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速戰速決,案子很快查清,皇上禦筆朱批,秦伯崇問斬,誅五族。
陸一鳴問斬,誅五族,參與謀逆之人皆問斬,為首的誅三族,那些被李媛娘用蠱術控制做了有損國家利益的,按照情節輕重,重的問斬,輕則革去官職,流放三千裡。
一場謀逆大案終于落下帷幕,立康王為太子,皇上因為龍體欠安,由太子主持朝政。
王培中不再任内閣宰執,這是立康王為太子的條件,王培中權衡利弊隻能做出退讓。
顧舟停登閣拜相,成為大齊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相爺。
封紀雲宸為骠騎将軍,統領虎贲軍。
陳江河任吏部尚書,刑部尚書和兵部尚書以及工部尚書統統換了人。
論功行賞,似乎人人都得到了應得的封賞,隻有姜晚檸的賞賜還在斟酌中。
這一切都在短短六天内完成。
第七日,秋闱結束,貢院開門。
姜晚檸早早等在貢院前。
巧的是又碰到了陳夫人。
隻是這回陳夫人主動過來打招呼。
“姜娘子……”
姜晚檸回禮:“陳夫人。
”
“你是來接上官世子?
”
“嗯!
”
陳夫人笑笑,以前還覺得姜晚檸這人心術不太正,此次朝廷動蕩,聽弟弟陳江河說,姜娘子立了大功,救了皇上,識破孫貴妃的計劃。
若不是她,大齊恐怕真有覆國之禍了。
真的難以想象,去年今日姜晚檸還是江城宋家那個備受欺負的長媳,如今成了與國有功的功臣。
陳夫人心裡再有芥蒂也不得不放下。
其實,細想想,也怪不得姜晚檸當初的欺騙和利用,當時姜晚檸處境艱難,她能利用一衆夫人的善心,揭開姚氏醜陋的嘴臉,借此成功逃離宋家,也是無奈之舉,是她的本事。
“聽說上官世子學業一向優異,此番秋闱必能高中。
”陳夫人道。
平章說,姜晚檸對上官昭陽的好,隻是出于對上官一家的敬佩,出于對上官昭陽的憐惜,起初她是不太相信的,甚至覺得姜晚檸許是有所圖謀,但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姜晚檸憑自己的本事走到今天這一步,她圖上官昭陽什麼?
上官昭陽能給她帶來名還是利?
姜晚檸莞爾:“陳郎君也是博學多才,踏實勤奮之人,此番必定有所收獲。
”
陳夫人道:“借姜娘子吉言了,若是犬子有幸登榜,定要請姜娘子來吃酒席。
”
“那這酒席我是吃定了。
”
兩人相視而笑,貢院的大門轟然打開。
學子們一個個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疲憊不堪地走了出來,哪裡還有九日前入貢院時的意氣風發。
這九天被關在貢院狹小的号舍裡考試,不僅是精神上消耗巨大,身體也備受折磨。
難怪一個個一臉菜色。
安和先看到了自家郎君,忙招手:“郎君郎君,這裡。
”
上官昭陽擡眼看到安和,還有安和身後的姜晚檸,頓時喜上眉梢,快步走了過來。
不等姜晚檸問,上官昭陽便道:“阿姊,我覺得自己這次考的不錯。
”
姜晚檸看他精神不錯:“辛苦了,先回家洗個澡,好生歇息。
”
“恭喜世子了。
”一旁的陳夫人道。
上官昭陽拱手一禮:“陳夫人,陳郎君去茅廁了,一會兒就出來。
”
說着,陳平章提着考箱快步走來。
先見了母親,後對姜晚檸一禮:“姜娘子,多謝你準備的藥,這天氣潮濕又悶熱,我差點中暑了。
”
姜晚檸笑笑:“本就是以備不時之需。
”
陳夫人着急的問:“平章,你考的如何?
”
陳平章斟酌了一下:“還行。
”
陳夫人長松一口氣,謝天謝地。
“昭陽……”紀雲宸和顧舟停來了。
“昭陽,不好意思,我們因為公務耽擱了,好在趕上了。
”紀雲宸怕拍昭陽的肩膀:“怎麼樣?
考的還行?
”
上官昭陽自信道:“上榜沒問題。
”
至于是在榜上什麼位置,那就不好說了。
畢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顧舟停面帶微笑看着姜晚檸:“我還說去正德殿湊你一起過來,誰知你先走了。
”
皇上龍體欠安,姜晚檸每日都要去給皇上請脈。
姜晚檸道:“我不知道你和紀雲宸也要來。
”
“我們肯定得來啊,昭陽第一次下場,我們沒能來送已經是失職,考完了必須來接。
”紀雲宸道。
上官昭陽笑嘻嘻:“兩位阿兄還有阿姊能來接我,我可太開心了。
”
“阿姊?
”
顧舟停和紀雲宸訝然,難道他們姐弟已經相認了?
上官昭陽解釋道:“是啊,我認姜娘子為姐,以後姜娘子就是我阿姊了。
”
兩人面面相觑,原來是認的義姐啊。
“我們先回吧,回去再說。
”姜晚檸看這裡人太多了。
大家跟陳夫人母子告辭。
原本上官昭陽要跟姜晚檸同乘,結果被紀雲宸拉走了,顧舟停上了姜晚檸的馬車。
姜晚檸嗔道:“你這是做什麼?
這麼多人看着呢,要是傳到你娘耳朵裡,又是一場是非。
”
顧舟停笑了笑:“不會,她這會兒去長平公主府了,估計是想向長平公主讨主意。
”
紀雲宸将上官昭陽拉上自己的馬車。
“紀大哥,你幹嘛非要我跟你坐。
”上官昭陽不滿道。
紀雲宸挑眉:“你有點眼力見行不行?
看不出那兩位郎情妾意的。
”
“啊?
顧大哥和我阿姊……”上官昭陽後知後覺,甚是吃驚。
紀雲宸鄭重了神色:“其實,我拉你過來,是有要緊事跟你說。
”
上官昭陽點頭,坐端正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摸樣。
“在你考試期間,固北的案子查清了。
”紀雲宸把案情始以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末原原本本告訴上官昭陽。
“原來真是孫貴妃和安平伯。
”上官昭陽憤怒的攥緊了拳頭。
阿姊一早就猜到是他們,果真就是他們。
“還有件事,也不能瞞你了,其實姜晚檸就是你阿姊上官南栀。
”
上官昭陽瞠目,半天都反應不過來,紀大哥沒跟他開玩笑吧?
姜晚檸的車上,姜晚檸掀開車簾望外看了一眼,詫異道:“這不是回家的路。
”
顧舟停微哂:“嗯,是出城的路,你不就是在等昭陽考完,準備帶他一起去祭拜你父兄的嗎?
現在我們就是去上官家墓園,告慰亡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