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五十七章 自我拯救
如果曹惠不是殺人兇手的話,那麼,究竟是誰殺了谷陽?
可是,即便在安悅的心裡有了這樣的疑問,曹惠的嫌疑,仍然不能去除。
等曹惠的狀況稍稍的好了一些之後,安悅決定再次審問曹惠,這一次,她明顯理智了許多。
安悅端坐在曹惠的面前,看着滿身是傷的她,“朕再問你最後一遍,谷陽的死究竟和你有沒有關系?
”
曹惠滿臉的淚水,“皇上明察啊!
這件事真的與我無關,求皇上饒恕,放過我吧!
”
“你說的是真話麼?
若有假話,朕要抄你滿門!
”
曹惠道,“皇上明察,小人不敢說謊。
”
安悅都已經把話說到這種份上了,而曹惠還是如此說,或許......或許谷陽的死真的與她無關。
此時,蘇之時在她耳邊勸說道,“要我說,皇上還是放了曹惠吧。
”
“嗯。
”安悅道,“放了吧。
”
如此,曹惠被放了。
曹惠被放了之後,安悅感覺到線索一下子斷了,沒精打采了好幾天,直到墨深為她帶來新的消息。
墨深在安悅的面前站定,看着安悅,神情嚴肅的說道,“曹惠離開了武城,帶着全家老小,我懷疑,她可能是畏罪潛逃了。
”
安悅深深的皺起眉頭,眉目之間的怒氣根本就隐藏不住,她看着眼前的墨深,怒罵道,“墨深!
之前是你告訴之時,曹惠和谷陽的死沒有關系,為什麼現在又來朕的面前說這種話?
難道......難道是你在包庇曹惠麼?
”
“皇上明察,我沒有包庇曹惠的原因,我隻是實事求是,之前曹惠沒有逃走,我想,她大概根本就不是殺害谷陽的兇手,可現在她逃走了,說明她有很大的嫌疑。
”
安悅詢問墨深,“那依照你現在的意思,該怎麼辦才好?
”
墨深道,“立刻派人前去捉拿曹惠,趁着她現在還沒有跑遠。
”
安悅想了想,命人将蘇之時叫來,詢問蘇之時的意思。
蘇之時想了想,開口道,“既然如此,就派人前去捉拿曹惠吧!
正如墨深所言,趁着曹惠還沒有走遠,現在還來得及。
”
“嗯。
”安悅道,“來人!
前去捉拿曹惠!
”
此時此刻,曹惠正得意,因為,谷陽就是她殺的,而之所以能夠從安悅的手中逃走,正因為她足夠狠,才能死咬住“自己沒有殺害谷陽”這件事不松口。
導緻最後事情的接過正如她所願。
“快走!
趕緊走!
”她從馬車内探出頭來,對着馬車大吼道,“把馬車趕快點!
越快越好!
快!
快!
”
可就在這個時候,在馬車的後面來了一隊人馬,他們快速的沖到馬車前面,将馬車團團包圍。
車夫不得已将馬車逼停。
曹惠一個沒坐穩,從馬車裡跌了出去。
等曹惠穩住身體擡起頭,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走吧!
跟我們去見皇上!
”
曹惠渾身顫抖,她幾乎可以預見自己在見到安悅之後會是什麼下場了。
反正都是一個死,還不如拼死一搏。
想到這兒,曹惠振臂一呼,大喊道,“所有人,我們拼了!
橫豎是個死,倒不如搏一搏!
”
曹惠這樣一喊,曹家的家丁、管家上上下下,無論老還是少全都抄起家夥和眼前的軍隊火拼起來。
可結果呢?
曹家上下全都死了,隻留下曹惠一個人,被五花大綁帶到了安悅的面前。
安悅冷冷的看着她,“曹惠,現在,你還肯不肯說實話?
”
曹家人全都死了,曹惠活着也沒有什麼意思了,索性狂笑一陣,怒視着安悅,“你想聽實話?
好啊!
我就告訴你實話!
”
“沒錯,谷陽就是我殺的!
你最愛的那個男子,是我殺的!
本來,我要殺的人是你,是你!
可是......有人替你死了!
那個叫谷陽的男子,替你死了!
”曹惠死死的盯着安悅,“如果不是你喜歡墨深,他怎麼可能代替我當上城主?
啊?
”
“你這個昏君!
昏君!
”
安悅一怒之下拔出侍衛身上的佩劍,直直的刺進了曹惠的兇膛裡,又狠狠的将劍拔出,曹惠口吐鮮皿,當場而亡。
可是,安悅根本不解氣,提着劍對着曹惠的身體一陣亂砍,直到将這具身體砍成肉泥。
“弄出去,喂狗!
”
曹惠的屍體被帶下去喂狗。
安悅扔了手中的劍,癱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淚流滿面——明明她已經為谷陽報了仇,可是内心一點兒也不覺得舒服和痛苦啊,反而異常的空虛。
為什麼?
“皇上。
”
此時,蘇之時緩緩地從門外走進來,看到了地上的一灘皿迹,他的目光順着地上的那灘皿迹朝着安悅看去,看到安悅的模樣,心裡一陣心疼,他慢慢的朝着安悅走過去,在她的面前站穩,看着她的眉眼,憐惜的說道,“妻主,你還好麼?
”
安悅慢慢的擡起頭,看向蘇之時,卻淚流滿面,“之時......”她不由自主的拉住蘇之時的手,“之時......我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我已經幫谷陽殺了曹惠,可是我一點也不開心,我知道......谷陽回不來了,就算在我的面前有十個曹惠,就算我此時此刻将十個曹惠都殺了,谷陽也回不來了。
”
“他永遠也回不來了!
”
蘇之時将安悅環進懷抱裡,輕柔的拍着她的背,“是啊!
谷陽确實回不來了,或許,在他離開的那一刻,你就該意識到,他再也不可能回來了,就算你為他報了仇,他也不能夠回來了......”
“妻主,現在,你必須得認清楚現實,好不好?
畢竟,谷陽的在天之靈,一定不會希望你因為他這麼痛苦的。
”
“可是我好難過!
真的好難過!
”安悅緊緊的抱住蘇之時,抱的越來越緊,“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之時,求你,你救救我!
你告訴我,究竟我怎麼做,心才不會痛,你告訴我!
告訴我好麼?
”
蘇之時有辦法麼?
他當然沒有。
他無法理解安悅的痛,因為他不是安悅,他能夠做的很少很少,最後,能夠令安悅擺脫痛苦的,還得靠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