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悅容聽聞此事過後也聯系了不少人,打聽陳叔叔的下落。
“陳叔叔昏迷……”
唐悅容與如意一樣,有着不好的預感。
最主要的是,那遺失在廟裡的仙劍。
這實在難以讓人往好的方面想。
唐悅容心中也是擔憂,索性便再去找了白夜的人,說起來,她也有很多年沒跟他們打交道了。
白夜的人接見了她,以禮相待,這是上面吩咐下來的事情。
而當唐悅容問起陳叔叔的下落時。
白夜的人說是去查一查。
事情是上午問的,下午白夜便來了人回複。
“貴人确定是見到了此人的吧?
”
唐悅容道:“我倒是沒有親眼所見,不過卻可以确定,他之前出現在了秋月坊附近。
”
白夜的人道:“白夜這邊暫時沒有消息,不過貴人大可放心,隻要此人不是躲進了深山老林裡不出來,那我白夜便一定能在找到此人。
”
唐悅容聽後點了點頭,說道:“有勞了。
”
“貴人客氣了。
”
白夜的人匆匆的去了,随即在白夜的聯系之間,這天下間許多的人都收到了消息讓他們留意一個穿着青衫的人,另外還準備了畫像。
白夜的辦事效率,總是讓人難以想象。
轉眼不過三日,那畫像便從這南邊邊域的衍縣,一直傳到了上京城去。
幾乎這天下之間,屬于白夜的人都知曉了這件事情。
可縱使如此,卻也依舊沒有消息傳來。
如意此時已經心急如焚,直覺告訴她,陳叔叔這次一定是遇到了難事。
可如今,她卻連人都找不到。
這如何讓人安心呢。
……
衍縣往北,臨近通天江。
在那靠近江邊之地,有一處坊鎮。
此地名喚青田坊,此地以稻米聞名,據說此地水源頗好,種出來的稻米味美可口,鮮甜無比,每年也有許多商客來此收糧,價錢不低,太平的這兩年裡,青田坊的百姓便以糧食生意日子逐漸好轉了起來。
稻米是一回事,但說到底臨近節日,總是想吃些肉。
殺雞殺鴨,沒有的便也會時常上山打點野味。
這兒的人們便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大哥,咱們能打着嗎?
”
“跟着我你還不放心,你看大哥我什麼時候空手回去過?
”
“不也有空手的時候嗎。
”
“臭小子。
”
兄弟二人是青田坊裡秦獵戶家的孩子,大哥叫做秦川,小弟叫做秦山,自小耳濡目染,繼承了他們老爹的本事,大哥學了一手射箭的好本領,十次上山,九次得手。
弟弟就稍微差了些,主要還是年歲尚小,才過十來歲,筋骨尚弱,弓都拉不開。
一并上山的,還有一條獵犬。
進了山裡,有時候狗要比人厲害的多,若是遇到了野豬之類的猛禽,也能保護主人。
獵犬的名字叫做阿烏,據秦獵人說,這條狗身上有狼的皿,是當年一個友人從北方給他帶回來的,叫起來的時候,時而像浪,時而又會像狗一般,搭攏着腦袋,但進了林子裡,卻是一把好手。
“大哥!
”
秦山驚呼了一聲,指向了一個方向。
秦川連忙捂住了他嘴。
“噓!
”
“蹲下來。
”
兄弟二人蹲了下來,秦川一隻手按住了身下的阿烏。
秦川小聲喃喃道:“好家夥,是頭野豬,還不小嘞……”
秦山手臂微顫,反倒是有些害怕。
他倒是之前跟着上過山,卻也沒見過野豬,之前上山的時候,阿爹常告訴他說,讓他跟緊了,别走丢了,若是走丢了遇到了野豬,山君就爬上樹去,對于秦山而言,那是要命的玩意兒。
阿烏吐着舌頭,也沒有輕舉妄動。
秦川取出一支箭,搭弓射箭。
他的神色望去,拉開了弓。
野豬在那眼前的林子裡來回踱步,好似在看着什麼。
“呼呼……”
野豬口中發出聲音。
秦川屏氣凝神,松開了手。
“嗖!
”
箭飛出弓。
當箭脫手的那一刻,秦川就知道,那野豬逃不了了。
“阿烏!
”
阿烏立刻沖上前去。
而那支箭,也砸在了那野豬的咽喉處。
“喝!
!
!
”
野豬口中發出嘶鳴聲,頓時上蹿下跳。
目光一撇,發現了那躲在樹後的秦川跟秦山。
可随即而來的卻是一道嘶吼。
阿烏趁着野豬分神的一刹那,已經從側邊殺來,一口咬在了那野豬屁股上。
“喝!
!
”
野豬慘叫一聲,随即便連忙逃跑。
阿烏在其身後緊追不舍,被洞穿了脖頸的野豬慢慢的喘不上氣,不多時,便倒了下來,被阿烏死死的咬住了脖子。
秦川這才跑了過來,小心查看,直到确定那野豬沒了氣息過後,這才走了過去。
“好樣的阿烏。
”
秦川笑了一下,拍了拍阿烏的腦袋。
秦山站在一邊,不敢靠近,還是有些怕野豬。
秦川看向他,說道:“小山,别怕,已經死了,沒氣了。
”
“乖乖,這麼大一頭,咱們可整不回去。
”
秦川将那支箭往裡一按,箭便從另一邊穿了出來,用草木擦了擦後,再裝進簍子裡。
秦川随即便發愁起怎麼将這頭将近一百多斤的野豬整下山去。
正思索間。
卻聽那秦山開口道:“哥,那,那躺着個人。
”
秦川順着秦山的目光望去。
他頓時一愣,快步上前,扒開草叢。
他驚呼了一聲,說道:“還真是個人!
”
秦川心中一怔,卻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該不會是個死人吧!
他眉頭一周,随即回頭看向秦山,說道:“小山,你别過來,站遠點!
”
秦山答應了一聲,往後退去。
秦川上前,将這人給翻了過來。
“有點沉啊……”
秦川心中的預感更是不好了。
因為,死人,往往是很沉重的……
秦川咽喉滾動,他是膽大,但在這山裡遇到個‘死人’,他心裡面還是有些懼怕的。
他伸出手來,探上此人的鼻息。
緊繃的心緒随即松了口氣。
“有氣兒!
”
可秦川此刻卻有些猶豫了。
大抵是因為一旁落着的那柄劍。
這人來曆不明,也不知秉性如何,他也不敢随便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