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猜測錯了
蘇舸剛跟着盛奶奶幹了一會兒活,盛啟晖就從外面進來了。
蘇舸納悶地看他一眼,“木工師傅呢?
”
“剛量完尺寸,我和他選木料去,一會兒就回來。
”
盛啟晖風風火火進屋,轉身又風風火火地離開。
盛奶奶手上裁着布料,臉上是禁不住的笑意。
瞧侄孫子這身體,才幾天功夫,咋感覺一天比一天好呢。
以前他哪兒有這麼風風火火的時候。
偷摸看了一眼侄孫媳婦,盛奶奶愈發堅定了蘇舸就是侄孫的大福星。
盛啟晖說是去去就回來,結果這一去,直到快十點才回了家。
說是木料選好了,已經讓三輪車拉過來,放在院子裡。
木工師傅一會兒吃了午飯就過來打床。
盛啟晖看起來累壞了,整個人蔫蔫的,沒有什麼精神。
“你要不要去躺一會兒?
”
蘇舸問。
盛啟晖搖搖頭,有些虛弱地走過來,握住她的一隻手,牢牢地攥在自己手心裡。
蘇舸下意識朝盛奶奶看過去,同時想把手抽回來。
畢竟是當着長輩的面,她有些不好意思,盛啟晖咋這麼大的膽子,盛奶奶還在,就這樣膩歪。
盛啟晖攥的太緊,蘇舸掙了一下沒掙脫。
剛好盛奶奶在裁布料,也沒留意他們這邊的情形,蘇舸也就任他去了。
盛啟晖握住蘇舸的手以後,腦中的電量條立即蹭蹭往上漲,不斷朝13%逼近。
他想驗證一下自己昨天的猜想。
究竟是不是每過一天,電量條就能多突破一點。
這一刻,他是焦灼且緊張的。
在電量即将到達13%時,盛啟晖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喘地等待着。
綠色的電量條不斷躍動,盛啟晖眼睜睜看着它變成13%,又眼睜睜看着它停在13%……不動了。
不,不動了?
他反複确認了好幾遍,發現的确停留在13%不動時,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失落更多一些。
每隔一天,電量條就能上漲一點的猜測,看來是錯的了。
那麼,電量條上漲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盛啟晖百思不得其解。
他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的視線久久落在蘇舸身上沒有挪開。
久到旁邊幹活的盛奶奶都發現了不對,扭頭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結果,老太太一眼就看見侄孫子正緊緊握住侄孫媳婦的手,一雙眼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她。
盛奶奶老臉一紅。
以前咋沒發現侄孫子是這種感情外露的人呢。
看得出來,他對小蘇可是中意得很。
這下,盛奶奶對小兩口愈發放心,離開得也能安心了。
蘇舸被盛啟晖直勾勾盯着,看得一顆心砰砰砰跳得飛快,正巧又發現盛奶奶朝他們這邊望過來,她忙壓低聲音道:“松手。
”
這兩個字,令盛啟晖仿佛如夢方醒,一下子回過神來,松開了蘇舸的手。
“是不是捏疼了?
”
他有些懊惱地說。
蘇舸垂下眼,搖了搖頭。
這時候,盛奶奶輕咳一聲,“咳,快中午了,我去做飯,吃完飯再幹活。
”
“姑奶,我給您打下手。
”
蘇舸趕忙跟着一塊出去了。
因為着急幹活,中午飯弄得比較簡單。
盛奶奶貼了三張玉米面餅子,一人一張。
又炒了一個豆腐幹。
三人簡單吃完午飯,盛啟晖自告奮勇去洗碗,盛奶奶再三确認他能勝任這個活,才交給他。
吃完午飯沒多大一會兒,木匠師傅就來了。
這位木匠師傅經驗豐富,手藝娴熟,一張雙人床隻要今天半天加上明天就能做好。
他把工具全帶了過來,木架子擺在院子裡,鋸子、刨子等擱在一旁。
一大爺正巧走過來,看到木工師傅這架勢,把盛啟晖叫到一旁問:“我昨天聽你一大媽說,你領證結婚了。
這是準備打家具?
”
“我們結婚一切從簡,舊家具能用的繼續對付着用,隻有床太小,準備打一張雙人床,就找來了木匠師傅。
”
一大爺又問:“聽說你們不辦酒席了?
”
“對,我倆商量好,不辦了。
”
“可這結婚就算從簡,你們也弄得太簡單了。
”
一大爺有些心疼地看着盛啟晖。
這孩子是他打小看着長大的,因為身體原因到27歲才說上媳婦,一大爺不忍心讓他這麼草率地就把婚給結了。
他從衣服兜裡掏出一張大團結來,就往盛啟晖手裡塞。
“這是我和你一大媽的份子錢,該辦酒席得辦,這可是一輩子隻有一次的大事。
要是差東西,跟一大爺說,我來幫你想辦法。
”
盛啟晖趕忙推了回去,“一大爺,我們不辦酒席是有原因的,錢您快拿回去,我不能收。
”
院裡的婚喪嫁娶,一大爺都幫着管。
平時給别家,他都是二塊錢的份子,和大家一樣。
然而給自己,卻一下子拿出十塊錢。
一方面是兩家交情在這兒,一方面也是一大爺心疼自己。
盛啟晖心裡感動不已。
但錢他是不能收的。
一大爺自己家裡也不寬裕,再說他給自己拿十塊錢的事,一大媽不見得會知道。
萬一引起他家裡矛盾,那就不好了。
“不成,這錢你一定拿着。
要是置辦酒席找不到好廚子,我幫你尋摸一個來。
”
“一大爺,就我這身體,真辦酒席了也撐不住呀。
”
一大爺眼睛一瞪,“啥都不用你做,你隻管坐着就行,旁的都有人替你操心,你有啥撐不住的。
”
見一大爺鐵了心要幫自己辦酒席,盛啟晖實在無法。
不說實話不行了,他隻得把一大爺叫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和他稍微說了下蘇舸家裡的情況。
具體的,他沒說那麼細緻,再說他也确實不知道太多細節。
換成旁人,盛啟晖是肯定不會把蘇舸家裡情況說出去的。
大雜院人多嘴雜,要是讓旁人知道,到不了第二天,所有人就都知道這事了。
但一大爺不一樣,他是前院和中院的管事,為人正派,向來可靠。
況且,對盛啟晖這個重生過一回的人來說,一大爺究竟有多可靠,唯有他才最清楚了。
事情說完,一大爺愣在原地,好半晌道:“你媳婦可真是不容易。
罷了,不辦酒席就不辦酒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