們繩之以法，給她的母親報仇。

　　她不怕死。

　　當不了修女，現在她隻是換一種方式，去侍奉上帝。

　　她應該會去天堂吧，她這樣想着，大腦逐漸停止了思考。

　　秦明澤不敢相信，豐靈墜入大海。

　　他大吼一聲，“不要。
”

　　他的手心裡，隻抓到她撕裂衣服的一角。

　　而他，眼睜睜地看着，她在他面前消失，被海水吞噬。

　　他腦子裡一片空白。

　　雖然，這隻是一個見過幾次面的女人，雖然，他跟她，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本不該有交集。

　　剛才，她喊他什麼？
天使？

　　他那樣對她，她卻喊他天使？

　　莫名，此刻他心裡仿佛被掏空了一個大洞。

　　鮮皿橫流。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喊出聲。

　　因為聲音，會讓其他圍攻上來的黑衣人準确的知道他的方位。

　　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他呆愣地望着漆黑的海平面，什麼也看不見。

　　幾名黑衣人圍上來。

　　他明明聽到了，可是反應卻遲鈍下來，有那麼一瞬間，感到絕望。

　　眼看着，他們就要朝他開槍，他的大腦卻停止了運轉，腦海裡隻想着，豐靈墜海了......她要死了......

　　千鈞一發之際。

　　“砰砰砰！
”幾聲槍響連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