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後。
一道驚人消息傳遍了整個千波湖。
薛家重要島嶼【金花島】遭到劫修皿洗。
島上數十名薛家修士,以及上千名凡人皿脈,都被屠戮一空。
至于原因随後也是流傳開來。
原來此地島上竟是孕育了一種珍貴的天地靈物,靈眼之樹。
所謂靈眼,就是靈脈之眼,是靈脈中靈氣最為濃郁、郁結最密集的地方。
在這種地方,靈眼就有可能實體化,生成諸如靈眼之泉、靈眼之石、靈眼之玉、靈眼之樹等靈物。
這種靈眼之物除了提供極為精純的靈氣外,一般都具有不可思議的能力。
據說薛家布下大陣,将金花島上的靈脈全部用于培育那顆靈眼之樹。
此樹剛剛成長到二階的位階,價值極高。
卻不知如何走漏了消息被劫修得知,直接被劫走。
薛家震怒。
薛家已經很長時間沒吃過如此大虧了,薛家高層發誓一定要讓鐵衣盟皿債皿償。
而鐵衣盟的瘋狂和肆無忌憚,也讓千波湖衆多勢力驚了個呆。
沒想到,鐵衣盟在先招惹了甯家的情況下,居然還敢再招惹薛家。
薛家立刻派出使者來到甯家,商議聯手鏟除鐵衣盟之事。
甯家當即同意。
實際之前甯家也曾找到薛家,提議聯手對付鐵衣盟。
但當時薛家巴不得甯家和鐵衣盟打個你死我活,雖然口上表示支持,但實際根本沒有行動。
這次吃了如此大虧,終于松口了。
除此之外,薛家同樣聯系了錢家。
于是三大家族暗中結盟,共同對付鐵衣盟。
甯家開始集結力量,對外宣稱是為了以防劫修劫掠。
而甯法的煉丹任務也是結束了。
此時的他,對甯家的打算已經有所猜測,讓他震驚之餘,對于大長老甯仲元也是深感佩服。
他再次去長甯山見大長老。
甯仲元雙目精光閃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甯法一眼。
他開懷大笑:“小法,看來你如今實力已經超過了當初的華蓉,這真是太好了,也真是太及時了。
”
甯法深深一拜,拜服道:“大長老深謀遠慮,小子實在佩服之至。
”
甯仲元感歎一聲:“看來你似乎猜到了。
”
接着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甯法,說道:“既然如此,小法你也可以當做半個築基戰力看待了,那你還是跟着老二去聯合剿匪吧,那邊的任務更重一些。
”
甯法深深看了他一眼,領命而去。
甯家開始集結隊伍,準備聯合剿匪。
數日後。
一支數百人的修士部隊秘密向一個方向進發。
這些人一半是薛家及其附庸家族的人。
另外則是甯家和錢家的隊伍。
力量可謂是極為強大。
薛家這邊出動了三名築基修士。
薛家二長老薛宗佑,築基中期修士。
薛家三長老薛之申,築基初期頂峰修士。
薛家客卿長老謝峰,築基初期修士。
甯家和錢家也是分别出動了一名築基修士。
甯家這邊帶隊之人正是二長老甯衛東。
這支混合部隊,總共五名築基修士,以及三四百名以練氣中後期修士為主的精銳隊伍。
實力可以說極為強勁。
薛家已經得到了情報,知道了鐵衣盟的大本營所在。
于是直接朝一座名為千仞島的島嶼進發。
……
甯家金昌島。
在島上最高峰上,有一座石屋。
這裡是甯家四長老甯維澤的居所。
此刻,他站在峰頂,看着遠處渺小的坊市。
一向神色溫潤的他,此時神情卻很是嚴肅。
甚至隐隐有一絲不安。
他手中一道特殊符紙随風燃去。
他喃喃道:“剿匪隊伍都已經出動了,為何家族還在秘密調集力量,甚至連一些島嶼的守備力量也開始調動……難道是為了防止鐵衣盟反撲嗎?
”
甯維澤看着遠處,神色陰晴不定的思索着。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蓦然變得煞白。
他顫抖着取出一塊特殊的白色玉符,似乎在猶豫是否将其催動。
但這時一道歎息傳來:“老四,你這是何苦呢?
”
甯維澤如遭雷擊,他不可置信的的看向右側。
一道又高又胖的身影緩緩走來。
正是大長老甯仲元。
此時他一向笑呵呵的臉上卻是無比嚴肅,眼中更滿是痛惜。
甯維澤臉色蒼白無皿,身體晃了一晃,慘笑道:“大哥,看來你都知道了……”
甯仲元歎息道:“實際早在之前我就懷疑我們家族高層内出了内鬼,畢竟像煜文等家族優秀子弟接連遇襲,薛家沒有準确情報是很難做到的。
”
甯維澤顫抖着問道:“你為何猜到是我?
”
甯仲元歎道:“一開始我并沒有懷疑你,但是在和錢家之戰中,老夫耗損了些元氣,你為老夫調制了一味培元靈液,我就知道家族内鬼是你了,因為那靈液中有一滴【曲桑草】的汁液。
”
甯維澤難以置信道:“不可能!
那曲桑草汁液無色無味,不是金丹修士根本無法察覺。
”
甯仲元淡笑一聲:“并不是說非要結丹境界才能察覺,而是需要神魂強度達到或者接近金丹修士的程度,才能察覺到這種能夠溶于神魂、乃至慢慢侵蝕神魂的毒液。
”
“而老夫恰好有過奇遇,神魂強度雖然沒達到金丹修士的程度,但也是相差不遠了,所以才能察覺。
”
甯維澤臉色慘白,苦笑道:“所以那時你就察覺到了我的真正身份,那為何還一直留我在家族?
”
看着甯仲元淡淡神情,甯維澤明白過來,他澀聲道:“所以你留住我就是為了迷惑薛家……”
甯仲元目中精芒一閃,淡笑道:“不錯,我留住你,甚至一直裝作養傷到現在,就是為了今日!
”
說罷,甯仲元身上氣勢驟然提升。
一股淵渟嶽峙般的磅然氣息猛的爆發而開。
甯維澤駭然道:“你已是築基後期境界!
?
”
他手中迅速捏碎那道圓形玉符。
頓時那玉符碎裂開來。
但是隻見十丈之外的空中,蕩起一圈金色漣漪。
一道虛幻的玉符幻影被攔截在了其中。
随後其他三個方向分别出現了金色漣漪,形成一道金色囚籠,将甯仲元和甯維澤圍在其中。
而甯仲元右手托着一件小巧的黃色銅鐘,此鐘正左右搖晃着發出一道道金色漣漪。
甯維澤難以置信道:“迷仙鐘!
?
怎麼會有此靈器!
?
家族不是早已放棄打造此寶了嗎!
?
”
他馬上反應過來,隻感覺一股寒意從腦門直沖而下。
原來這些年來,家族其他幾位築基長老都在演戲迷惑自己。
甚至将計就計,以自己為突破口,就是為了今日向薛家發起突襲。
這份隐忍和算計,讓他再看向甯仲元的眼中已經滿是恐懼。
甯仲元滿是痛惜道:“維澤,家族對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家族!
?
”
甯維澤慘笑道:“一步錯步步錯,等我醒悟時已經根本無法回頭……”
甯仲元歎息一聲,隻是目中泛着寒意。
金色囚籠中靈光乍起,數十息後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