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王府宴客
此人正是二老夫人的女兒婉淑妃生的三皇子,曹瑾深。
今年已經十七歲,目前還住在宮裡。
本朝規定皇子滿十八或者娶妃後可出宮開府。
“三皇子不必多禮。
”王爺隻是淡淡說了一句。
“大表嫂入府,本皇子還沒見過,過來打個招呼。
”三皇子看向餘元筝說道。
“見過三皇子。
”既然特意來和自己打招呼的,餘元筝隻得起身向他行了一禮。
“沒想到大表嫂琴藝如此之高,母妃特讓本皇子來問問,大表嫂除了剛才彈的三首曲子,可還有别的曲譜?
她想向你讨要一二,學來彈給父皇聽。
”三皇子倒是直白。
可是這要求,她要不要答應呢?
連皇後都沒提,皇後也隻是要剛才彈過的曲子給宮裡的琴師學習,以後在宮宴上表演給大家看。
而淑妃卻是用來邀寵。
餘元筝對婉淑妃不了解,她是不是和二老夫人一個德性呢,還是懂得分寸的?
“母妃?
”餘元筝輕輕叫了一聲王妃。
“如果你有就給一首吧,沒有就算了。
”王妃也淡淡說了一句。
餘元筝明白了,也就是給一首敷衍一下。
“你把你會的都寫出來給淑妃送進宮。
”二老夫人很強硬地以吩咐的語氣說道。
餘元筝不接話。
“不用不用,隻要有三五首就夠了。
”三皇子微笑着說道,一副不并不強人所難的表情。
還三五首?
一首她都不想給。
又不熟。
餘元筝對三皇子總有幾分排斥感。
他給她的感覺和大皇子給她的感覺完全兩樣。
大皇子給人感覺如謙謙君子,溫潤柔和,但又不失睿智和陽光。
而三皇子給她的感覺如生活在陰暗下的毒蛇,雖臉含笑意,可就是感覺笑不達眼底。
哪怕兩位皇子與她都是第一次見面,但先入為主就是這個感覺。
餘元筝更加為難了,對方是皇子,而自己雖是他表嫂,可是地位當然不能和皇子比。
“就給她一首吧。
筝兒并不會寫譜,而是本妃幫她寫。
”王妃接過話。
她看出兒媳婦的為難。
“大表哥,可還好?
”三皇子貌似關心地問。
“老樣子。
”王妃淡聲回道。
“三皇子,來,坐這裡。
我們祖孫好好聊聊。
”二老夫人見親外孫老和大房一家說話,有些急了。
她一進宮見過皇太後和皇後之後就去了淑妃宮裡,都沒見到親外孫,這可是他們二房一家的希望。
不,是整個王府的希望。
三皇子隻得到那一桌,但也隻是象征性地與二老夫人說幾句話就走了。
他根本看不起這沒什麼見識的二老夫人,要不是因為母妃是她生的,根本不會理。
宴會在申時中(下午四點)結束。
”母妃,每年端午都是這麼過的嗎?
“回去的路上,餘元筝問王妃。
”不是,去年宮裡就沒舉辦宮宴,而是皇上親自帶着文武官員去城外觀看龍舟賽。
”
“哦,我說呢。
原來每年的節目是不一樣的。
”
“不過大部分時候是宮宴。
”
回到王府,王妃又開始忙起來了,宮裡的宴會結束,家宴還要舉行。
上官家也是人口衆多。
除了嫡支五房,還有其他旁支,王府每年端午都要請族裡的幾個族老來王府一聚。
王爺不擔任族長,隻繼承王位。
餘元筝先回房換了身衣服,又出來和王妃一起接待陸續上門的客人。
上官子書和餘朝陽随之也來了。
上官子書交待了一句就去了大門外與王爺一起接待賓客。
可是餘元筝總感覺餘朝陽時不時就看自己,眼神很奇怪。
餘元筝避開她緊跟在王妃身邊。
可能又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而餘朝陽知道的。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這時外院小厮引着一個老人慢慢走過來。
王妃立刻上前扶住。
“朝陽,元筝,這個你們叫洪族奶,是我們上官家族長的夫人。
”王妃向兩個新媳婦介紹。
來人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婦人,身子骨看着還不錯,沒有駝背。
兩人齊聲叫人。
可是她怎麼牽着個三歲的孩子?
餘元筝不明白。
”這是麟哥兒吧?
還是他周歲時見過了,都長這麼大了。
“王妃笑着逗了逗洪族奶牽着的孩子。
“是啊,快叫王妃奶奶。
”洪族奶把重孫子往王妃面前推了推。
小孩子直往後躲,不敢上前,有些怕生。
“孩子認生,洪族嬸不用太認真,請大堂裡入座吧。
朝陽,扶着你洪族奶進内廳。
”王妃吩咐道。
洪族奶剛進大廳,又有一個老婦牽着個孩子來了。
王妃都微笑着向兩位新媳婦介紹。
如此這般,一共來了十位族中老人,個個都牽着一個孩子,而且都是男孩子。
年齡最大的五歲,最小的才剛會走路。
餘元筝心裡很奇怪。
可是又說不上來。
而餘朝陽卻總是似笑非笑地看她幾眼。
當人都到齊了,王爺和上官子書領着十個年齡不等的老人或者中年人來了正廳。
王妃又向兩位新媳婦介紹。
原來都是族裡的叔伯或者爺爺輩的人。
但都不知道是幾代的族人了,有兩個都出了五服。
大魏建朝已經一百七十多年,榮王府卻是在第三代上官家主在戰場上赢得的鐵帽子王。
離現在已經一百年左右。
至于那段曆史,沒人告訴餘元筝,所以她不知道。
能知道這些,也是最近一個月來打聽到的。
大家坐下。
“王爺,聽說你在改立子書為世子那天,直接宣布以後子棋分四成的家産?
”族長洪老太爺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是。
”王爺很坦蕩地承認。
“子棋可有醒來的可能?
”洪族長又問。
其他人都豎着耳朵聽,生怕錯過哪句話。
“顧太醫是說醒來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本王還在打聽民間哪裡還有更高明的大夫。
”王爺實話實說。
“也就是沒什麼希望了?
”洪族老搖了搖頭,有些惆怅。
“子棋是本王嫡子,不管他怎麼樣,我這個做父親的都會不遺餘力護着。
”王爺表時态度,面含威嚴。
“子棋如果真醒不過來,你打算如何?
”
“什麼意思?
”王爺身子一怔,聲音中夾雜着微怒與不解。
“什麼意思?
子棋醒不過來,總不能讓他沒個摔盆的吧?
他可是我們上官氏唯一的嫡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