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不由得沉思了起來。
他不禁低頭看向了那江面之中,心中好似想起了什麼。
不多時,船到了岸邊。
陳長生拿出錢袋數了八文錢出來,遞給了漁夫。
漁夫道了聲謝,又說了兩句恭喜的話,随即又忙活着打漁去了。
陳長生邁步往那酒樓走去。
周掌櫃已經不在了。
如今接替酒樓的,是他的兒子。
他兒子接替了酒樓後,生意就不如往年好了,一來是後廚的師傅老了,換了新的師傅,手藝又有些差勁,換了幾個都不如從前,客人就少了。
如今的酒樓完全就是開着掙點新客生意,少有什麼老客人來了。
周掌櫃的兒子叫做周勝江,坐在那酒樓裡,便是挎着臉,為生意着急。
陳長生的猴兒酒喝完了,便打算打一些酒。
“你們酒樓好像不如從前了。
”
周勝江駭了一聲,說道:“先生别提了,我也是無奈啊。
”
陳長生看向他,問道:“你父親當年在的時候,生意還算紅火,是出了什麼事嗎?
”
周勝江聽後愣了愣,說道:“您認識我父親?
”
陳長生點了點頭,說道:“早年一起喝過酒。
”
周勝江連忙拉着陳長生坐下,說道:“那您也算是我的長輩,快請坐,請坐。
”
“不過幾面之緣,不算什麼長輩。
”
“禮不可廢,禮不可廢。
”
周勝江邀着他坐下,又上了一壺好酒。
随後周勝江便問起陳長生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爹的。
陳長生将往年的事一一道來。
當然也是舍棄了許多東西,一些玄乎的東西,不好去說。
“原來如此。
”
周勝江喃喃了一聲,恍惚道:“這倒是提醒我了,我想起您是誰了,當年我父親跟我提起過您嘞,說您來的時候,總是會提一條紅尾翹來,我父親也總會喝的伶仃大醉。
”
陳長生笑了笑,點頭道:“你父親的确很能喝。
”
周勝江輕歎了一聲,說道:“可不是嘛,他後來也是因為喝酒才惹上了病,要不然也不至于…唉……”
“我敬叔叔一杯。
”
“客氣了。
”
喝過一杯酒後,陳長生便問道:“這酒樓估計很難開下去了,你打算怎麼辦?
”
周勝江道:“不瞞您說,這生意做不轉,我是打算轉頭去做别的生意的,當年我爹吩咐我,讓我好好打點酒樓,别讓他關門了,可這樣下去也不行,月月貼錢進去,家底子都得虧完了,隻有說盤出去了……”
“有些可惜了,你家這位置,是極好的。
”
“可不是嘛,但是沒辦法啊……”
陳長生頓了頓,說道:“我給你出個主意,如何。
”
周勝江聽後一怔,拱手道:“還請叔叔指點。
”
“談不上指點,隻是陳某早年也聽聞過一些古怪東西。
”
“古怪?
”
“嗯……”
陳長生随即與周勝江解釋了起來。
“早年陳某四處走動,這江邊漁民的口中得知了一種味道,其名為‘鮮’,就如鹽糖一般,炒入菜種,可有奇效,江邊漁民會抓起蝦米,撈一些海菜,曬幹後炒制研磨成粉,撒入菜中,可贈鮮提香,滋味不凡。
”
周勝江聽後愣了一下,随即心中火熱,現在就想試試。
若是這般的話,的确可行啊!
那蝦米與海菜最為鮮香,若炒出來的菜也帶這般香味,誰能不愛呢。
周勝江知曉,這法子定是管用的!
“多謝叔叔,多謝叔叔!
”
周勝江連連道謝,說道:“回頭我便買些來試試,不,現在就去買,現在就吩咐人去。
”
陳長生笑了笑,說道:“慢慢琢磨嘛,總是會有效果的。
”
周勝江起身道:“老胡,老胡……”
周勝江前去喊人。
待他一回神,卻見那先生已經走了。
一時間恍惚了一下。
“人呢?
”
“人去哪裡了?
”
周勝江連忙追了出去。
他四下尋找都沒有再見到那人,他張了張口,卻是有些茫然。
“東家,東家!
”
酒樓的夥計追了出來,說道:“東家,那位先生說,他又急事先走了,讓東家不必擔心。
”
“哎呀!
”
周勝江怔了怔,說道:“怎麼就讓人給走了呢。
”
他有些氣惱,隻因沒能好好款待這位父親曾經的故友,更别說還将這樣的法子教給了他。
這怎麼讓他心裡過意得去啊!
……
離開了酒樓過後,陳長生便去了一趟天江娘娘的廟宇。
這段時日裡,通天江的水位飄忽不定,這自然是有原因的。
天江娘娘的廟宇香火不斷。
這數十年來,天江娘娘庇護江邊百姓,保佑風調雨順,不見水妖作亂,功德無量,故而來敬香的百姓也有不少。
如今江起異動,自然與天江娘娘是有關系的。
陳長生擡眼看向了那神像,不過片刻,身旁便響起了一道聲音。
“陳叔叔來了通天江,何不去龍宮做客?
”
陳長生轉頭看向身後的應恩,她也是才來。
陳長生道:“去了你爹非得拉着我喝個三天三夜不止。
”
應恩無奈一笑,說道:“那倒是,父親他的性子總是這樣。
”
陳長生道:“我聽江上的漁夫說,近來通天江時常漲水,又忽然想起了好些年前你告訴我說就要化龍的事。
”
應恩點了點頭,說道:“叔叔,應恩就要化龍了,那時沒能趕上時辰,氣運分散,我借王朝之運化龍怕有風險,便一直等到現在,如今則是要壓不住了,所以才導緻了這通天江水勢不穩。
”
陳長生聽後點了點頭,說道:“什麼時候?
”
應恩舒了口氣,說道:“待人皇登基,氣運一統,便是化龍之時。
”
陳長生道:“挺好,附應吉兆,也能多得些香火。
”
“嗯。
”
“那應淵呢,他應該也快了吧。
”
“二哥他打算晚一些再說,父親想将龍宮的事交給他打點,他不想去接這活兒,便一直托着,想等着大哥回來,甩給大哥。
”
陳長生聽後愣了愣,卻是笑道:“大太子也不見得樂意。
”
應恩無奈一笑,說道:“是啊,總之,大哥二哥都是那種性子,搞不好這些事怕是要落在我的身上,唉……”
“關鍵,我也不是很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