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賭！
”

　　 元引娣長歎一聲，“清遠河，如今可是是非之地。
”

　　 “先前，水師假冒水賊，後來，七皇子作為欽差前來，結果死在這裡。
不久前，四皇子、八皇子、九皇子領軍南來，平定江南叛亂，最後，八皇子失足墜船，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

　　 “爹，隻要想想這些事情，您就該知道，這是何等的是非！
”

　　 元引娣一番話說完，就沉默了下來。

　　 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

　　 至于如何抉擇，不是他能做主的。

　　 老元頭兒沉默了。

　　 之前的時候，元引娣就猜測大殷要亂，結果證明，大殷真的亂了。

　　 如今，元引娣說臨河村不能待了，九成九是真的。

　　 可問題也跟着來了，不能留在臨河村，他們能去哪兒？

　　 戰亂已經平息，他們卻不得不背井離鄉，這就很讓人心裡不好受了。

　　 “小五，那，咱們去哪兒好？
”

　　 問出這個問題的老元頭兒，其實已經做出了決定。

　　 當然，這個決定，還沒有跟他的倆弟弟商議。

　　 但在老元頭兒看來，這個事情商議或者不商議，結果都是注定的。

　　 “向西，去大夏！
”

　　 元引娣小聲開口，“大夏雖然地處西北苦寒之地，但是六代夏皇開拓進取，若是有朝一日這天下一統，那麼，能一統天下的必然是大夏。
”、

　　 “我在書院時，曾聽遊曆天下的前輩說過，大夏實行的是開放戶籍，四方諸國的百姓，隻要入夏地，便為夏民。
”

　　 “凡是百姓開拓之地，皆歸百姓自有！
”

　　 “爹，咱們老元家青壯勞力衆多，到了大夏，正是大展身手的時候。
”

　　 “此外，大夏還奉行軍功爵制，到時候，隻要在戰場上立下戰功，哪怕是得到最低等的爵位，也能庇佑一家一族！
”

　　 元引娣如此一說，元望娣和元來娣都是兩眼冒光。

　　 他們兩人自小喜歡舞刀弄槍，可在大殷，士農工商階層基本固化。
農戶可以讀書，從而出仕。
可若是去當兵，那麼，便永遠成了軍戶。

　　 軍戶，世代當兵入伍，但多數的時候，軍戶就等于軍官家裡的奴婢。

　　 是以，在大殷有這樣的說法，好男不當兵。

　　 “這事兒，等我跟你們二叔、三叔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

　　 雖然動了離開的心思，可去往何處，老元頭兒心裡還沒打定主意。

　　 盡管元引娣把大夏說的那麼好，可老元頭兒心裡沒底，畢竟沒有人能證明元引娣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因為，元引娣說的這些，也都是聽人說的。

　　 “行了，今兒過年，這些糟心的事兒，就别多說了！
”

　　 老元頭兒擺擺手，為今天的談話畫下句号。

　　 可這事兒真的就這麼完結了麼？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元盼娣兄弟四個在自家親爹帶着元引娣離開後，也是各回各屋，跟自家媳婦兒說起了外面的情況，也将元引娣的建議講了出來。

　　 “這到底個怎樣的世界？
”

　　 元寶躺在炕上，聽着親爹講的這一切，感覺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