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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四十九章:我是芸香啊

長生仙遊 四更不睡 6032 2025-04-25 14:14

  船風巷子尤為安甯。

  四戶人家的巷子裡,最終隻有兩處院子有人,早在之前應當是熱鬧的,這些年卻是越發冷情了起來。

  芸香看向那坐在巷子門口的老者,說道:“風叔,下午吃的什麼?

  老者從身後摸出了一個饅頭,對她笑了笑。

  芸香點了點頭,随即卻聽老者說道:“你心心念念的人回來了。

  芸香聽後愣了一下,随即問道:“他在哪?

  “你家院子裡。
”歐陽風答了一句。

  芸香聽後回過神來,随即便朝着院子跑去。

  來到門前,門沒鎖,随即便一把推開。

  她的目光望去,卻見那青衫先生正坐在亭子裡,魚紅錦就坐在一旁,但她卻看不見旁邊站着的知書。

  陳長生回過頭來,見是芸香,他那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

  芸香回之一笑,年紀稍大的她如今臉上已有皺痕,卻不耽誤她笑的柔和。

  ……

  往年喝的是茶。

  今日喝的是酒。

  芸香喝的少,平日裡她都不喝酒,大夫說她年紀大了,沾不得這些東西,便沒再喝過了。

  不過今日卻是不同。

  知書知曉不能再留着了,便帶着小小姐出門逛街去了。

  魚紅錦還有些不願意,她還想喝酒,最終還是不情願的被拉走了。

  芸香撐着下巴,看着面前的陳長生。

  陳長生頓了一下,問道:“陳某臉上有花嗎?
芸姑娘一直這樣瞧着?

  芸香笑道:“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陳長生聽後愣了愣,随即卻是笑道:“沒成想還能從你口中聽到這般虎狼之詞。

  芸香笑了一下,說道:“說話實說嘛。

  她至來都是這麼認為的。

  世上男子千千,她卻從未見過有比先生更好看的人。

  大概是她自己太癡傻了。

  陳長生笑着以作回應,擡頭卻見芸香喝了兩杯酒已經紅了臉,說道:“喝不了酒便不要喝。

  芸香搖頭道:“高興,喝兩杯。

  “你長白頭發了。

  “是長了一些……”

  芸香的頭發黑白相接,這些年忙着商行的事,在加上久久的思念,難免白發就多了起來。

  芸香歎了口氣,說道:“已經是老太婆了。

  這般年紀,卻是已經是老婆婆了,眼角皺紋,話語之間也多了些許沙啞,她的年紀已經很大了。

  陳長生道:“相比起來,陳某才是個老東西。

  芸香聽後問道:“先生有算過自己有多少歲嗎?

  陳長生想了一下,說道:“按照人間的歲壽,大概有百十餘歲吧。

  芸香聽後愣了一下,說道:“我以為先生都幾百上千歲了呢。

  “倒也沒有這麼老。
”陳長生笑道。

  芸香噗嗤一笑,随即給先生倒酒。

  “先生啊。

  “嗯?

  “芸香真的老了。

  她的話語是平靜的。

  但在那平靜的話語之中,卻有着萬分的不舍。

  陳長生也不禁一怔,他看着芸香,想要說些什麼。

  芸香卻是沒讓他開口,而是笑着道了一句:“沒事。

  “我敬先生一杯。

  芸香仰頭将那杯中的酒喝完。

  陳長生看着她,說道:“世有妙法,一粒金丹入腹,可成神仙佛陀……”

  芸香搖頭道:“不要了。

  她歎了一聲,目光始終都望着陳長生。

  不知怎的,陳長生心中卻有些焦急,他說道:“要不了多久,陳某便能落地生根,無需再四處遊蕩……”

  芸香依舊搖頭,卻還是笑着說道:“先生不必如此,這是命數,芸香上輩子命薄,沒能等到先生,這一輩子,能被先生惦記,已是芸香的福氣。

  陳長生聽後愣了愣。

  他看着面前的芸香,卻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陳長生頓了一下。

  芸香卻是道了一句:“先生,我是芸香啊。

  良久過後,那院中傳來一聲長歎。

  情之一字,真是一種折磨。

  .

  .

  久未住人的院子依舊是幹淨整潔的。

  芸香時常派人來打掃院子,故而整潔。

  夜已深了。

  頭頂一輪明月,星河點點。

  魚紅錦存着的好酒最終都落進了陳長生的腹中。

  這一晚上,陳長生再一次的喝醉了。

  他就這麼坐在院裡的搖椅上,目光凝望着那星河明月,沒有吵鬧,反而很是平靜。

  陳長生也不知道自己在想寫什麼。

  大抵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或許是回憶自己這一路所經曆的一切。

  “我到底……”

  “在做什麼啊。

  陳長生的口中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幾聲長歎,幾聲無奈。

  上輩子錯的很多,這輩子一樣錯的很多。

  人生幾多無奈,看似都有解決之法,但臨至關頭,卻又會無奈的做了錯的決定。

  他在那院中沉沉的睡去,手中的酒也灑在了地上,化作細流落入了土地之中。

  他分不清了。

  分不清哪個是竹柒,那個又是芸香。

  更分不清他自己又是誰了。

  太多太多的事情,讓人不明白了。

  ……

  青山城的早晨總有霧起。

  大霧散在城中,有些看不清眼前的道路。

  但這個時候,市井之間的商販卻已經趕着大早擺好了攤子。

  随着那霧氣逐漸散去,吆喝聲也逐漸響起。

  茶樓裡的說書先生趕着時辰到了茶樓。

  “諸位抱歉,諸位抱歉。

  這位說書先生,曾是曹先生的弟子,曹先生去了上京之後,便是他來接的班,這些年也一直在此。

  茶樓裡的客人喝着茶,吃着小食,靜靜的聽着,聽到好處不禁贊歎一聲,賞錢不斷。

  在那台下,坐着兩位先生。

  一人白發蒼蒼,面色發白。

  如今青山城中,卻已經少有人記得他了。

  當年那個名滿青山城的曹先生,不過幾年之間,便成了這般蒼老的模樣。

  而在曹發身邊,卻還坐着一人。

  這位瞧着卻是年輕了許多,穿着的很是樸素,留着胡子,目光之中卻透着一股滄桑。

  這也是許久之前的‘熟人’了。

  金三爺喝了口茶水,平靜的說道:“你這徒弟有幾分本事的。

  曹發笑了一下,說道:“我又沒教他什麼。

  金三爺搖了搖頭,問道:“那當年陳先生又教了你什麼嗎?

  曹發聽後微微一愣,随即卻又笑了起來。

  好像陳先生是沒教他什麼。

  但他卻永遠都忘不了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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