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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眼紅

  黃昏時分,蕭行彥三人從外面匆匆趕了回來,剛一進院子,便看到包好的肥皂已經堆的跟小山似的。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徒。

  安悅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便朝着旁邊靠在藤椅裡喝着茶水的于淵斜睨了一眼。

  原本之前商量好,于淵負責香料部分不說,還要負責給肥皂包起來。

  可這會兒,明明做這件事的是安悅,一旦包的不好看,還要被于淵冷嘲熱諷一般。

  誰知道谷陽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似的,徑直從他們的身邊走過去。

  蕭行彥來到于淵的身邊坐了下來,幹脆拿着茶壺喝茶。

  “妻主,我去燒飯。

  蘇之時不動聲色的交待一句後就離開,這更讓安悅心裡有一點點的不安。

  這幾個男人好像是商量好的一般,難不成又要設計自己?

  她不敢再嘲諷,反而默默地把肥皂包好,眉頭都跟着皺起來,若是旁邊兩個人要動手,旁邊就有一把刀,直接砍過去也不錯。

  突然,一隻手朝着自己伸了過來,安悅立刻拿起了刀。

  “十畝地帶農戶,一年下來一百兩。

  “不貴。

  安悅有些尴尬的收回手來,也難怪她會草木皆兵,剛從鬼門關回來,豈能掉以輕心。

  看着契約合同,安悅似乎已經看到了前景,接下來隻要開始種植就可以。

  “按照你說的,我找農戶收了十石蓖麻子,都是陳年的,可行?

  “可,太可了,多少銀子?

  “十五兩。

  蕭行彥把安悅安排的事一一辦妥後,反而狐疑起來,這個女人又是租鋪面,又是租田地農戶,又是收購蓖麻子,總覺得她似乎有什麼事情要做。

  “何時送來?

  “就到。

  話音剛落,敞開的大門外就推進來兩輛木闆車,上面用麻袋裝好一包包的蓖麻子。

  “我這裡隻有銀票,于淵,幫幫忙。

  “麻煩。

  嘴裡雖然這麼說,但動作還是十分的誠實,從荷包裡拿出了十五兩交給蕭行彥。

  人打發走後,安悅搓了搓手,略顯局促,嘿嘿一笑,就差在臉上寫着“我有事求你”這幾個字了。

  “說。

  蕭行彥有些不耐煩,安悅卻依舊是臉上帶笑:“明天還得麻煩你幫我去租用一個油坊,農戶那種小作坊即可。
然後将這些蓖麻子壓榨成油,留一包蓖麻子用來種植。

  “安悅,你是瘋了嗎?
這種東西就算是榨成油也不能用,你……”

  “我自有我的用處,辛苦了。

  安悅小手放在身前雙手合十這麼一搓,臉上是誠懇的哀求,加上一條斷腿,蕭行彥的眉頭已經擰緊。

  “若不是看在你為了保護之時的份上,我定不會幫你做什麼!

  蕭行彥哼了一聲便起身,于淵也跟着離開。

  看着他們倆的背影,安悅微微一笑。

  這幾個男人倒不是發自内心的惡毒,若不是原來做的太過分,相處下來也一定會相安無事。

  簡單的吃了一口飯後,安悅繼續包着肥皂,這個香味問的她頭暈腦脹的,即便是香氣,一直聞着反倒是覺得不舒服。

  “我幫你。

  蘇之時的聲音輕柔,如同落入了沉寂的深潭之中,并未激起任何波浪,卻直直的沉了下去。

  “謝謝。

  安悅想都沒想,直接回了一句。

  一時間的沉默,倒是顯得旁邊蟲鳴聲越發的響亮。

  包了一個下午,安悅的手腕隐隐作痛,她歇了下來,輕輕的揉捏着手腕的時候,看到蘇之時纖長的手指疊紙的時候,更是靈動的讓人想要抓過去。

  她連忙挪開視線,怎麼能對一個才相處幾日的男子有非分之想?
即便他是自己的夫郎,那也隻是安悅的,感情基礎什麼的,幾乎為零。

  “昨天賭錢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可我也是走投無路。

  安悅慢悠悠的說着,蘇之時雖然依舊保持着他的本性,性子柔和且心軟,可為了拉攏他,就必須要顧及到他的感受。

  “今日忙活了一整日,處處都是需要用銀子的地方。
而我曾經那些混賬做法,敗光了安家的基業,手頭上隻剩下堪堪十幾文罷了。
實在是沒有别的辦法,隻能做此下策。

  蘇之時隻是低着頭幹活,沒有回應安悅,手指上的動作稍有遲緩,知道他聽進去了便好。

  翌日清晨,剛剛用過早飯後,敲門聲便叫人不得安甯。

  蘇之時推着安悅來到桌子後面做好,他剛把門打開,便看到外面一窩蜂的湧進人來。

  一群人手裡舉着數字,安悅收錢,蘇之時收紙條的時候還要交肥皂,倒是也快,便将人送了出去。

  看到人群漸漸的散開,崔大管家倒是慢慢悠悠的來了。

  這一次來的人不隻是崔大管家,還跟着崔大年,看着人消瘦了一圈,安悅心中便覺得愉悅。

  “喲,原來就是你在買什麼皂。

  “見笑了。

  安悅并沒有直接翻臉,明知道來者不善,她看起來更沒有絲毫的畏懼。

  “喲,這腿是怎麼了?
斷了嗎?

  說着,崔大年就要上前,一副寒暄的架勢,眼睛裡卻寫着惡毒。

  “我與你于前幾日斷交,已經沒有什麼所謂的姐妹之情,自不必如何親昵。
若是買肥皂,歡迎之至。
若是不買,那便不送了。

  安悅朝着蘇之時擺了擺手:“關門送客!

  此時此刻,家裡最能打的蕭行彥不在,還是盡可能的要耐得住性子才是。

  “安悅,你少嚣張。
就這麼一個破肥皂,你就想要起家,未免有些太好笑了吧?

  “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就是要用肥皂起家,不止如此,以後有你看的。

  “隻要我不許,我不信你能在花都紮根!

  崔大年的狠話都已經放出來了,安悅卻掩口輕笑起來,眉眼彎彎倒是更顯妩媚。

  “早些日子聽說崔姐病了,不知道可将滿腹的污穢盡數除去了?

  不帶髒字的諷刺,更讓崔大年臉色鐵青,連着上吐下瀉幾日,更是吃了十幾副藥,今日才有所好轉便恨不得馬上找到安悅來發一通火氣。

  被安悅這麼一說,崔大年指着安悅的臉,顫抖的說着:“難不成我病重與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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